從李家祖塋出來,眼見李嘉程留下自己,驅車離去後。李秋水心裡就開始泛起了嘀咕,後悔不迭。到了此時此刻,她的小腦瓜哪裡還想不出來林白先前的話是激將法,只是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而且李嘉程也已經同意了,她就是想反悔也沒辦法了。
所以李秋水就想了一個自認爲很精明的計謀,那就是將計就計。跟在林白身邊,出去惹事兒,再偶爾展現下自己的魅力,叫他無法抵擋,最後老老實實的把自己送回李嘉程身邊。
於是跟着林白上車之後,她不停的在那伸懶腰展現自己窈窕的曲線;再或者時不時的眼中露出媚態,向林白掃視。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林白竟然如同坐定的老和尚一樣,對她的動作熟視無睹,只是自顧自的在那跟張三瘋和吳清風商量着什麼。
這未免也太欺負人了吧?!看着林白的模樣,李秋水氣不打一處來。難不成你是以爲姑奶奶我不夠性感撩人,纔會連正眼都不帶瞧我的。
這麼思來想去,李秋水心裡又開始打起了小算盤。既然這傢伙對自己展現的誘人身段不顯露興趣,那就帶着他出去惹點兒事情。反正自家老爺子只是說讓自己跟在他身邊,又沒有說什麼地方能去,什麼地方不能去,等惹出了事兒,看這個小騙子還怎麼去圓謊!
眼珠子一轉,李秋水笑眯眯的對司機道:“司機,調頭去蘭桂坊,我要去參加派對!”
“小孩子家家的,鬧什麼鬧,老實待在林小友身邊,什麼地方都不許去!”聽到李秋水這話,吳清風眉頭不禁就皺了起來。酒吧那種地方魚龍混雜,李秋水年輕漂亮,和那些被酒精刺激昏了頭腦的人待在一起,指不定惹出什麼事,若是磕着碰着,怎麼跟李嘉程交代。
“人家已經成年了,哪裡是什麼小孩子!限制成年人的自由,可是違反法律的!”李秋水撅起嘴,晃動着身體,朝林白促狹的看了眼,道:“而且不是有林叔公陪在我身邊嗎,就算真出了什麼事情,本事高強的林叔公難道還不能替我解決些小矛盾?”
話語聲中滿是譏諷口氣,尤其是到了‘本事高強’四字的時候,她還特意加重了口氣。
“那也不許去,女孩子家家的,要愛惜自己的名譽!”吳清風搖了搖頭,斷然拒絕。
“既然她想去,那我就陪她過去一趟。”出乎李秋水的意料,林白擺了擺手,淡淡道:“我以前也經常在港片裡聽過蘭桂坊,這次來港島,也該去開開眼界。”
誠如林白所說,不管是在大陸,還是港澳臺三地,這蘭桂坊可說都是大大的有名,幾乎可以說是酒吧夜店的代名詞。夜夜笙歌、燈紅酒綠、紙醉金迷、食色男女,一夜間便可道盡衆生?衆生色相,也可以說是林白少不更事飽覽港片時期,心中最嚮往的地方。
如今好容易來了港島,不管是出於圓了少年時期的夢想,或者是想看看李秋水這小妮子究竟是打算鬧出什麼幺蛾子。他都要去這蘭桂坊看看,見識下什麼叫一夜觀盡衆生色相。
土包子!聽到林白這話,李秋水不屑的撇了撇嘴,但她心裡卻是着實有些詫異。她着實沒想到,林白竟然這麼輕而易舉的就答應了她的要求。不過在李秋水想來,這樣也是再好不過,等到了蘭桂坊,自己就猛灌這小子酒,然後儘量惹事兒,看他準備怎麼應付。
“那好吧。”吳清風嘆了口氣,朝李秋水瞪了眼,沉聲道:“但是小丫頭你一定要給我老實點兒,聽你林叔公的話,不要在那惹事兒!不然的話,我告訴你爺爺,讓他好好收拾你!”
“知道了,吳爺爺您就放心吧。”李秋水嬌俏的吐了吐舌頭,但心裡卻是樂開了花。
看着這小丫頭興高采烈的模樣,張三瘋笑而不語。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心中肯定在想着法子算計小師弟,不過一山更比一山高,她這點兒小伎倆能在大江大海里泛起什麼浪花。
蘭桂坊位於港島中環區的一條呈l型的上坡小徑,名字的含義有蘭桂騰芳之意,經過多年的發展,在蘭桂坊已經大大小小有了數百家酒吧,可說是港島休閒娛樂的中心地域。
“這真是你第一次來蘭桂坊?”車子拐到街角停下,林白和李秋水下車後,這小妮子對林白更是完全沒了,礙於吳清風所表露出的敬畏,不屑的看着林白道。
林白點了點頭,十分誠懇道:“沒錯,真是第一次過來!”
