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哭,兒子那麼可愛,自己找到了爸爸!
而她,是個失職的母親!
她真的覺得很難受!
更難受的是,她渴望淺墨是自己的孩子,也害怕淺墨是自己的孩子!那樣的話,她豈不是更失職?
霍青察覺到楚晴的情緒激動,立刻拉住楚晴,對淺墨威逼利誘:“你看,你媽媽急得很嚴重,她都快哭了,你告訴她,對她病情恢復有幫助!”
淺墨懷疑的問霍青:“霍青阿姨,你確定是對恢復有幫助,而不是更刺激我媽媽的病情加重?”
霍青只覺得奇怪,這孩子老成的不像個孩子!
想來這些年不在母親身邊,自然是早熟。
她看孩子的樣子,應該是知道內幕的。
“你這麼問,我幾乎可以斷定!”霍青沉聲道:“你是楚晴的兒子!你的親生媽媽就是她,對嗎?”
淺墨低下頭去,還有點擔心和猶豫。
“淺墨,你媽媽現在記不起過去,她像是被悶在被子裡,看不到,喘息不了,你能幫她一下嗎?告訴她,你的媽媽是誰?”
淺墨猶豫了一會兒,終於從自己的領子裡掏出一個護身符樣子的東西,打開,遞給了楚晴。
楚晴也是意識到了什麼,趕緊接過來,打開小盒子,一個袖珍的照片映入眼簾!
那是一個人的背影!
楚晴看了一眼,驚呼道:“這是我的照片!”
“我爸爸說,這張照片就是我的媽媽!”淺墨稚嫩的童聲,宛如天籟一般傳來,砸在了楚晴的心上。
瞬間,整顆心如同被一記悶棍砸到,疼痛,窒息,酸澀一起涌出來!
她總算明白了顧銘遠那句話的意思了!
他說淺墨的媽媽只能是自己,原來是這個意思!
腦子裡嗡嗡直響,空白一片,她微微直起一點身子,臉色蒼白,一個眩暈,昏了過去!
“呀!”霍青趕緊的接住了楚晴。“楚晴,你別暈啊,這可怎麼辦啊?”
“阿姨,別急!”淺墨已經拿出手機,打了爸爸電話。
關機!
這是什麼情況?
淺墨發現越是關鍵時候,老爸越是掉鏈子!
指望不上的老爹。
焰焰也是嚇到了,“霍青阿姨,怎麼辦?我媽媽要去醫院!”
淺墨已經在往醫院打電話了。
不過很快,楚晴就從霍青的懷抱裡醒來,她的腦袋還很暈,睜開眼,聲音沙啞的道:“淺墨,過來!”
“媽媽!”淺墨趕緊放下電話,到楚晴的面前,“媽媽,要去醫院嗎?你覺得怎麼樣?”
“不用去!”楚晴只是被一時刺激:“我緩一會兒就行,你過來,讓媽媽好好看看你!”
淺墨望着楚晴,靠的更近了一點。
霍青攙扶着楚晴,給予力量。
楚晴看着淺墨,這張酷似顧銘遠的眉眼的小臉,是如此的英俊,她在依稀間尋找自己的影子!
顧銘遠原來說了,只是沒有說的那麼詳細,楚晴幾乎都不敢相信,這個孩子也是自己生的!
想着孩子這些年沒有母親,楚晴的眼底氤氳出淚水,輕輕地擡起手撫上淺墨的小臉,含着眼淚望着他,“淺墨,我的兒子啊!”
她無法形容那種感覺,她的孩子啊,不是沒有父親就是沒有母親,這些年,她什麼都不知道,白活了啊!
最然無能爲力,卻因爲自己會生病而心痛得無法呼吸。
淺墨看着母親眼淚冒出來,反而笑着安慰她:“媽媽,沒關係的,我知道會等到媽媽來,果然等到了!”
“淺墨一——”楚晴哽咽着說不下去了,她用力抱住了淺墨,在兒子瘦弱的肩頭上失聲痛哭,原本一直強撐着的堅強,全都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淺墨看着媽媽哭,心裡又甜又痛,“媽媽,我愛你!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永遠也不會再分開了——”
“再也,再也不分開!”楚晴哽咽着喊。
大皇后。
“總裁,您少喝點吧!”沈凡有點擔心的看着獨自在大皇后喝酒的顧銘遠,這大中午的就喝的這麼多,空瓶子擺滿了桌子的一角,這架勢讓人很害怕!
沈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總裁如此喝酒,楚小姐要和總裁分手,這的確是大事,可是因爲什麼呢?
大皇后格外的嘈雜。
“出去,別煩我!”顧銘遠聲音裡都是陰冷。
沈凡有點擔心,看總裁那樣子,也不敢說話。
顧銘遠陰沉的眸光愈加的冰冷冷厲,無形裡散發出迫人的強勢和陰暗,似乎隨時都會將人撕裂摧毀。
被他陰鬱的眼神盯的心裡發毛,沈凡不敢再勸了!
顧銘遠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這樣借酒澆愁,這是以往他絕對沒有想到的。
顧銘遠自嘲的勾勒起剛冷的嘴角,站起身來,滿身的酒氣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大皇后很是嘈雜,沈凡在外面,顧銘遠看到沈凡,沉聲道:“你走吧,不用跟着我!我自己走!”
