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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入耳的那一刻,談笙一顆心悄然爲之一顫,那赫然就是久違了的聲音,正是江楓。
“他來了。”談笙在心中說道。
不知爲何,那原本驚慌失措的內心,忽然就是一定,就好像是隻要江楓來了,所有的麻煩都將不再是麻煩,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這種情況,便是連談笙自身,都是倍感愕然,因爲,在這之前,她自身都是不知,對於江楓,竟是有了這樣深厚的一份信任。
“是因爲江楓信任我的緣故嗎?”談笙想着。
她認爲,或許是,或許不是。
“你是誰?”見到江楓現身而來,霍英便是不再着急出手。
誠如談笙所認爲的那樣,談笙的存在,更多是作爲誘餌,用來釣魚,而很不幸的一點就是,江楓是他所釣上來的第一條魚。
“莫非,你就是那個,殺掉嚴宗主的傢伙?”旋即,霍英有所聯想,沉聲說道。
“總算是不至於太笨。”江楓淡淡說道,對於霍英此言,並未否認,因爲知道,不管是承認也好,否認也罷,既然他現身而來,那麼終究是避免不了與霍英之間,發生衝突。
“真的是你?”霍英微微一愣,他看江楓不過是元嬰後期大圓滿的修爲罷了,先前那話,更是是狐疑的試探,卻是沒有料到,江楓竟是如此直截了當就是承認,絲毫不加掩飾。
“哈哈!”
驀然,霍英大笑起來,其看向江楓的眼神,變得要多玩味就是有多玩味。
要知道,他奉山河宗宗主之命前來此地,正是爲了一探虛實,長時間內,毫無線索,一度讓霍英爲之焦慮。
卻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如此輕易,就是將江楓給引了出來,這讓霍英頓時就是有着一種揚眉吐氣之感。
“你來了。”看向江楓,談笙問道。
“我來了。”江楓點頭。
江楓有心詢問談笙有關煉製聚神丹的進度,但這時候並不合適,是以也就不多說什麼。
“放任你離去,我與山河宗之間的恩怨,盡數一筆勾銷,你看如何?”面向霍英,江楓說道。
山河宗是爲三星宗門,江楓雖然一向自負,卻也不至於絲毫不放在心上,若是能夠避免衝突的話,那麼自然更爲傾向於選擇一種最爲符合自身利益的解決問題的方式。
“笑嗎?”霍英譏誚不已的說道。
儘管不知爲何,嚴風竟是喪命於江楓之手,但江楓如此之說,分明是在談條件,卻是太天真了不是嗎?
試問一句,有何資格與他談條件?就算是要談條件,那也該是他提出條件纔對不是嗎?
莫非,自以爲一介元嬰修士,就是能夠威脅到他霍英,會不會太過於拿自己當一回事了?
再者,又可是有,將他霍英,放在眼裡?
“你不答應?”眉頭微皺,江楓說道。
這的確是在談條件,江楓之意,乃是放霍英一條活路,以他一貫的行事風格而言,這已然是極之大度,但霍英居然拒絕。
“交出無根藤……或者,交出聚神丹,我方可考慮,留你們兩個一具全屍……若是不配合的話,定當讓你們二人屍骨不存!”哪管江楓是如何之想,霍英徑自說道。
“不識好歹。”一陣無奈,江楓低聲苦笑。
當初他從風雨宗宗主嚴風那裡取走無根藤,就是明白,往後必然會被山河宗給盯上,而今,這一幕變成現實。
但歸根結底,至始至終,並未與山河宗有過直接接觸,這也正是,江楓想要避免與這霍英發生衝突的緣故。
終究是三星宗門,輕易不可得罪,不然將會引來無窮後患,但以他目前的修爲而言,卻也是不會有任何忌憚便是了。
霍英過於自以爲是,自認是欺定了他,殊不知道,他只是不想招惹麻煩罷了,而並非是怕了他,或者怕了山河宗。
“你是在逼我殺你。”江楓不悅說道。
“笑嗎?”霍英見鬼似的看着江楓,好似萬萬沒有想到,江楓竟是會說出這樣的話。
繼而,霍英就是捧腹大笑,那樣的笑,是要多開心就有多開心,是要多放肆就有多放肆。
“錯話了,確切的說,你是在逼我殺你!”大笑着,霍英猖獗不已的說道。
只是,伴隨着一道劍光乍現,即刻霍英就是再也笑不出來了。好似是一隻被人用力掐住了脖子的鴨子一樣,所有的聲音在一個剎那,戛然而止。
“就算我說笑,你也沒有笑的資格。”江楓冷漠說道。
他已經給過霍英活命的機會,既然霍英執意如此,那麼,就是隻能,送霍英去死。這也算是,對霍英的一種成全。
就是見到,在霍英的眉心處,多了一道猩紅的印記,那是一道劍痕,劍痕即刻炸開,殘餘的劍氣席捲衝擊,讓霍英連發出一聲慘叫都是來不及,便是怦然倒地,就此飲恨。
“好強!”眼睜睜的,見着霍英喪命於眼前,談笙在心中輕語,震駭莫名。
談笙總算是明白過來,爲何無根藤會落在江楓的手上,看似區區元嬰修爲,實際上,強大如化神後期的強者,在江楓面前,都是不堪一擊。
僅僅一劍而已,霍英別說抵禦,只怕是連江楓如何出劍,都不曾看清楚,這樣的劍道造詣,可怕二字,都是不足以形容。
談笙認爲,放眼星洲境內,無盡元嬰修士,以江楓的劍道造詣而言,都是無出其右,不對,便是放眼那化神修士,恐怕都是,一枝獨秀!
