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有鬼啊,大白天的也敢出來?”
過了半晌之後,幾個精壯的漢子手裡拿着菜刀頂門棍等武器,從各個院子裡跑了出來,不過看到的只是葉天那緊閉的宅門。
“七叔,您看錯了吧?”
“就是,您別是看花眼了!”
“纔沒呢,吳家嫂子也看到了,你讓她說是不是,那鬼穿着一身白衣服!”
一羣人站在巷子口爭論了起來,不過卻沒有一人敢靠近葉天那宅子,沒誰願意大過年的沾晦氣,過了一會之後,那幾個“見鬼”的人也只能自認倒黴,罵罵咧咧的回家去了。
穿着一身白色練功服的葉天,這會已經快走到葉家的老宅子了。
此時的葉天,髮梢處的那絲灰白,早就不見了,一頭的烏髮油黑鋥亮,走在滿是積雪的巷子裡,葉天那一襲白衣顯得飄飄出塵。
經過剛纔的“鬧鬼”事件,葉天已經把還有些偏長的頭髮在腦後紮了個小辮,雖然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但這年頭年輕人就流行這個,倒是沒有人再把他當鬼了。
葉天脖子處的毛頭,身體蜷成一圈圍在葉天脖子上,所有人都以爲那是個圍脖呢,任誰也沒看出這竟然是隻動物。
不知道是不是變異動物的原因,毛頭雖然長得很像雪貂,但是卻沒有那種寵物貂的臭腺體,身上反而時時帶着一股子清香的味道。
而且這小傢伙極其愛乾淨,葉天忙於練功沒時間幫它洗澡的時候,小傢伙竟然自己跳到花園池塘裡去洗澡,不過池塘裡的魚也被它給禍害了不少。
“牛爺爺,買早點呢?給您拜個早年啊!”
“王大媽,這樹可經不起您折騰啊!年貨辦齊活了嗎?”
走在路上,葉天不停的和街坊們打着招呼,臨近年關,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微笑,一羣羣半大小子更是結羣而出,大清早的就到處放起了鞭炮。
“咦,你是葉天啊?這有幾個月功夫沒見你了,去哪兒了啊?”
有些平時早上經常和葉天一起鍛鍊的老人,見到葉天后均是驚奇不已,紛紛出言打着招呼。
“呵呵,出去了幾個月,您老身體硬朗着呢?”葉天隨口答着話,已經是走到自家宅子的大門前。
“小天?”正清掃着院子裡積雪的葉冬梅擡眼看到葉天,連忙扔了掃把贏了上來,“你這孩子,就離的那麼近,也不出來看看小姑,怎麼就這麼狠的心啊?”
這三個月的功夫,除了老爸葉東平每個半月送些肉食調料之外,葉家的幾個女人都沒進過那院子,這一見葉天,葉冬梅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哥,您這身打扮真是帥呆了,毛頭,讓我抱抱,真是想死我了!”聽到老媽的聲音,劉藍藍也從屋子裡鑽了出來,張牙舞爪的伸手就要去搶葉天脖子上的毛頭。
“嘰嘰!”毛頭身體一展,站立在葉天肩頭,眼中露出一絲兇光,伸出小爪子快如閃電般的向劉藍藍抓去。
這傢伙在葉天那裡放養了三個多月,身材體型已經和成年閃電貂差不多大了,而且也養出了野性,平時葉天院子裡的羊都被它咬死了不少。
尤其是毛頭在發火的時候,頭上蓬鬆的毛髮陡然豎立了起來,正增添幾分兇狠,嚇得劉藍藍一時驚呆住了,連後退避讓都忘記了。
“別!”
葉天被毛頭的動作給嚇了一跳,右手連忙伸了出去,擋在了劉藍藍的面前,他的動作看起來不快,但卻在毛頭抓到藍藍之前,格擋住了它的爪子。
一股暗勁彈出,毛頭那鋒利的爪子連葉天的衣服都沒抓破,就被彈了回去,緊接着腦袋上被葉天敲了一記:“不準傷人,知道嗎?在這裡再敢咬人抓人,我把你丟迴雪山上去!”
“嘰嘰!”被葉天教訓了一番,毛頭眼裡滿是委屈,可憐巴巴的擡起兩個前爪握在一起,衝着葉天連連拱手。
“哥,不準欺負毛頭!”劉藍藍這會忘了剛纔差點被抓的事,上前就把毛頭給抱在了懷裡,剛剛被葉天警告過的小傢伙,卻是也不敢掙扎了。
葉天一邊搶過小姑手上的掃把,一邊好氣的訓斥道:“藍藍,小姑身體不好,你不幫着掃雪,就知道玩!”
