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同樣是那橫壓劍道第一段的至強者,因此一來,二者之間的戰鬥,無疑是這排位戰最爲令人期待的一場戰鬥。
諸人盡皆認爲,這將會是一場苦戰,極大可能,以兩敗俱傷不分勝負收場,孰人都是沒有料到,天真的話,竟是一語成讖。
狂劍君瞬死,屍骨不存,這樣的結局,無人想到,吃驚不已,難以接受。
“邪劍君,強大如斯!”倒吸一口冷氣,古鳴沙暗自想着。
他先前挑釁過邪劍君,到這時候方纔是明白,自身的那般行爲,根本是自尋死路,幸好他幾場戰鬥都沒有遇上邪劍君,不然絕無僥倖。
“這……就是邪劍君的真實手段嗎?”死死的盯着天真,詭劍君只覺頭皮發麻,氣血翻涌。
一向他都是認爲,與邪劍君不分高下,甚至,猶有過之,可當對方傾力出手之後,纔是知曉,雙方之間的差距,到了怎樣的程度。
“不僅僅是狂劍君,她若殺我,我也必然瞬死!”詭劍君想着,只覺遍體生寒,難受到了極致。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心緒繁亂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一道道的目光,落於天真的身上,只覺此女此時周身光芒萬丈,赫然是到了那不可逼視的程度。
“嘻嘻……”
天真嬌笑出聲,裙襬飛揚,盡顯少女的爛漫天真,她看着江楓,嬌笑道:“我厲害不厲害?”
“厲害!”江楓由衷說道,一聲輕嘆。
天真不過是合體初期的修爲,狂劍君也是合體初期的修爲,同一境界的劍道強者,後者面對前者,幾無招架之力,直接就是被橫推,雙方之間的差距,說是如同天塹,都毫不爲過。
“這纔是真正的至強者,即便我將來修爲破壁,晉入合體期,只怕也是未必能夠與之比擬!”江楓在心中默默說道。
倒也並非江楓妄自菲薄,而是江楓無比清楚,天真的劍道造詣,企及了怎樣的程度,除非,他將劍道通靈之境,修煉至大成階段,那麼同一修爲境界,或許纔是能夠,勉強壓制天真一頭。
因此一來,也是讓江楓意識到,自身還有着一段很長的路要走。
劍道第一段之內,就是有着這等絕代妖孽,那麼,劍道第二段又如何?
江楓自然不會忘記,天真原本在上次的界山排名戰,就可進入劍道第二段,然而放棄了那樣的機會,那或許表示,即便強大如她,都是不想貿貿然,進入劍道第二段。
“我沒有選擇自劍湖走捷徑進入劍道第二段,而是執意參加界山排名戰,這一選擇,無疑是明智的。”江楓輕語道。
“我可是邪劍君,當然是厲害的。”天真臭美不已的說道,不過這樣的話,沒有人覺得有任何問題,相反,都是認爲,理所當然。
“江楓和詭劍君!”
一會之後,提劍傀儡的聲音,傳入諸人的耳中。
“哦?果然是這麼一回事嗎?”將提劍傀儡的聲音聽在耳中,詭劍君冷冷自語道。
江楓何德何能,名字能夠排在他的前面,偏生提劍傀儡就是這樣做了,詭劍君有十足的理由相信,提劍傀儡針對於他,正是因爲江楓之故。
“江楓,你得邪劍君青睞也就罷了,又是何德何能,能得尊者的青睞?”詭劍君在心中說道,妒忌到了發狂的程度。
一個邪劍君,就是讓江楓萬人矚目,何況,這橫絕劍道的提劍傀儡,詭劍君簡直無法明白,江楓是命好,還是運氣太好,不然的話,爲何全部好處,被江楓一人獨佔?
而且,是毫無道理的獨佔!
“憑什麼?”
詭劍君在心中咆哮,有着一萬個不服。
“任由你有着天大的靠山,但歸根結底,要憑藉自身的實力說話,接下來,你與我之間一戰,別天真奢望,我會劍下留情!”詭劍君惡狠狠的說道。
狂劍君已死,三大劍君還剩其二。
詭劍君自是不會天真到認爲,待進入劍道第二段之後,邪劍君會輕易放過自己,索性如此,那麼,何必再有顧慮,何必再有忌憚?
一邊想着,詭劍君一步往前,緩步踏出,同一時間,江楓也是走出,與詭劍君遙遙對望。
“如此濃烈的殺意?”
哪怕距離極遠,江楓都是能夠切身感受到,來自詭劍君的殺意,殺意如瀑,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就這麼想殺我嗎?”