“走吧。”見談笙發愣,微微一笑,江楓示意道。
幡然醒悟,談笙輕輕點頭,隨同江楓一道離去,一會之後,就是出現在了所居住的庭院之內。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着手煉製聚神丹,不過,出了點問題。”進入庭院,談笙坦然說道。
談笙無意隱瞞什麼,這樣的話說來,頗爲坦白。
她之前留下了一枚玉簡,用來向江楓傳訊,不過江楓神識輻射範圍,涵蓋整個小鎮,卻是並未用到。說着話,談笙信手,將那一枚傳訊玉簡收了起來。
“如此,導致煉丹一事,一再往後推延……你來晚了,卻又來早了。”談笙又是說道,有些不好意思。
她告訴江楓,煉製聚神丹,少則半個月,多則一個月,卻是高估了自己,到目前爲止,也都是處於一個籌備的階段而已。
“什麼問題?”眉頭微皺,江楓詢問道。
對於江楓而言,一顆聚神丹乃是自己是否能夠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晉入化神期的關鍵所在。
若是出現的問題不可逆轉的話,卻是一個大麻煩。
“也不是什麼大問題,而是我發現一種新的煉製手法,那樣一來的話,將可以將聚神丹的品級,提升至最爲完美的狀態。”談笙輕語說道。
“嗯?”江楓心中一動。
“不過,還需要時間,但最多半個月就夠了。”談笙又是說道。
江楓莞爾,淡笑說道:“倒也不必過於着急,接下來,在你煉製聚神丹的時間,我將一直留在此地。”
“可是山河宗方面?”談笙有所擔憂,霍英死去,山河宗更進一步被驚動,談笙認爲,山河宗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必然會有更爲強大的存在降臨。
“來一人,殺一人,不過爾爾!”江楓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眼下煉製聚神丹是關鍵,卻是誰人,都不得打擾,否則的話,無論對方是誰,統統殺之,江楓可是不會有半點的手下留情。
“好。”談笙點頭。
既然江楓如此之說,那麼她再無後顧之憂,也不用再像是以前一樣,時時刻刻,提心吊膽。
因爲,既然將江楓說出這樣的話,就是表示江楓有着絕對的把握,不然的話,這樣的話,江楓必然不會如此草率就說出口來。
……
“宗主,霍長老的命燈熄滅,以這樣的情況看來,很是不妙,恐怕是死了!”
遠在山河宗,一長老急匆匆的向山河宗宗主傳話。
霍英去往小鎮查探消息,一直都是與宗門方面,保持着密切的聯繫,然而命燈在今日無故熄滅,這無疑是不好的情況。
一襲黑袍的中年男子,面容冷峻,不苟言笑,聞聲之下,雙眉緊緊一皺。
“先是嚴風,再是霍英……一介元嬰修士,當真是可怕到了這樣的程度了嗎?”黑袍男子竇都寒聲說道。
“宗主,此事的確古怪。”那長老若有所思,隨之說道,“此事,恐怕是隻能是宗主你親自出面了……不對……”
話說到這裡,那長老忽然有所思,他說道,“宗主,你說那人會否是此前驚動各方的神秀榜修士?”
“你是指,江楓?”竇都問道。
“除了他,我想象不出來會有誰了。”那長老說道。
“真的是他的話,那我便親自去上一趟又如何。”竇都冷聲說道。
這只是猜想,還需要去證實,但無論是或者不是,竇都都是決定要親自走上一趟了。不然的話,無論是指派誰人前往,只怕都是無法解決此事。
這一天,竇都離開了山河宗,隻身出發。
小鎮之內,談笙着手煉製聚神丹,所有的風波,似乎都是已經平息,卻是,那暗處,暗流激盪,洶涌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