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雄文說的一點沒錯。
這件案子雖然還有很多未了之處,可是卻也已經查不下去了。
趙輝一口咬定是意外車禍,趙金才死了,線索就斷了。
至於當年案件,朱齊全貪污腐化也好,燒死趙金才妻女也好,朱成豹強幹也好,這些全部都沒有證據!甚至朱成虎打死朱老四一事,也翻案了,據說是一個叫栓柱的村民所爲,現在他已經自首了。
市裡迫不及待的要結案,鐵釘殺人案到此也只好告一個段落。
……
這些跟楚天機一點關係都沒有,星期六的大早,天氣有些陰沉,今天是楚麗玲出院的日子。
“楚天,我大伯讓我跟你說,等你有空的時候,去找他一下。”疼痛科主任於方河聽說他們出院,特意趕來病房。
“於院長找我有事?他在麼,我現在就去。”事情完全了結,楚某人今天心情不錯。
“不在,他出差了,參加一個學術會議,等回頭有空吧。”於方河笑笑,說完又低聲道,“楚天,聽說你看相很厲害,我這裡……”其實作爲留洋博士於方河本來是不信這些風水看相的,可是經過楚天機這事兒,就有些半信半疑。剛好他在感情問題上有些煩惱,就比較糾結,想要求個建議。
楚天機不待他說完,就道,“是問桃花吧?”
於方河本來確實是想問這個,可是被楚天機道破,他倒是有點抹不開了,改口道,“問事業。”
“問事業?”楚敗類送上一個大大的鄙視,道,“事業我建議你改做外科,你的面相屬金,你最適合的職業,是用刀!”
疼痛科作爲新生事物不太受關注,於方河正要轉行,楚天機一下說到他的心裡了。他覺得楚天機真的是很靈,當下開口道,“若是問感情方面……”
不料楚敗類卻是一瞪眼,“你不是不信麼?”敗類就是這個性格,不招人待見。
於方河碰了個釘子,苦笑道,“以前不信,現在,信了。”
“信了就好。”楚敗類拍拍於方河,“剛纔那個相是白送的,若是問桃花,回頭準備五千塊去江濱路警探所找我。”說完拎上那根喪門釘,陪着楚麗玲悠然而去。
看着楚某人的背影,於方河咬牙切齒嘀咕道,“五千塊?掉錢眼裡去了!騙子!你真以爲我會相信你這些封建迷信?”
楚敗類陪着楚麗玲出門,剛到醫院門口,就遇到了趕來的陳笑笑。
春夏之際,天氣忽冷忽熱,今天陰天氣溫不高,陳笑笑穿着了一件薄薄的小風衣,裡邊是綠色襯衣加緊身牛仔褲,顯得清新又高挑,走在人羣中,就好像是帶着春的天使,引來不知道多少目光。
“這不是一代名記麼,不小心我還以爲是棵移動的樹呢。”這廝嘴裡可沒啥好話,深色牛仔褲加綠襯衣,是有點象棵樹。
不過美女記者今天心情不好,開口就問道,“你們警方怎麼結案了?趙輝蓄意謀殺趙金才,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楚天機道,“你別衝我放炮,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是要案組,你打抱不平去找李薔他們。”
陳笑笑心說李薔根本不鳥我,她臉色轉好一點,道,“那你陪我去。”
楚天機突然笑起來,道,“好啊!不過條件是……”當着楚麗玲,他不太好說,不過看他的口型,是採補。
陳笑笑臉色一紅,“去死!”
楚麗玲笑道,“笑笑,你就別逼着小天了。我也是老警務了,現在這個案子已經到了死路上,趙輝一口咬定是意外,確實沒法子繼續追了。”
陳笑笑道,“怎麼沒辦法追?趙輝打電話給誰了、趙金才接到的最後一個電話是誰打的,這些都調查清楚沒?”
楚麗玲道,“據我所知,趙輝最後一個電話打給馬四,趙金才的最後一個電話是公用電話,都沒法兒往下追了。再說十幾年前的案子,證據都沒有了,放火燒死趙金才妻女的是個神經病,現在那個神經病都已經死了,去哪查?”
陳笑笑不依不饒道,“可是朱老四是被朱成虎打死的,這是事實吧?他們現在弄出一個頂罪的栓柱,楚天,難道你忘了,那天晚上栓柱在村道上亂收費,哪有時間去打死人?”
楚天機嘆道,“沒用,別折騰了,就算你證明不是栓柱,有用嘛?到時候還有二柱三柱來頂罪。”
“怎麼會這樣!”陳笑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並不是她想象的那麼光亮,她怒道:“朱齊全那一家惡霸,難道就沒有人制裁他們?就由着他們在朱橋村爲非作歹,橫行霸道?法律到底是保護的善良的老百姓,還是這些壞人?小雪和她的媽媽以後在朱橋村怎麼生存?”
楚天機沒話可說,楚麗玲也沉默不語,現在看來,確實是這樣。
陳笑笑對這種沉默有些絕望,怒道,“難道不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嘛?”
“是,惡有惡報!”楚天機的回答讓陳笑笑有些欣慰,不過他卻又道:“這句話雖然不錯,可真正有惡報的,都是愚蠢的惡人!真正聰明的惡人,不知道活的多麼自在!”
楚麗玲也嘆道,“目前只能這樣,沒有證據證明,警方也不能胡亂抓人,明知朱齊全一家是惡霸,也只能讓他們逍遙法外。”
“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陳笑笑捏緊小拳頭,一陣風似的跑掉了。
看着陳笑笑的背影消失,楚麗玲笑道,“這女孩兒,不錯。”
楚天機尷尬笑笑,“老姑,我就是個保安員,人家那是海州晚報的記者。”他嘴裡雖然這樣說,可是心裡倒並不是這麼謙虛。
楚麗玲道,“記者怎麼了?馬上就公務員考試報名了,今天警務系統很可能要招人,到時候你爭取一下。”
“做探員呀。”楚天機猶豫了一下,其實他心裡還是有些瞧不起探員的,公門裡的小衙役,老子是大唐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不過回頭想想,幾天來的經歷看來,探員在現代還是有些特權的。咱現在初來乍到,先弄個衙役做做再說。
想到這裡,楚某人點頭道,“成,那我回頭就去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