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泰國距離芭提雅不遠那個四季長春的山谷中,鬯薹鼉那龐大的身軀躺在山谷的正中間,渾身的肥肉盡往下垂,看上去像是一座肉山一般。
雖然此時天氣炎熱,但鬯薹鼉的屍體上不知道塗抹了一層什麼東西,竟然絲毫都沒有腐爛的跡象,反而隱隱透出一股香味。
在鬯薹鼉屍體的旁邊,頌猜和沙提拉潘正垂頭站在一個老和尚的面前,連眼皮都不敢擡一下。
這個老和尚個頭不高,只有一米六左右,渾身瘦骨嶙峋,眼睛似乎有些昏花,看人的時候焦距好像都沒放在人身上一般。
“沙提拉潘,事情就如同你說的那樣嗎?”
老和尚有些渾濁的目光看向了沙提拉潘,臉上帶着慈祥的笑容,渾身上下都往外散發着一種佛教獨有的慈悲,這也讓沙提拉潘心中鬆了口氣。
要知道,面前的這個老和尚,可是在泰國地位極高,就是國王見到他也要執弟子禮,普通人在他面前根本連大氣都不敢喘。
“國師,沙提拉潘所說句句屬實,鬯薹鼉大師讓我轉告您,殺他的人名叫葉天,通曉奇門陣法。”
說到這裡的時候,沙提拉潘猛的跪下了身體,用額頭觸地道:“大……大師還說,那人的修爲,不……不在您之下!”
聽到沙提拉潘的話後,乃他信.沙旺素西臉上的笑容愈發的親切了,而他的目光也放到了鬯薹鼉的屍身上。
鬯薹鼉是乃他信.沙旺素西最大的一個弟子,雖然因爲練功的緣故導致身體肥胖,但卻機緣巧合將印度的瑜伽身密練到了極致。
而鬯薹鼉降頭術的造詣也是極高,只差一步就可以進入到大降頭師的行列之中,是乃他信.沙旺素西心中內定的衣鉢傳人。
但是乃他信.沙旺素西怎麼都沒能想到,這個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弟子,竟然喪身於別人手中,而且渾身腑臟盡皆碎裂,死的悽慘無比。
乃他信.沙旺素西雖然已年過九十,早已看清楚這時間的生死離別,但面對這個跟隨自己近半個世紀的弟子時,臉上卻是露出了不加掩飾的悲傷。
過了足足有十多分鐘後,乃他信.沙旺素西終於將目光從弟子身上挪開,淡淡的說道:“沙提拉潘,頌猜,爲什麼鬯薹鼉死了,你們還活着呢?”
乃他信.沙旺素西慢慢擡起了頭,整個人的氣勢一下子完全改變了,就像是從一塊朽木突然變成了一把出鞘的利劍。
尤其是乃他信.沙旺素西那原本渾濁的目光,此時變得異常凌厲,這個年近百歲的老人身上,洋溢着一種捨我其誰的可怕氣勢。
“國師饒命啊!”
原本站在那裡的頌猜“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口中急道:“是鬯薹鼉大師命令我幫他去的香港,國師,我不敢違背大師的命令啊!”
雖然頌猜平時聽到的都是國人讚譽乃他信.沙旺素西大師的話,但是他心裡清楚,降頭師無一不是心狠手辣之輩,笑語盈盈間翻連殺人,是再爲常見不過的事情了。
“鬯薹鼉的命令你不敢違背,難道我讓你們倆去死,你們不願意嗎?”老和尚臉上露出一種奇怪的笑容,似乎對頌猜的話很不理解。
“國師饒命,國師,啊!”
頌猜還待求情,忽然看到跪在他身邊的沙提拉潘扭過頭來,對着自己詭異的笑了笑,而就在沙提拉潘笑容還沒有斂去的時候,他的一顆眼珠子,竟然“噗嗤”一聲炸開了。
一條足有十多釐米長的大蜈蚣,悠悠然的從沙提拉潘的眼眶中爬了出來,用前顎處的兩個鉗子吞吃着那黏糊糊的眼球。
“啊,啊,我的眼睛!”
而此時,沙提拉潘才意識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張口哀嚎了起來,慘厲的聲音在山谷之中不斷迴盪着。
“我……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頌猜再也無法抑制住心中的恐懼,站起身就往山谷外跑去。
只是剛剛跑出十多米,頌猜整個人猛地往前一載,抽搐了幾下之後,身體就變得僵直了起來,一條只有小指粗細、通體碧綠色的蛇兒,從頌猜腿中游離了出來。
看到這兩人都哀嚎着死去後,站在乃他信.沙旺素西后面的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開口說道:“老師,要不我去趟香港,爲鬯薹鼉師兄報仇吧?!”