“土包子!”李秋水聞言十分歡樂的丟下一句鄙視話語,而後邁着小碎步,徑直便朝小巷子裡走了進去,紅裙包裹着她圓滾滾的屁股,再配着她窈窕的身段,顯得青春誘人。
盯着這小丫頭的模樣,林白苦笑着搖了搖頭。他的眼光何其毒辣,這小妮子嘴上說自己是土包子,可她自己神情卻也是按捺不住的激動之色,顯然也是第一次來這地方。不過想來也不奇怪,李嘉程家教極嚴,李秋水未成年之前,怎麼可能放任她來這魚龍混雜之地。
雖然此時天色尚早,酒吧纔剛剛開始營業,但小巷裡已經滿滿當當都是人。剛一走進小巷子,林白心頭頓時涌出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身體被一種極爲濃烈的桃運氣息包裹,叫人心頭不自禁的就生出煩躁鬱意,慾望在心底蠢蠢欲動。
而且就林白所見,李秋水這小妮子走進這地方後,身上的桃花煞更是瞬間暴漲了不止數倍之多,濃烈的桃花煞已經將她徹底包圍。僅僅是小巷到酒吧的幾步路,已經有不少在路旁握着酒瓶暢飲的年輕男人,對着她狂吹口哨不止。
有點兒意思。林白微微一笑,不動聲色,跟在李秋水身後,朝酒吧內走了進去。此時此刻,他已百分之百的斷定,李秋水身上的桃花煞絕對是人力爲之,而且他感覺,做出這件事情的人,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就在這蘭桂坊中。如今李秋水已來,那人還會躲躲藏藏麼?!
“秋水,總算把你盼過來了,還以爲你們家老爺子還不會給你放行呢。”李秋水剛走進酒吧大門,一旁的卡座處,便有人在那不斷的呼喊着他。
林白轉頭望去,只見招呼李秋水的都是一羣衣着華貴,只要是稍稍有些眼力勁兒的,就能看出,這羣男女和李秋水一般,都是非富即貴的主兒。不過這些人和李秋水不同,雖然年紀和李秋水相仿,但眉眼間卻已全無稚氣,顯然都已久經風月場所。
“這位是?”眼瞅着林白跟在李秋水身後朝諸人走了過來,其中一名留着長髮的英俊年輕,端着酒杯,笑吟吟道:“總不會是秋水你新交的男朋友吧?”
“小磊子,真是好眼光,這就是我男朋友。怎麼着,介紹你們倆認識認識,看你有沒有本事把他掰彎?”李秋水本就是帶着挑事的想法來的,而且她很清楚自己身邊的這些男女都是什麼牙尖嘴利的人,若是自己承認林白是男朋友,等會兒絕對有脣槍舌戰等着他。
“我可沒這種愛好。”那個被李秋水稱作小磊子的年輕人擺了擺手,朝林白上下掃了眼,道:“雖然看上去挺精神的,但是我喜歡的是那種陰柔型的花美男,這不是我的菜。”
“現在好男人本來就少,小磊子你還要跟我們搶。”話音落下,一名大眼美女撇了撇嘴,不屑的向林白看了眼,道:“不過要我說秋水你這可品味可真是夠差的,怎麼找了個這樣的男朋友。這實在是有些不符合你身爲李老爺子長孫女,掌上明珠的身份了吧。”
“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嘛!”一個剪着齊劉海,長相宛如瓷娃娃般的女孩兒,抿嘴嬌笑道:“你們這就不懂了,咱們家秋水這是吃慣了海蔘鮑魚,偶爾想要吃顆大白菜換換口味。”
“什麼大白菜不大白菜的,我看你這話就是在顯擺你們家那個馬公子。”大眼美女又撇了撇嘴,言語中夾槍帶棒,對那瓷娃娃調侃道:“不過咱們姐妹好不容易聚一次,你們家那位馬公子怎麼還不過來,難道是看不起我們這些人麼?”
“他呀,忙着呢,估計等會兒就過來了。”瓷娃娃嘿然一笑,眯着眼道:“等會兒他過來,我好好罰他,今天晚上咱們的花銷,就算他的。反正他家大業大,也不怕這些錢。”
林白看着這些人的模樣,笑而不語。這些家族擁有鉅額財富的三代,已經很好的證明了華夏那句‘富不過三代’所言非虛。以衣着容貌來判斷一個人,早已丟了他們這些人家族賴以成功的基本素養。富貴落到這些人手上,想保存下來,怕是難了。
不過對這些事情,林白自然也無所謂,只是專心致志的對付着桌子上的果盤種種。反正自己跟這些人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交情。再者說了,他林白一卦何止千金,就桌子旁做的這些人,還遠遠不值得林白爲他們指點迷津,告誡他們如何做人。
但林白不吱聲,不代表這些人不會以他爲話題,更不用說是身邊圍着一堆天底下最八卦的生物——女人。尤其是李秋水雖然緋聞不斷,但還從來沒領男人進入他們小圈子。
“林先生,你在什麼地方高就?”瓷娃娃一臉促狹的望着林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