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合院後,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了,周嘯天和唐雪雪早已各自進屋睡覺了,前來迎接葉天的,只有成天在院子裡轉悠的毛頭。
“去,自個兒玩去,明天再給你買二百斤魚送來!”葉天將站在自己肩頭的毛頭放在了地上,這傢伙雖然整天偷雞摸狗的,但作用也不小。
住平房最煩的就是老鼠,但是有毛頭在,葉天這四合院裡沒有一隻老鼠敢來,只是周圍那些四合院裡就遭了鼠災了,從葉天這跑過去的老鼠都在那邊紮了窩。
“嘰嘰!”
看到葉天不搭理它,毛頭氣憤的用小爪子抓了抓葉天的頭髮,搞成一副雞窩模樣後,才心滿意足的跳了下來,鑽到前院中廂房裡去睡覺了。
自從葉天把偃月刀擺在那裡後,毛頭每天都是睡在刀架下面,如果不是有幾次抱着刀柄睡着了掉下來,它一準會躺在偃月刀上睡覺的。
打發了毛頭後,葉天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那用紙巾包住的頭髮扔到了桌子上,然後在屋裡翻找了起來。
從牀底下拿出一塊玉石,葉天嘴裡嘀咕道:“奶奶的,便宜你小子了,還要浪費老子一塊上好的玉石。”
自從手頭寬裕了之後,葉天有事沒事的也喜歡逛潘家園了,不過他對那些歷史悠久的古玩不感興趣,葉天的目標都是一些未經雕琢的玉石原石。
只是潘家園大多都是出售成品玉件的,很少有人出售原石,葉天這屋裡爲數不多的幾塊,還是他花了大價錢從一家玉器店裡買來的。
“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怎麼就不辦人事啊?”
找到玉石後,葉天又翻手拿出了一個小鏡框放在了桌子上,裡面那個梳着大背頭的男人,赫然就是費賀煒,這是葉天走的時候順手牽羊從他辦公桌上摸來的。
費賀煒的長相是不錯,但是一雙豎眉卻是破壞了他的臉型,豎毛多,主殺,《大統賦》曰:姓急神猛,好鬥貪殺,無思算之相也,又云:毛直姓狠。
而且費賀煒兩眼浮光,雙輪噴火,這樣的眼睛在相書中主兇惡,殲狡貪鄙,衷懷殲盜之心。
這樣的人一般在三十至三五歲時會春風得意,但是在三十七至四十歲之間,卻是有一劫,能躲過去後半生安安穩穩,如果避不過去的話,就將是他喪命之時。
盯着費賀煒的照片看了一會,葉天搖了搖頭,左手手拿起桌上那塊比拳頭略大一點的玉石,右手腕一翻,無痕落入掌中。
葉天房中最少有十多把專門用來雕琢玉件的刻刀,使用起來也要比無痕順手,但是那些刻刀卻是無法將一股陰煞之氣,注入到所鐫刻的物件之中。
隨着葉天的動作,一層層粉末不斷的落在了桌子上,十多分鐘過後,一個人形的玉石雕像就出現在了葉天的手中。
這個玉石人像和葉天之前給於清雅改命時的人像不同,在雕琢它的過程中,絲絲煞氣被葉天有意識的灌入到人像之中,那潔白的玉石此刻看上去,似乎籠罩着一層黑氣。
雕琢好這個人像後,葉天又找出黃紙,研磨了一塊硃砂,用毛筆蘸了畫起符來,不過和他之前所制的符有點不同,這張符籙上起頭的地方,是用篆書書寫的費賀煒三個字。
畫好符籙,葉天將紙巾中的幾根髮絲倒在了符籙上,然後用那張符將面目有幾分和費賀煒相像的人像包裹了起來,至此準備工作算是都做完了。
拿着人像在手中把玩了一番,葉天在心裡琢磨了起來:“不知道這脫胎於巫術之中的奇門秘術,到底有幾分效果?”
葉天現在準備動用的術法,是有點像打小人之類的秘術,但和民間打小人更多的是一種心理髮泄不同,這種秘術卻是可以奪人魂魄,千里之外致人於死命的。
“天地同生,萬氣本根,洞慧交徹,五氣騰騰……” wωω▪ttKan▪CΟ
把費賀煒的人像放在桌子上後,葉天默默的念起秘術的咒語來,隨着葉天的話語聲,一股陰寒之氣充斥在了房間之中。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給我合!”