中年人身材很高,足有一米八五左右,如果不是那被日光曬的黝黑的臉龐,很難讓人和他與泰國人搭上關係。
“天龍,你不是那人的對手!”
乃他信.沙旺素西擺了擺手,擡頭看向天空,聲音有些空洞的說道:“當年我只是在陣法上吃了虧,耗費了數十年的苦功製出了可以破解法陣的人皮幡和鬼混,卻沒想到那個國家竟然還有別的術法高人。”
從鬯薹鼉那破碎的腑臟中,乃他信.沙旺素西可以看出,對方在擊中弟子後心的時候,隨同掌力送到鬯薹鼉體內的還有一股陰煞之氣。
那股陰煞之氣比掌力的破壞力還要大,讓鬯薹鼉生機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斷絕掉了,若非如此,以鬯薹鼉修煉瑜伽身密的境界,就算是死,也能撐到見自己最後一面的。
聽到乃他信.沙旺素西的話後,天龍有些不甘心的問道:“老師,那就眼睜睜的看着鬯薹鼉師兄死掉?”
天龍是乃他信.沙旺素西最小的徒弟,不過他跟隨師父的時間不長,而是在東南亞地區創建了一支傭兵團。
在金三角以及很多局勢緊張的地區,都能見到天龍和他的傭兵團的身影,但卻極少有人知道他是泰國人,並且還是降頭師的身份。
“自然不會,三年,最多三年,我會去領教他們的奇門術法!”乃他信.沙旺素西說話的時候,眼睛望向了山谷中的那棟小樓。
在那棟小樓裡裡,養着一個乃他信.沙旺素西剛剛尋得的人降,只等自己找尋到那些製作鬼混的藥物後,就能煉製出完美無缺的鬼混。
而那時,也將是自己重新回到中國的時候,雖然當年的敵人或許早已不在了,但殺害自己弟子的兇手和當年敵人的弟子,乃他信.沙旺素西是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香港赤鱲角國際機場是全球第三繁忙的客運機場,每天都有大量的人羣和遊客從世界各地來到香港進行各種商務活動和旅遊購物。
和內地機場中大多都是東方人不同,香港機場內更多的則是西方面孔,一架由美國飛往香港的航班降落後,一個相貌普通的西方人走下了飛機。
“真是一座美麗的城市啊!”
看了一眼這個在島上興建的機場,喬吉.卡德爾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跟隨人流走下飛機後,喬吉.卡德爾並沒有出機場,而是來到了貨運處。
在兩天之前,喬吉.卡德爾就曾經託運了一批機械原件抵達了香港,此時拿着提貨單,喬吉.卡德爾很輕易的就把一個足有三米多高兩米多長的木櫃領取了出來。
用剷車將櫃子運上了早已定好的貨車,喬吉.卡德爾跟車來到了位於香港島一處度假區,這裡有很多臨時往外租賃的獨立小別墅,專供一些身價不菲的遊客們租住的。
香港是一個十分開放的城市,它的包容性早就了現如今的地位,喬吉.卡德爾機械研發者的身份,很容易就被接受了。
正如葉天所住的那個別墅區可以滿足客人任何的要求,這個度假區也是如此。
當喬吉.卡德爾出示了他預定別墅的證件後,那個沉重的木櫃就被工作人員搬進了別墅的車庫裡。
在支付了一張100美元的小費後,喬吉.卡德爾得到了他絕對不會被任何人打擾的保證,事實也是如此,關上別墅的院門,這裡就是一個獨立的小天地了。
將隨身的揹包扔到了房間裡,喬吉.卡德爾來到了車庫,用撬棍將木櫃敲開之後,一些長短不一的機械元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喬吉.卡德爾蹲下身體,在那些鋼管以及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里挑揀了起來,五分鐘之後,一把長約兩米的狙擊步槍,變魔術般的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老夥計,把您帶到這裡來真的很不容易啊?”
看着這把狙擊步槍,喬吉.卡德爾臉上露出了笑容,輕鬆的吹了聲口哨,爲了完成那筆高達一千萬美元的暗殺任務,他光是前期準備工作就已經花去了十萬美元了。
喬吉.卡德爾認爲這些花費都是必須的,首先槍就是一個殺手的第二生命,他只相信這把陪伴了自己五六年的老夥伴。
另外喬吉.卡德爾認爲,慎密的準備工作,是他們這行成功的秘訣之一,那些初出道的小子,至死都不明白自己失敗的原因。
其次喬吉.卡德爾也不怕這些投資賺不回來,對於在這個星球上排行第三的殺手而言,從他接下這個任務起,葉天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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