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不過這些資料應該放得很隱秘吧?”王升恍然大悟。
“何只是隱秘!天爺從來不完全信任任何手下,這些資料放置的位置,只有他一個人知道,想要拿到,必須從他身上下手才行!可是你該能想得到,要從天爺手上拿到這些資料的相關信息有多難!”腳爺說着說着,又嘆了口氣。
“可是你找我,我也不可能幫你拿得到吧?”王升有點奇怪。
“不,我不是爲這來的。”腳爺臉色慘淡地道。
“那是爲什麼?”王升摸不着頭腦了。
腳爺突然離座,猛了跪了下來。
王升吃了一驚:“你這是做什麼?”
腳爺慘然道:“我已經走投無路,求王醫生救我!”
王升完全懵了:“走投無路?這話怎麼說?”
腳爺臉上血色完全消失:“我已經試過從天爺那套分佈資料的消息,可是……可是失敗了,而且他現在也應該察覺我有問題,隨時都有可能派人來殺我!”
王升一呆,道:“你怎麼不去求玫瑰姐?”
腳爺澀聲道:“我沒有完成她的要求,根本還不是她的人,她不會救我的。現在除了王醫生之外,我真不知道還能求誰,王醫生,你曾經救過我一命,原本我不該恬不知恥地再求你,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死!”
王升眉頭皺了起來。
這傢伙竟然是爲了這種事而來,難怪剛纔那樣搶着獻殷勤。
問題是,他已經實質上背叛了天爺,現在王升要是幫他,豈不是等於也和天爺作對?天爺怎麼可能容忍這種事?
而且,他沒有任何幫腳爺的義務,後者與他,並沒有什麼深厚的關係。
腳爺看着他神情,緊張之極,卻不敢說話。
王升忽然道:“腳爺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腳爺一愣,點頭道:“行。”
王升看着他,緩緩道:“假如我向天爺求情,救了你,你何去何從?”
腳爺一震,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
即使天爺能饒了他,也不可能再用他;另一方面,他沒有拿到資料,對黑玫瑰來說等於沒用,後者也不會收留他。
華中黑道,恐怕是沒自己的立
足之地了!
但這路卻是他自己選的,現在陷入這兩難之境,也怪不得別人,只能怪自己。
王升從他臉上表情,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道:“坦白說,天爺人雖然不怎麼樣,但對我還是不錯。現在要我幫你求情,等於是和他作對,從我來說,這是自找麻煩。”
腳爺眼中現出絕望之色。
的確,他來前已經想到這一點,但仍然只能來搏一搏,因爲不試只有死。可是現在看王升的意思,顯然是不想幫他!
連王升也不肯幫他,那他就真的死定了!
王升卻接着道:“但我可以給你指條路子,或許能幫到你。”
腳爺眼中希望重現,急忙問道:“什麼路子?”
王升意味深長地道:“除了黑玫瑰,你其實還有一個地方可以去。”
腳爺錯愕道:“哪裡?”
王升莞爾一笑:“看來你真是局中者迷,華中市誰還有實力和天爺扳手腕呢?”
腳爺猛然一顫,脫口道:“雷霸雄!”
王升微笑道:“天爺重利益,玫瑰姐重情義,雷霸雄重人才,明白嗎?”
腳爺一喜,但隨即遲疑道:“可是雷霸雄他真肯幫我嗎?”
王升坦然道:“坦白說,我沒有十足的把握,這需要靠你自己了。但是,有一線可能,也比沒有可能要好,不是嗎?”
腳爺露出決然之色,猛地咚咚咚連磕三個響頭,直起身後道:“我假如真能僥倖保得一命,此生絕不會忘記王醫生你的恩情!”霍然爬了起來,轉身就走。
王升看着他背影,微微搖頭。
早知如今,何必當初?假如當初沒有混黑道,現在哪用得着擔心性命問題?
上午九點半,王升正給一位病人把脈,敲門聲響起。
“王醫生,市武術協會副會長詹尋詹先生來訪。”外面傳來小晶的聲音,透着點異樣,顯然是因爲對方身份而吃驚。
一直坐在診室一角的沙遠河立時起身,看向王升。
他因爲好奇,所以一直在這等着,終於等到對方來了!
“請進吧。”王升不動聲色地收回手來。
房門打開,一人走了進來。
來者是一名身材清
瘦的老者,約在五十歲左右,面容慈祥。他穿着一身幹練的白色襯衣配過膝短褲,腳上一雙布鞋,乍一看去,就像是從鄉下來的一樣,極不起眼。
但王升甫一見到來人,心中頓時一懍。
這老者體內竟然有內氣逸動,赫然是個內家拳的修煉者!
市武術協會確實不是一般地方,先是詹興,後是這位老者,均是一般地方難得一見的高手,光論實力,已屬罕見!
不過,這協會似乎任人唯親哪,對外代表姓詹,現在這個副會長也姓詹。
老者拱了拱手,客氣地道:“王醫生你好,我們會長一接到貴院的電話,立刻讓我趕來。關於破壞物品的事,理該我們賠償,該多少錢,我們武術協會一定不會欠貴院半分。”
沙遠河不禁愕然。
這人竟然這麼客氣,哪有什麼難應付的?
王升朝診桌後的病人道:“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煩你先在外面稍等一下?”
那病人剛纔就在外面看過詹興的熱鬧,這時哪會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立刻起身,溜出了診室。
門口處,小晶沒有關上門,有點擔心地站在那看着診室內的情況。
除了她之外,旁邊還有好幾個病人擠到了門口,好奇地朝裡面張望,既緊張又期待,希望看到精彩的發展。
可是哪想到老者詹尋一來就主動說出願意賠償的話,他們無不露出失望神情。
這下沒好戲看了!
王升也有點意外,道:“那行,既然這樣,那就麻煩詹副會長跟我們保安科長一起去處理一下吧。”
沙遠河點了點頭,客氣地道:“詹副會長請跟我來,我帶你去……”
詹尋卻突然打斷他的話:“慢!這事不急,我們也是講理的人,既然答應了要賠,那當然要做到。不過,既然講理,那總不能只是我們講理,貴院也得講理吧?”
王升和沙遠河對了一眼,前者不動聲色地道:“哦?不知道詹副會長要我們講什麼理?”
詹尋雙眼微微眯起,道:“剛纔電話中,貴方說我侄兒詹興受了傷,不知道傷得怎麼樣?是誰打傷他的呢?”
王升和沙遠河又對了一眼,均生出一個念頭。
麻煩的事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