江楓想着,眼眸微微一擡,凝神朝着對方,看了過去。
“江兄的天資,即便放眼全劍道,亦無出其右,今日有幸領教,必然三生有幸?”就聽詭劍君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就是你要殺江楓的理由?”不等江楓說話,天真就是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想要扼殺一個絕代天才,但很遺憾,你不會有那樣的機會,以你如今的實力,除非動用一些見不得光的底牌,如若不然,你不會是江楓的對手。”天真直截了當的說道。
“是嗎?”對於天真的說法,詭劍君不置可否,並不加以爭辯。
“我江楓,也不是那麼好殺的!”將二者之間的對話聽在耳中,江楓默默說道。
詭劍君受了傷,實力不復巔峰,在這般情況下,若是怯戰,那麼,所謂的無敵之路,註定是一個笑話。
遇強則強方纔是能夠更強,江楓無比清楚,自己所走的無敵之路,究竟是一條怎樣的路。
遑論詭劍君一身實力大打折扣,就算是對方處於全盛時期,江楓也必不會有一絲的疑慮。
至於底牌!
江楓所擁有的底牌,何其之多,隨便拿出來一件,都能夠瞬間鎮殺詭劍君,若是對方動用那般見不得光的底牌的話,那麼江楓自然毫不介意,拿出一件底牌來,倒也是,誰的底牌更多、更強!
當然江楓更是清楚,天真這話,表面聽來是在奚落詭劍君,實則是在提醒他,以免一不小心,遭了算計。
“你不服氣?”
天真在冷笑,說道:“不得不說,古鳴沙還是有點手段的,劍氣蠶食之下,你如今的實力,不到全盛時期的五成。”
“五成?”江楓微微一笑。
詭劍君則是臉色劇變,沒想到,天真竟是將他的情況,洞悉的如此透徹。
的確如此,他目前很是狼狽,兼且被天真故意拖延,浪費了不少時間。
“五成實力,將近跌落至煉虛後期大圓滿,你憑什麼與江楓一戰?不外乎是有所底牌罷了。”天真篤定說道。
“夠了!”
詭劍君聽不下去了,粗暴打斷,不然的話,任由着天真說下去,這一戰,他未戰就已經先敗。
“爲什麼要打斷我的話,你是心虛了嗎?還是說,你有所僥倖,但很遺憾,我早就算到你的下場,因此送了一份強大的底牌給江楓。”天真笑眯眯的說道。
“什麼?”
詭劍君臉色又是一變,他盯着天真,有所狐疑,然而又是不能不選擇相信,因爲如果天真的確有送給江楓底牌的話,那麼,關鍵時刻,他將危矣。
而且,竟是連提劍傀儡都幫助江楓,天時地利人和江楓一應俱全,就算是再稀奇古怪的情況,詭劍君也只能去相信。
“該死!”
詭劍君咆哮,他堂堂劍君,竟是淪落到這樣的處境,可悲的情緒,自心底深處,如野草瘋長一樣,往外滋生而出。
“攻心戰!”江楓輕語。
天真三言兩語,就是將詭劍君的心境徹底擾亂,撕裂裂痕,無可彌補。
“此人已不足爲慮!”江楓又是說道。
如果在天真與狂劍君一戰之前說出這話的話,那麼未必能夠影響到詭劍君,奈何天真實力冠絕劍道第一段,那麼任由是一句隨隨便便說出來的話,都是由不得不去重視,乃至是忌憚。
畢竟那是邪劍君送出去的底牌,如何能夠有半點輕視?
雖然,這種情況並未發生,但終究是讓詭劍君有了陰霾,心性的缺點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大,戰志也是不斷的被消磨。
“你想殺江楓,反過來被江楓所殺,再正常不過……也對,你確實該死。”天真笑吟吟的說道,很放鬆,也很放肆。
“邪劍君,我只能說,以往確實小覷了你,隨便幾句話,就是令我分寸大亂,若我的對手是你,我心甘情願認輸。”詭劍君陰森森的說道。
“但我的對手不是你,而是江楓,你以爲三言兩語,就能令我迷失,未免太過小瞧了我。”詭劍君又是邪氣凜然的說道。
微微一笑,天真說道:“何必逞強,你已是強弩之末,主動認輸,自刎於當場,換一個體面,豈非最好?”
“不可能!”詭劍君歇斯底里。
他說那話,不過是想要強行挽回自信,彌補心境的裂痕,然則天真不爲所動,更進一步的打壓。這讓詭劍君周身冷汗岑岑,彷彿是剛剛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
“江楓,可以出劍了,送他一程!”天真就是不再多言,詭劍君此刻如同驚弓之鳥,她的話也已經說的足夠多了,若是到這般份上,江楓仍舊不敵,那麼,她只能表示失望。
江楓自是不會讓天真失望,且一向沒有讓人失望的習慣。
到了這一份上,若是都無無敵信念,那麼,這一戰即便最終勝出,也是失敗。
江楓輕輕點頭,嗜血劍隨之祭出,漫天劍氣縱橫,無上的縹緲劍意虛空降臨,形成那無匹的劍道威壓,朝着詭劍君,橫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