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熙玄怔住,蹦蹦跳的心臟有一瞬間的驟停,連呼吸都亂了幾分。
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眼前這個小正太,竟恍惚之間覺得茶君臨跟自己長的還是幾分相似的。
不,他的神態動作,都是像極了自己的。
難道真是他的孩子?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茶君臨,腦子裡不由得浮想起DNA的鑑定結果,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你還小,都不懂,上去休息吧。”他聲音溫柔,但帶着毋庸置疑的命令。
茶君臨絲毫沒有受影響,傲嬌的揚起粉雕玉琢的小俊臉,“你這模樣,是不相信我?”
他稚嫩的聲音時不時的也諷刺出聲,“所以,你相信一份被動過手腳的DNA,也不願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茶君臨或許是遺傳了男人的智商,小小的年級心智十分成熟,有着過人的記憶力和驚人的智商。
樊熙玄站起身子,將骨節分明的大手掌放在檀木的桌子上,腰也弓了下來,跟坐在那裡小小的茶君臨對視。
半晌,他黑白分明的眸子纔給垂下來,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飽滿的指腹,輕微的點擊了兩下,“我知道了,現在我要忙了。”
茶君臨精緻的五官上閃過氣憤,黑漆漆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精緻的五官上盡是嘲諷,隨後又不以爲然的聳了聳肩,“就你這種智商是硬傷的渣爹,白送我都不要。”
後邊幾個字,他稚嫩的聲線中,還帶着幾分委屈。
自己的爸爸不認自己,比這狗血的事情還有嗎?
茶君臨智商再高,心智再成熟也是一個幾歲的孩子,也會難受。
他強忍着眸子裡的淚水,沒有滾落下來,正準備跑出去的時候,樊熙玄拉住了他小小的手腕。一聲低低的笑音從喉嚨裡溢了出來,修長的手指滑着眼前這個小大人的鼻樑。
“我樊熙玄的兒子,可是不會哭鼻子的。”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將內心涌出來的惆悵逼了下去,“書房裡有圖書,你可以先看,我去找你媽咪。”
“好。”
樊熙玄站直了欣長的身子,整個人恢復了一貫的冷清。
自從他跟自己坦白的那些話之後,他有喜悅,但更多的是自責。
他真的是他的兒子話,他竟缺席了自己女人和子女這麼長時間。這般想來,他心中就有一絲惱怒,她當時懷了孩子,還敢帶球逃跑。
10分鐘後,樊熙玄重新出現在茶千桉的公寓樓下。本來20分鐘的路程,硬生生的被男人縮短10分鐘。
他跑得急促,原本的整齊發型都有些凌亂,骨節分明的手掌用力的在茶千桉的門上拍了幾下,一下比一下重。
正在吃着泡麪思考人生的茶千桉透過貓眼看到了樊熙玄。
這傢伙,剛剛纔回的,怎麼又跑過來的。
想到他一心認定孩子是別人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並不打算開門。
靠在分口,嬌軟的聲音軟綿綿響起,“樊總回去吧,我這裡沒有接待陌生人的習慣。”
樊熙玄聽完之後頓時臉色陰沉了下來,大手掌狠狠的攥着,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一想到這個女人獨自一人爲自己養育了這麼多年的孩子,心裡的煩悶頓時變成無盡的惆悵,縈繞在心間,揮之不去。
他磁性低沉的聲音緩慢響起,“快開門,我有事要問你。”
茶千桉在心裡冷笑,就是不開門,你能拿我怎麼樣?
茶千桉往後退了一步,帶着笑意的聲音繼續響起,“樊總,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她輕笑了一聲,帶着些許的玩味,“畢竟我們已經是前夫前妻的關係。”
只要想到他相信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DNA檢驗,相信孩子是什麼君明歸的,她整個肚子裡的火氣,就不打一處來。
樊熙玄簡直要被門裡邊的那個女人給氣死了,隔着一扇門,男人並不想多費口舌。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撥打了牆面上貼的物業的電話。
不到三分鐘,物業便上來了。
“請問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物業說出來的話跟以往一樣,客氣中帶着疏遠。
樊熙玄陰鷙的眸子盯着眼前的這扇門,意思很分明,“把這扇門給我打開。”
物業拿起工具正準備開始的時候,擡頭,“請您出示一下你是這家人的證據,或者可以提供有效的信息。”
樊熙玄急忙想要找女人詢問孩子的事情,被物業這麼一問整個人頓時就惱怒。
“呵……”他強勁有力的手掌,狠狠的攥緊物業胸前的衣服,前後晃動了一些幅度,“我讓你開門你就趕緊的給我開門。”
物業被這樣一嚇,癡癡的望着他,回過神開門的時候,手都有些哆嗦,但還是強忍着恐懼。
“身份證給你,快點!”樊熙玄等得不耐煩,直接甩過自己的身份證,自己搶過物業的工具,三下五除二的將公寓的門打開,進去後,順手關上。
仍舊在吃着泡麪的茶千桉,見男人手裡拿着工具,陰鷙的走了進來,整個人嚇了一跳。
“誰讓你進來的。”茶千桉順勢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修長好看的手指指着男人,“你這這是私闖民宅,趕緊給我出去。”
茶千桉說着,就要將男人往外推。
但是男女之間天生的力氣就差別很大。
他將工具扔到一旁,骨節分明的手指攥緊女人的手,順勢而爲將她壓在了沙發上。
毫不拖泥帶水,直接切入正題,“說,茶君臨和茶小小是不是我的孩子?”
茶千桉這樣被壓在沙發上很不舒服,整個人都帶着些許的怒氣,“自己睡過的女人,自己心裡沒有逼數?”
樊熙玄突然笑了,那笑意柔和了陰沉的五官,“這麼說你是承認孩子是我的了?”
茶千桉不以爲然的搖搖頭,“我一開始就跟你說過,孩子是你的,是你一直不相信。”
他當時一直被自己的心魔困住了,一門心思認爲,茶千桉不離開他纔是最重要的,孩子無論是誰的,他都會當成自己的看待。
想到她獨自一個人懷着孩子,流落在異國的街頭,他心裡就漫起了一絲絲的疼痛。
“你,辛苦了”
他的聲音裡帶着三分喜悅,七分的心疼。
“你……”
茶千桉話還沒有說完,他突然緊繃的下巴向下,薄涼的脣瓣瞬間的吻住了她殷紅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