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兮!來兮!!”檀逍死死的抱着她,不肯放她離開,強迫着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她逃不開,掙不脫,迎着他深邃的眼眸,她突然自暴自棄的認了命。
不再掙扎與抵抗,檀逍低頭輕輕吻着她的脣,她沒有躲避,他的吻甚對讓她產生了眷戀,不知不覺的,她陷入了他的柔表蜜意中,主動的迎合着他的吻,從輕吻到*。
直到彼此無法呼吸,檀逍才戀戀不捨的放開了她:“來兮,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的愛你。”檀逍滿眼情深,讓來兮無從拒絕。
“你的愛讓我受累,你自私又攻於名利,愛你明明註定會痛苦,可是我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檀逍你說,我是不是很賤?”
檀逍輕撫着被他吻得紅腫的脣,笑得魅惑無比,他的聲音低沉沙啞,低吶似是愛語:“可便是這樣的你,讓我無法自拔,來兮,我的來兮……”
如果一開始只是感情的遊戲,檀逍從未預料得到,其實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深陷,卻還要自欺欺人的麻痹自己,他從未對她動心。
檀逍陪着她在這林子裡走了半天,來兮很安靜,從所未有的安靜,檀逍心裡有些不安,他最害怕的是她提出要離開,直到日落西山,他陪她回了屋裡,來兮對離開的事情隻字未提。
“我今晚便留下來,好嗎?”檀逍從身後抱住她,在她耳畔低聲詢問。
來兮不知道,這世間是否能有女子拒絕這個男人的請求,她只知道越是呆在他的身邊,越是無從拒絕他。
“這是你的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哪能給你做主?”
聽罷,檀逍邪氣一笑:“那你便是應允了我,可以留下來。”
他猛然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向牀塌,解去彼此衣裳,共赴雲雨。檀逍精力可真是旺盛,那一夜一直折騰着她到天將將亮才肯放過她。
醒來的時候,已是午時,來兮知道,他已經不在了。她支起身子,腦海裡有一瞬間的空白,下牀穿好了衣裳走出了房間。
天氣開始轉好了,陽光暖洋洋的灑下,此時姜顥正將採來的草藥鋪在光滑的石頭上曬乾。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姜顥猛然回頭尋去,衝她微微一笑:“你起來了?鍋裡還有熱着的飯菜,你若是想吃了,我就去給你拿來。”
來兮坐在了一旁的石頭上看他忙活着,說道:“剛起我還吃不下,等會兒我自己去拿吧。”
“嗯,好。”姜顥很快的將草藥給曬好了,似是想到什麼對來兮道:“我明日可能不在這裡了。”
來兮一聽,訝然的擡頭看向他:“不在這裡你要去哪裡?”
姜顥想了想說:“地博物廣,我想到處去看看,尋找更珍奇的藥材。”
來兮聽罷,笑了笑說:“真好。”
“哪好了?”姜顥疑惑的問。
“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那便是好。”來兮無奈暗自嘆了口氣,滿心惆悵。
姜顥眉頭緊蹙:“你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嗎?”
來兮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心若受制,去哪都不自由。心若自由,身套桎梏也無牽無掛。”
“你說得對,人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明天會面臨絕望,而是心有所思所苦。”姜顥眼眸複雜的盯着她:“但很多事情也不是絕對,有時候無牽無掛,不也覺得寂寞麼?”
第二日姜顥果真走了,空空蕩蕩的屋子聽不到一絲人聲,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困在一個地方,等着一個不知何時會再回來的男人。
她覺得姜顥說得不對,無牽無掛是孤獨,心有所思纔是寂寞。
依照謝小樓的話,檀逍趕去了紫玉林裡,她似乎還未到,檀逍耐着性子負手而立等着她。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突然他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若有似無的腳步聲,他也未回頭只道:“宮主,別來無恙。”
謝小樓一個飛身落定在檀逍跟前,冷笑:“我本來是想試探你的內力,不想你竟是能聽出我的腳步聲,你的武功看來比我想像中的高得多。”
“能被絕情宮的宮主這般贊稱,我真是受寵若驚。”檀逍眉頭緊鎖:“你今天約見我來這裡,沒有那麼簡單吧。說出你的條件。”
謝小樓微笑,沒有了往日見她時的殺氣,檀逍也不自覺的放下了警惕。
“我沒有什麼條件,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只要你如實的回答我,我便告訴你南宮冰兒的下落。”
“宮主請問。”檀逍神色一稟,迫不及待的問道。
“尹香云爲何要這般待你?莫非你不是尹香雲親生的兒子?”謝小樓眉頭緊鎖眼眸灼灼的盯着他。
檀逍一臉反感:“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謝小樓沉默了好一會兒,冷笑:“好吧,即然這些問題你不想回答,我也不逼你,直接問最後一個問題,你身上可有什麼胎記?”
