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小衛子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行了,起來吧,事情辦得如何?那檀逍沒有抗旨吧?”
衛公公笑得一臉得意,趕緊站了起來,狗腿的走到了姜胃的身邊,給新皇端茶送水的,一臉獻媚:“皇上乃是天之驕子,萬萬人之上,那檀逍是何等身份?不過一介草莽之輩,怎麼敢抗皇命?除非他不想活了。”
姜胃並不是昏慵無能之輩,只是沉聲道:“你真當檀逍是個吃素的?他不是不敢違抗皇命,而是在等待一個時機,現在南宮家的大小姐嫁入檀府,無疑地檀府來說是如虎添翼,這檀逍絕對不能吊以輕心。”
衛公公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在他看來這檀逍不過是一個草莽之徒,根本沒有必要看得這麼緊,完全是皇帝自己杞人憂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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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兮在第五天的晚上趕到了西州,這裡離皇城很遠,大都是崖石高峰,偏僻得看不到半個人影,風一吹來,黃沙便迷濛了眼睛,讓她不適應起來。
半途她遇到了一個十歲的女娃娃,那女娃娃穿着十分破舊,好像是在尋找什麼。來兮想了想走到她跟前說:“小姑娘,如果你帶我去你家住一晚,這錠銀子便送給你了。”
那女娃娃瞪大了眼睛,一把奪過來兮手中的銀子放到嘴裡咬了咬,確定是真的後,便道:“你跟我來。”
穿過曲折危道,那女娃娃帶她來到一個村樁,那村樁與蠻沙城的模樣差不多,都是住的巖洞打造成的房子。走進巖洞裡,只見一個穿着厚實的婦女正在織布,看到有陌生人,她猛然擡頭看去。
來兮的視線與她在冰冷的空氣中相遇,那婦女眼中帶着警惕,一把將女兒拉了過來:“你怎麼帶了個陌生人回來?”
那婦女低聲斥責小姑娘,小姑娘將手中的銀子遞到了母親的眼前,那婦女接過銀子看了看,似乎妥協了下來:“我家漢子出門了,今晚我跟我女兒擠一個晚上,這邊是空房,你便睡這裡吧,先說清楚,只能住一個晚上,第二天你得馬上離開。”
這裡處處透着詭異,但是來兮什麼都沒有問,只是默默的點頭徑自走進了房間,只覺有些累,她坐在牀上開始打座,進入虛無之境。
那裡至少還有祖師爺爺陪自己聊天,不止能提高武藝還能打聽到一些東西。
“祖師爺爺,好久不見了。”來兮在虛無之境喊了一聲,只見無邊無際的黑暗宇宙之中,那道金色的身影憑空漸漸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是啊,你很久沒有來了,現在是遇到什麼困難了?”熾天下意識的問。
“祖師爺爺怎麼知道我遇到一些麻煩?”來兮無奈一笑。
“看你的眼神就知道,平常你的眼神總是透着平靜,但是今天見到你,你的眼裡開始出現了浮燥。”
來兮低頭默認,良久才道:“我現在人在西州,祖師爺爺對這一塊地方瞭解嗎?似乎很古老破舊。”
不想熾天點了點頭:“的確是瞭解,西州在三百多年前是神風教的聚集地,教衆都是追魂老祖的忠實信徒,但自從追魂老祖被封入無極之淵之後,神風教也跟着在江湖中消聲匿跡。神風教教徒的特徵皆是戴着鬼面具,穿着黑色的斗篷。他們的等級從戴着的面具便可判斷。越是凶神惡剎的,在教中的身份等級越高。”
來兮摸着下巴:“尋我之前遇到的一批人,很有可能是神風教的教徒。可是他們爲什麼救我呢?”
熾天沉聲問:“你爲何只身前往這裡?”
