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只能說明毒性並不是接觸性傳播,而是空氣傳播。 而根源,則是來自短髮少女。
江楓可以確定血手在出現之後並未做任何的手腳,因爲如果血手有做什麼手腳的話,是絕對逃不過他的眼睛的。
可是,也正是血手不曾做任何的手腳的緣故,反而是讓江楓一時輕敵大意了,不得不說,血手心機之沉,算計之深,大大出乎江楓的意料之外。
誰能想到,他自己不親自下毒,而是以短髮少女爲媒介,即便是江楓,都是未曾預料到這一點,一不小心之下中招。
“難怪你膽敢以地級中期的修爲在我面前大放厥詞,原來是有着這般依仗。”江楓聲音輕緩的說道。
“我說過,我喜歡殺人,但沒有被人殺的嗜好。”血手滿臉的得意之色,戲謔的看着江楓,一副好言相勸的模樣說道:“怎麼樣,是不是發現全身上下都是癢的不行?我想,你或許可以撓一撓,那樣一來,可是會舒服很多的。”
“是嗎?”江楓無動於衷的說道。
看到江楓這般模樣,血手不知怎麼的就是有點不是自信,盯着江楓狐疑的說道:“難道,你並沒有中毒不成?”
說了這話之後,不等江楓回話,血手立馬矢口否認了自己的話,繼而無比篤定的說道:“魔鬼花之毒無色無味,無孔不入,就算你事先有所防備,也不可能躲過。”
話說到這裡,血手的聲音猛然擡高了許多,尖聲說道:“裝神弄鬼的傢伙,我發誓,一會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魔鬼花?”聽血手說起這種毒藥的名字,江楓眉頭微微一皺,輕聲唸了一句。
“沒錯,就是魔鬼花,這是我陰槐宗的先祖一次偶然機會自一處殘破的古武遺蹟之中帶出來的,世上之人從未見過,就算是在陰槐宗內,能夠接觸到的人,亦不過屈指可數,即便你修爲絕頂,中毒之後亦是無藥可救,唯有死路一條。”血手寒聲說道。
江楓還沒什麼反應,血手自身就是一驚一乍,這讓他大感沒有面子,說話都是狠厲了許多。
“萬物相生相剋,即便是魔鬼花,也是有解藥的不是嗎?那解藥,或許就在你的身上吧?”江楓很平靜的說道。
“的確是有解藥,可惜不在我的身上,而是在我陰槐宗宗主的手上……怎麼,死到臨頭還敢亂打主意?”血手眼神微微閃爍,滿臉輕蔑的說道,好像此刻的江楓,在他眼中,和死人沒有半點兩樣。
“原來是這樣嗎?”江楓並未理會血手的嘲諷,輕聲自語,緩緩說道:“我本以爲解藥在你的身上,只要殺了你,就什麼麻煩都沒有了,沒想到解藥竟然是在陰槐宗宗主手上,看來,殺了你之後,還得去一趟陰槐宗才行,行,將那所謂的陰槐宗宗主,一併殺了。”
江楓說的沒有半點菸火氣,有種說不出的雲淡風輕的味道,聽着江楓這話,血手更是覺得自己看不透江楓了。
儘管他可以確定江楓必定是中毒了,可是到目前爲止,江楓都沒有半點毒發的症狀,並且,江楓實在是太鎮定了,鎮定的可怕。
血手明白,這絕對是一個無比可怕的年輕人,年紀輕輕就修爲高絕不說,心性更是超人一等,顯見是非同尋常之輩,若非是事先早有手段,通過短髮少女爲媒介下毒,面對一個這樣的年輕人,血手自知自己只有狼狽逃跑的份。
好在,任由江楓再怎麼不同尋常,既已中毒,今日都必然難逃一死,這讓血手多多少少爲自己的先見之明鬆了一口氣。
“馬上就要死了,還敢妄言去陰槐宗?我看你還是去地獄之中懺悔好了。”血手陰森森的說道。
彷彿是有看出血手心中所想一般,江楓緩緩說道:“不必太過緊張,我的確是中毒了……只是,雖說是中毒了,要殺你,卻依舊是易如反掌。”
血手桀桀笑出聲來:“你是在說笑話嗎?”