檀逍想也未想便答道:“沒有。 ”
“真的沒有?”謝小樓一臉不信。
檀逍再次用着無比堅決的語氣道:“沒有。”
謝小樓深吸了口氣,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檀逍見她失落的模樣竟是起了一絲憐憫之心:“你可是在找什麼人?”
“我在找我的兒子。雖然他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但是我還抱着最後一絲希望他還活着,我以爲那個人會是你,但是……似乎我錯了。”
“是嗎?”檀逍想了想問:“你兒子身上可有什麼明顯的特徵?”
謝小樓眼眸透着絕望,悲傷一笑:“他左腳板上長着七顆小痣,當年出生的時候,國師還爲他算了一卦,說他腳踏七星,是命中註定要一統江山的真命天子。可沒想到……”
檀逍狠吸了口氣:“是嗎……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想他?”
“怎麼不想?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日日夜夜都想着他,我想見我的孩子。”謝小樓眼眸微溼,只覺自己的失態,趕緊擡手擦乾了眼中的淚水。
“即然我的問題回答完了,你可以告訴我,冰兒的下落了嗎?”檀逍帶着深深的期待問。
謝小樓轉頭認真的看着他:“南宮冰兒對你很重要嗎?究竟有多重要?”
“對,很重要,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如果失去她,我將會一輩子都痛苦,我活着就是想回來找她,若找不回她,我絕不罷休。”檀逍用着無比堅定的語氣對謝小樓說道。
謝小樓笑了笑:“你不是已經和她相見了麼?”
“你說什麼?”檀逍大驚:“我卻不知道我和她有見過,如果她見到我,爲何不出來相認呢?就算不記得我長什麼模樣,但應該還記得我的名字纔對。”
“她暫時不會出來見你。”謝小樓的話讓檀逍眉頭不由得皺在了一起。
“爲什麼不出來相見?”檀逍心口一窒,是不是當年的事情她還不肯原諒他?覺得他背棄了她?
“你都不知道我又怎麼會知道?”謝小樓輕嘆了口氣:“很多事情,用眼睛看的,永遠只能看到表面,你該用的……是心!”
謝小樓飛身離開了樹林裡,很快寂靜下來的樹林讓他的身體一陣發冷,他猛然回神加快腳步趕緊離開了這個樹林裡。
回到檀府,檀逍將房門鎖上,坐在椅子上怔愣了良久,才彎腰緩緩脫下了鞋襪,擡起左腳,對面的銅鏡裡印出腳板下的七顆小痣。
追魂老祖悄悄的從瓷罐子裡溜了出來,第一次看到他那表情,無法形容的模樣。像是想哭又像是想笑,又似是木枘得什麼都沒有。
“你打算與絕情宮的宮主相認嗎?”追魂老祖疑惑的問他。
良久,檀逍吐出了一個字:“不。”
“爲何不相認?只要你和她相認,御天訣就很容易拿到手了,何必再與那丫頭繼續糾結下去?還是說……其實你對那個丫頭真的動心了?”
檀逍猛然看向追魂老祖,眼眸裡滿是疲憊:“在這個世界上,我再也不會輕易的相信一個人,唯有能讓我相信的,只有南宮冰兒。其他的人都可有可無。”
追魂老祖聽了心裡不痛快:“那你的意思是,等我沒有利用價值,你也可以將我一腳踹開?”
“老哥你誤會了。你和他們怎麼能相提並論,你是我救命恩人,對我有再造之恩,雖然一直以老哥相稱,但在我心裡,是如同父親一樣的存在。”
這話說得追魂老祖心花怒放,放聲大笑了起來:“你小子果然沒有白救!你放心,有老哥在一定會傾盡全力的幫你。”
可是能寂寞得太久,他們彼此之間亦師亦友,早已不可分割,離開彼此,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
夜深人靜,檀孤容就着月光,悄悄離開了檀府,來到了郊外一處隱蔽的山洞裡,裡面黑得看不清任何東西。檀孤容從身上摸出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瞬間山洞被照亮了。
檀孤容小心翼翼的前行了大概三百米,越往裡面走空氣便越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