“我得到一封奇怪的信,說是要尋找到真相,就來這裡。”來兮深吸了口氣:“可是現在我一點頭緒都沒有,信究竟是誰寫的,在半途中追殺我的和救我的神風教教徒又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到現在都想不太明白。”
“即然想不明白,那便不要再想了。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熾天微笑着道:“我的神識要進入沉睡的狀態,在你找到下卷之前,我會一直沉睡,所以以後便不能再與你聊天說話了。”
“什麼?”來兮心口一窒,感到有些難過:“這些年多謝祖師爺爺的孝誨與照顧,我會盡快找到御天訣下卷的。”
“你的功力似乎有減弱,看在我們這麼有緣的份上,我便送你一甲子的功力。你過來……”說着熾天朝她招了招手。
來兮下意識的走了過去,按照熾天的要求盤膝而坐,只覺背後有一雙大掌貼上,強大的真氣源源不斷的涌進自己的身體裡。也不知過了多久,那虛無之境裂開一道口子。
熾天收回了手道:“你快醒了,這些功力你夠用了,我與你就暫別吧。”
“祖師爺爺!”來兮伸手想要抓住他,但是熾天如同一道幻影在半空中幻滅徹底的消失不見。
她緩緩睜開了眼睛,那道刺眼的光讓她有些睜不開眼,一看窗外,天已大亮,只見那小姑娘手裡拿着餅站在了她的面前。
“姐姐,吃餅。”小姑娘將餅遞到了她的跟前。
來兮微笑着摸了摸她的頭:“謝謝。”
小姑娘扯着嘴角笑了笑,轉身離開了房間,來兮吃下餅後,站起身伸了伸懶腰,但下一秒只覺得頭很沉,意識漸薄弱起來,她撫着額頭退到了牀邊。
在昏睡前,她看到那婦人帶着一抹狡黠的笑走了進來,來兮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你爲什麼?我跟你無怨無仇。”
那婦人冷哼:“進入神風教的外人,你以爲能平平安安的活着離開?你們只能當成是祭祀用的祭品。”
“你們……”還未說完,她徹底的昏了過去。
‘嘀噠~’
耳畔傳來水滴的聲音,隨着意識漸漸甦醒,那水滴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析起來,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關在一個潮溼的秘室裡,她嘲諷一笑,那種毒又怎麼迷得倒她?
只是俗話說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且看究竟是什麼人在做怪。
突然她聽到一陣腳步聲從外面傳來,她趕緊閉上了眼睛繼續裝睡,只聽見‘吱吖’一聲,生鏽的牢門被推開,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直到在她的面前站定。
她感覺到那人正伸出手輕撫了下自己的臉頰,但爲了試探出這人真實的身份只能勉強自己忍耐下來,身子突然一個騰空,便落入到了這個男人的懷中。
這男人似乎體格很雄偉,力氣也很大,抱着她感覺不費什麼氣力,心不跳氣不喘,走出地牢,將她放到牀上,男人十分沙啞的嗓音緊跟着響起:“我知道你醒着。”
來兮心口一窒,沒有動彈,說不定是這男人正在試探她,所以不能動。
男人用着最後的耐性再一次說了一遍:“我知道你醒着,不要再繼續裝睡了。如果你再繼續裝睡的話,我現在一定上前脫光的你的衣服。”
來兮猛然睜開了眼睛,看了眼眼前這人,差點被他的面具給差得心臟驟停,想到熾天對她說過的話,神風教的教徒看面具來判斷這個人的身份與級別,看這面具,難道是……神風教的教主?
“你是什麼人?”來兮強迫自己沉著的問向這男人。
“你無需知道。”男人坐到了她的身邊,雖然看不到他面具下的那張臉,但來兮總覺得那視線正灼灼的盯着自己。讓她有些不自在起來。
“你想做什麼?”來兮故意假作很害怕的往後躲了躲。
男人工沒有上前,只是怔忡的盯着她:“什麼也不做,只是想讓她留下來。”
“我又不認識你,我留在這裡又有什麼意義?”莫非真如那婦人所說,外人皆是教中祭品?
男人什麼也沒有多說轉身離一了房間,來兮坐在牀上怔忡的盯着這男人遠去的背影 ,莫明的舒了口氣,這人的氣場很強大,讓她一下想到了檀逍,可……這人應該不會是檀逍吧?
檀逍是武林盟主,又怎麼會與魔教教徒勾搭?但之後的一些事實證明,永遠都只有想不到的事情。
在來兮被神風教‘請’走之後,武林欣起腥風血雨,絕情宮的隱匿之地已被找出,但是當這些武林中人殺進谷中時,絕情宮的人早已搬走不知去向。
而此時,謝小樓正在慕容王宮裡氣得臉色鐵青渾身顫抖,一掌擊碎了眼前上好的紅木桌子。
“那些渾帳東西,不僅毀我絕情宮的名聲,還殺進絕情宮想要斬草除根,一忍再忍,孰不可忍!!”謝小樓猛的轉頭看向站立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慕容庭。
說道:“這件事情便交給你了,千軍萬馬就不信踏不平中原武林那些草莽之徒!!”
慕容庭眉頭緊蹙,擡眸看向謝小樓道:“義母熄怒,現在武林盟主之位由神龍檀府的大公子執掌,聽說他武藝超羣,而且加上檀府的力量,與那些武林所謂的正派之士聯手,那勢力也是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