不過看葉冬梅的臉色,倒是比前段時間還要紅潤一些,做了移植手術兩年多了,也沒發生排斥反應,雖然還不能幹重話,但平時掃地做飯什麼的,已經沒什麼妨礙了。
看着侄子訓斥女兒,葉冬梅只是呵呵的笑,現在的小孩子哪裡懂得幫家長幹活?一個個都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性子。
“葉天,冷不冷啊?”葉冬梅突然發現侄子這練功服裡面就穿着一身內衣,不禁擔心的問道。
“姑,不冷,我身體好着呢!”
葉天笑了笑,他現在功夫已經練到煉氣化神的地步,渾身氣血控制自如,那些寒氣根本就無法侵入他的體內。
如果單論境界的話,就是現在的一些練出化勁的拳法宗師,也不見得是葉天的對手,當然,葉天實戰的經驗太少,使用拳腳功夫,卻也未必能打得過那些人。
“姑,這段時間家裡沒什麼事吧?”
葉天在院子裡掃着雪,葉冬梅孃兒倆也不進屋,就在外面陪着他說話,加上耳邊時不時響起的爆竹聲,讓葉天的心裡充滿了家的溫馨。
“爸,您起啦?”
剛把前院打掃完,葉東平就從中院走了出來,看到兒子過來了,臉上一喜,不過隨即繃了起來,訓道:“練功練的連年都不過啦?今天再不出來,老子就要去找你了……”
這幾個月葉東平的日子有點不太好過,他手上的流動資金全都給了兒子,加上葉天每月練功都需要花費兩三萬塊錢,葉東平是東挪西湊,纔沒讓葉天斷了肉食。
做古玩生意就是如此,雖然是家財萬貫,但有時候手頭卻是拮据的很,如果不是前不久紀然幫着他拍了件雍正青花瓷,恐怕葉東平就要用大姐的退休金過年了。
當然,看到兒子精神颯爽的出來,葉東平其實心裡還是很高興的,不過老子的威風總是要擺一擺的,一指葉天的頭髮,葉東平接着訓道:“那頭髮像什麼樣子?趕緊給我滾去理髮去!”
“東平啊,這大過年的訓小天干嘛?還讓不讓人過年了啊?!”
葉東平話聲剛落,老太太就拎着早點和一疊紅紙燈籠等東西進了院門,俗話說是一物降一物,見了老太太,葉東平那老子的威風立馬抖不起來了。
“大姑,您這買的什麼啊?”
見到老太太進來,葉天連忙迎了上去,接過大姑手上的東西后,不由看了老爸一眼,說道:“這紅紙是給爸寫對聯的吧?”
大過年的家裡都要貼對聯掛紅燈籠,現在會寫毛筆字的人少了,基本上都是買得寫好的對聯,不過在葉家,向來都是買了紅紙自己寫的。
“算了,你小子來了,回頭吃了早點你來寫吧!”
葉東平聞言老臉一紅,在兒子十歲那年,他的毛筆字就已經拿不出手了,家裡的對聯什麼的都是葉天寫的了。
“好,我來寫!”葉天也沒謙讓,突破了煉精化氣這個瓶頸之後,葉天也沒來得及體會有什麼不同之處,他也想畫幾張符籙感受一下。
“吃飯,吃飯嘍,吃完飯看小哥寫對聯!”要說葉天回來,最高興的還要數劉藍藍,抱着毛頭拉着小哥就進了餐廳。
看到葉天喝了碗豆汁吃了兩根油條就放下了筷子,老太太不樂意了,開口說道:“葉天,多吃點,你這孩子,以前飯量那麼大,現在怎麼就這麼少啊?”
“大姑,我傷勢恢復了,自然不用吃那麼多了。”
葉天聞言笑了起來,功法到了煉氣化神的階段,已經可以初步溝通天地元氣用於己身,身體所消耗的能量,不需要再用飲食來補充的了。
一家人吃完早點後,搬了張桌子到了院子裡,都圍在那裡看葉天寫對聯。
“運筆有力,一氣呵成,好!”
見到兒子手腕翻轉,如行雲流水般的書寫手筆,葉東平忍不住讚了一聲,不過當他看向那紅紙的時候,不禁有些傻眼了,“你……你這都寫的什麼啊?”
入眼處的紅紙上,歪扭七八的畫着一些誰都看不懂的符號,倒是和道士抓鬼所用的符籙差不多,葉東平看的臉都黑了。
“呵呵,爸,這東西比對聯還好呢,回頭每個門上都貼一張……”
感受着這張鎮宅符中流轉的元氣,葉天很是滿意,雖然不是用硃砂書寫的,但那種燙金的顏料也有疏導靈氣的功效,居然一點不比用硃砂寫出來的差。
雖然知道兒子的本事,不過葉東平還是瞪了一眼葉天,說道:“神神叨叨的,趕緊的寫幾張過年用的吉祥話,再去把頭髮理了,下午你二姑他們都過來,一直住到初一才走!”
葉天二姑家的老人都已經去世了,這幾年過年都是聚在一起過的,不過前幾年的時候,卻是都缺少了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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