葉天口中一聲斷喝,雙手各掐出一個指訣,同時往人像上指去,兩股陰陽二氣交錯,有如火石一般,竟然引得人像上的符籙無火自燃。
葉天這手段和白雲觀裡雲陽老道的伎倆可是不同,那老傢伙是用化學藥劑製作的符籙,見風就燃的,而葉天可是實打實的用術法引燃的符籙。
隨着符籙的燃燒,一股極其隱晦的信息從包裹着人像飛符籙之中,傳入到了玉石裡,那玉石的色澤隨之又黯淡了幾分。
“不知道這玩意到底好不好用啊?”感受着玉石人像內傳來的氣機,葉天疲憊的臉上也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葉天所用的這個術法,最早脫胎於中國的巫術,其實嚴格說起來,奇門中的術法包括苗疆蠱術,十有八九也都是巫術轉化而來的。
巫出現在中國的歷史是很久遠的。
在原始社會時,由於人類所認識的知識比較少,把自然界的打雷、閃電、火山噴發等現象,誤以爲是某個神仙在發怒,整天誠惶誠恐,怕天神一個不爽就降災患於身上。
所以原始人類就把某些東西用來參拜,因爲他們覺得這些東西是神的化身,神是由這些東西衍變而成的,也就由此而產生了“圖騰崇拜”。
在這個崇拜的過程中,有那麼極少數人,在無意識中竟然得到了信仰之力,本身產生了一些比較奇異的能力,於是這些人就成爲了部落的首領或者是長老。
經過無數年的摸索與實驗,這些能力逐漸的被規範化,就成爲了巫術,最早的巫術,卻是用來治病的。
直到周朝時巫和醫才分家,但直到當今,一些偏遠地區的人們生病時,仍會相信巫師可以通過巫術給人治病。
而卜筮、堪輿、命理、相術、占夢、擇吉等六種最常見的預測吉凶的方術,無一不是脫胎於巫術,不過倒了秦漢之後,卻是改稱爲了術法。
葉天剛纔所施展的那種秘術,就是從巫術之中演化出來的,先是找到費賀煒的頭髮,然後用秘法將裡面的氣機抽取出來,打入到人像之中。
這個人像,也就成爲了葉天手裡的“小人”,它和苗疆之中的燒紙人還有古代宮廷裡那些怨婦們扎小人的姓質是一樣的,都是通過詛咒,給其所寓意的人帶來災難——
在拘留所的一個大通間裡,關押着二十多個人,這些人都是行政拘留,關押的時間最多就是十五天,所以管理也比較鬆散。
此刻在這監室靠窗的位置上,圍坐着八九個人,正是費賀煒一夥,在他們面前擺着五六瓶白酒和一些燒雞滷菜,幾個人正喝的不亦樂乎。
由於關押時間短,所以只要有錢,外面吃的喝的抽的東西里面都能買到,當然,價格也不是一般的貴,一包中南海就能賣出一百快的價格來。
“媽的,黃毛幾個傢伙真是該死,大早上的就吸毒,把哥幾個都給整治到這裡來了!”
費賀煒手下的頭牌打手大龍一仰脖子灌下了半瓶白酒後,順手將酒瓶子對着擠在監室一角的人砸了過去,嘴裡罵道:“看什麼看?過來給大爺舔舔腳丫子,爺賞你們一口酒喝!”
這被行政拘留的人,不一定都是犯罪分子,像是違反了治安條例的,也會被關到這裡來,所以對上了這一羣凶神惡煞,擠在廁所邊上的那些人,均是敢怒不敢言。
“大龍,別鬧事,安安穩穩的呆幾天,等出去了都給我避避風頭。”
一直悶頭喝酒的費賀煒擡手製止了大龍,自從被警察帶走後,他就感覺這事兒似乎有些不對,但是又說不出問題出在哪裡,心頭始終壓抑着一塊陰影。
“煒哥,這要不找些樂子,十幾天怎麼過啊?”
大龍不滿的搖了搖頭,拘留所又不是第一次進了,教訓一下那些老實孩子怕什麼?只要不打死打殘了,就連拘留所的管教都懶得管。
“你他媽的給我安生點!”
費賀煒壓制不出心頭的火氣,衝着大龍低吼了一聲之後,看向另外幾個人,說道:“這幾天毒癮要犯了的時候提前打招呼,要不然你們幾個都要被送到戒毒所去……”
除了費賀煒和大龍之外,他手下的這些小弟都是癮君子,這要是在外面還好辦,但是在拘留所裡鬧騰起來,肯定會被警察知曉的。
“大哥,沒事,我能忍得住,實在不行您用被單子給我綁起來!”一個小弟信誓旦旦的說道,卻是全然忘了毒癮發作時六親不認的模樣。
“好兄弟,等出去了煒哥帶你們去海南度假去,媽的,聽說那地方到了夜裡,馬路上站的都是小姐。”費賀煒拍了拍小弟的肩膀,頓時讓那人的身體都輕了幾分。
“哎呦!”費賀煒話聲未落,右臂突然猛地往外一揚,狠狠的抽在了那個小弟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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