江楓看血手一眼,搖了搖頭,接觸到江楓那眼神,血手驀然覺得不妙,因爲江楓看他那一眼的眼神,充滿了可憐和譏諷,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血手素來無比謹慎,不然也不會將今日之事,算計的如此滴水不漏,察覺到不是太妙,血手想也不想,便是往後退去。
只是,他的速度,還是太慢了,江楓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劍,劍光如天際銀河,帶着森冷的鋒芒,一劍直斬而下。
“儲物戒指?”血手瞪大了眼睛,看着江楓手指上戴着的那枚戒指,江楓手中的劍,分明是自儲物戒指之中拿出來的,眼中貪婪之色一閃而過。
旋即,血手奮力出手,他不清楚江楓在中毒之後,實力還能發揮出幾成,但江楓中毒之後,依舊有着如此驚人的氣場,且沒有半點毒發的徵兆,便是讓血手清楚不可大意,否則很有可能會陰溝裡翻船,那樣的結果,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
血手出手之下,毫無保留,將地級中期修爲的實力,發揮到了極致,轟然兩拳,倒轟而出。
兩拳出,空氣之中傳出兩聲爆破般的悶響,彷彿連那空氣,都是被他給打出了兩道窟窿一般。
“給我去死。”血手低低喝道。
江楓面無表情,那一劍,照舊直斬之下,喉嚨深處,有低低的聲音響起:“殺戮之劍。”
長劍震盪而出,空氣接連破碎,劍氣縱橫肆掠,一道道漩渦飛速衍生,每一道漩渦,就是一道劍氣。
劍氣自無形化作有形,捲動了空氣,漫天劍光如雨,瞬間將血手籠罩其中。
血手雖說因爲江楓有殺掉賀源和薛玉堂的緣故,已經儘量高估江楓的實力,更是不惜動用魔鬼花。
但血手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江楓一劍出手,竟是有着此等驚人的聲勢,驚才豔豔的一劍,如同江楓本人一樣,散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芒。
那樣的光芒,幾乎讓血手的眼睛都是無法睜開,血手咬牙再退,與此同時,又是兩拳悍然轟出。
“我就不信,你中了魔鬼花的毒,還能是我的對手,死吧。”血手厲聲說道。
只是很快血手就是不敢置信的發覺,拳風與劍氣的觸碰之下,就像是冰雪遇上烈火,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崩潰。
“轟!”
拳風徹底消散,伴隨着一抹血光飛濺而出,一道人影,飛速往後躍去,那是血手。
血手伸手緊緊的捂住喉嚨,見鬼一般的看着江楓,全身冰冷,如置冰窟。他萬萬沒有想到江楓在中毒的情況下,居然還有着如此強悍的戰鬥力。若是沒有中毒的話,其實力,究竟是何等的可怕?
此刻,血手終於驚覺,江楓說要去一趟陰槐宗,殺陰槐宗的宗主,或許並不是一時氣憤之下的意氣之言,或許,他當真有着那樣的實力。
“這不可能!”血手尖聲怒吼,聲音破碎。
“區區地級中期修爲,在我眼裡,不過螻蟻般的存在。我要殺你,就如踩死螞蟻一般簡單。”江楓冷冷一笑,人影一閃而過,抓着血手快速離去。
幾分鐘之後,江楓再度出現在了山峰之上,血手的屍體,已經被他隨手丟下了山峰,而在江楓的手上,多了兩個瓶子。
兩個瓶子一白一藍,白色瓶子裡裝着的是魔鬼花的花汁,藍色瓶子裡所裝着的則是魔鬼花毒的解藥。
江楓先前說魔鬼花的解藥在血手的身上,是因爲包括在他在內,六個人全部都中了魔鬼花的毒,而血手卻安然無恙,這有一點不太對勁。
只是江楓也並不是那麼確定,那樣的話,更多是藉以試探血手,血手矢口否認身上沒有解藥,並且將問題引向陰槐宗的宗主,試圖混淆江楓的判斷,可惜的是,任由他掩飾的再好,依舊逃不過江楓的眼睛。
而其結果,果然不出江楓所料,在血手的身上,的確有解藥存在,除了解藥之外,還有半瓶魔鬼花的花汁。
隨手將白色小瓶收入儲物戒指,江楓服下了藍色小瓶中的解藥,解藥的藥效發作極快,不到一分鐘時間,江楓額頭上就是有熱汗冒出,江楓體內氣息運轉,緩緩吐出幾口濁氣,渾身上下,頓時輕快不少。
繼而,江楓快速爲短髮少女五人餵食瞭解藥,然後隨手從其中一人手中翻出了一個手機,打了報警電話。
短髮少女幾人中毒極深,儘管魔鬼花的毒性已解,但體內機能還是有着不同程度的創傷,加之身體虛弱,顯然是不可能親自下山,只能由警方出面了。
做完了這些,江楓人影一閃,朝着山腳之下行去,江楓這一趟前來棋盤石,其目的是爲了尋找陳思然。不過現在,江楓卻是不得不暫時改變主意,將尋找陳思然之事暫時放在一旁,因爲他要去一趟陰槐宗。
算上這一次,江楓已經是第三次與陰槐宗的人打交道了,不管是在小漁村中遇上的那個自稱是老鬼的傢伙,還是凱撒酒店的兩個負責人,以及這個血手,無一是善輩,其手段之陰毒狠辣,令人髮指。
當然如果僅僅是這樣,江楓或許未必會多管閒事,只是,陰槐宗已經三番兩次惹到他的身上,早已讓江楓煩不勝煩。
加之有青州薛家薛玉堂一事,彼此之間的碰撞在所難免,不過是早晚之事,如此一來,不凡先下手爲強,搶先一步將麻煩徹底扼殺,然後他才能騰出手來有更多的精力和時間去尋找陳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