“總裁!”
“不要跟着我!”顧銘遠還是那句話,他徑直往外走去,甚至都沒有去想楚晴。
他很快走出了大皇后,他的身影在人羣裡顯得那樣的孤單而寂寥,似乎揹負着承受不住的壓抑。
大皇后外,剛剛用餐完準備離去的楊洋和林紫韻正準備去開車!
楊洋視線一轉,透過人羣,一眼看見了那熟悉的身影,拉着身邊的林紫韻快速的走了過去,“遠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林紫韻看到顧銘遠的時候也是一愣。
“哎呀,好像喝了很多的酒。”走近了就聞到那刺鼻的酒味,楊洋嫌惡的直瞪眼,“遠哥哥,你怎麼會出來喝酒?是不是那個楚晴對你不好?是不是她對你不好?是不是她給你氣受了?”
顧銘遠什麼都不說,他站在街頭,面無表情,周身冰冷。
楊洋一看顧銘遠這樣子,瞬間就炸毛:“真的是啊!這個楚晴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哪有我姐姐那麼好,哼,更沒有我好!”
“楊洋,你別亂說話!”林紫韻在一旁開口,她看到了顧銘遠那樣子,似乎很不悅,趕緊的勸了句。
“紫韻姐,你不瞭解,遠哥哥個我姐姐是有婚約的,我姐姐沒有了,我喜歡遠哥哥,想要嫁給他,可是,突然冒出來個楚晴,恆插一槓子,我沒有嫁給遠哥哥,還跟遠哥哥之間疏遠了關係,這個女人不好好的對待遠哥哥,讓遠哥哥買醉,這才氣人!”
顧銘遠一張俊臉冷到極限。
“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情!”林紫韻開口道:“我們說太多不合宜!”
“有什麼不合宜的?”楊洋根本不以爲意:“我看就是那個楚晴惹得遠哥哥這樣生氣,要不然他怎麼會獨自買醉?”
林紫韻便不再多言。
“遠哥哥,你這是圖的什麼呀!”楊洋還是忍不住埋怨他。
突兀的,顧銘遠轉過頭,深邃的目光和一旁的林紫韻凝望的眼光對撞在一起,顧銘遠微微眯起眸子,眼底都是冷意的探尋。
楊洋見顧銘遠不說話,不滿意,忍不住急喊:“遠哥哥!”
“楊洋!”顧銘遠忽然開口,伸出手阻擋楊洋伸過來要攙扶自己的手,靜靜地掃了一眼林紫韻,再看向楊洋:“誰給的權利讓你如此去重傷我顧銘遠的女人?”
楊洋愣住,被顧銘遠指責,眼裡很快騰起委屈,亮麗的臉上有着不甘和憤怒:“你就是這麼護着楚晴,你的女人?我姐姐還是你的女人呢!”
“你姐姐不是!”顧銘遠沉聲開口,聲音很高:“你姐姐從來不是的我女人!”
楊洋愣住!
林紫韻的身子也是一僵。
“你什麼意思?遠哥哥?”楊洋不敢置信地望着顧銘遠:“我姐姐已經仙逝,你說什麼都是死無對證!”
“楊洋!”顧銘遠語氣嚴肅:“這世界,沒有誰可以如此肆無忌憚去重傷另外一個人!我看在兩家多年的情分,看在你姐姐已經去了份上,一直不曾解釋過什麼!但是你如此重傷楚晴,是我無法容忍的!”
楊洋嚇到了,錯愕地看着顧銘遠。
林紫韻看到這樣拉住楊洋道:“楊洋,我們走吧,顧先生他不太喜歡別人置喙他的事情!”
“林小姐!”顧銘遠忽然高聲喊道。
林紫韻拉着楊洋手臂的手一僵。
顧銘遠沉聲道:“你不必拉着楊洋,該說的,她該知道的,也應該知道了!”
林紫韻的臉色不太好,轉過頭來,看顧銘遠。“顧先生,既然楊家大小姐已經過世多年,又何必提起死去的人!”
“你搞清楚,林小姐!”顧銘遠絲毫都沒有顧及林紫韻女士的尊嚴,直接就道:“是楊洋提起來了,我只是重申一下,你林老闆說這話,我倒是有點好奇了!死去的人不能提,活着的人就該被傷害,被重傷,被無視嗎?”
林紫韻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她微微垂眸,眼底閃過一抹黯淡。
“遠哥哥,你不必這樣說,既然你想要說我姐姐的什麼事,那就說吧!”楊洋也不拍知道。
顧銘遠冷冷地瞅了一眼楊洋,道:“好!楊洋,這些話,我從來不說,那是因爲你姐姐去了,但是你現在這樣,我反倒是覺得沒有必要隱瞞!讓你自以爲是的重傷我的女人!”
看着顧銘遠那樣子,楊洋忽然感覺到了陌生,雙手下意識地握成拳頭,神色微變:“遠哥哥,你快說吧,別說這麼多前綴!你來說,我姐姐到底做了什麼!”
林紫韻也是抿緊了脣。
“我沒有對不起你姐姐,是你姐姐曾經對不起我!是她自己在英國耐不住寂寞,找了別的男朋友並且懷孕!”顧銘遠藉着酒勁兒,說出這些話!
楊洋錯愕,猛烈地搖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