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沒有立刻起牀,而是選擇繼續睡畢竟現在才六點多呢,這對於上學的人來說不早,但對於上班的人來說,簡直早得要命。
一個多小時之後楊天起牀了。
走出臥房,來到客廳,他忽然發現桌面上擺着一個倒蓋着的大號瓷碗,以及一杯豆漿。
他將瓷碗拿起來一看下面放着一袋小籠包。
估計那丫頭也是找不到什麼保溫的辦法了,所以就只能找個瓷碗這樣一蓋了。
不過效果也還是有的,這都過去一個小時多了,這包子還沒有完全冷下去。
看着這包子和豆漿,楊天都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
姜婉兒這丫頭,還挺貼心的嘛。
楊天刷了牙洗了臉,坐到沙發上,將這頓簡單而又暖心的早餐緩緩吃完,然後才離開出租屋,來到仁樂醫院。
這個時候,已經早過了醫生和護士的上班時間。
不過以楊天現在事務部主任的身份,又哪裡需要在乎什麼上下班時間呢?
只要不錯過那些重要會議,就算一整天不來,除了院長和副院長,也沒人能拿他怎麼樣。
所以
楊天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大堂,然後朝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然而還沒離開大堂,便聽到一道聲音從後邊響起。
“喂!那個年輕的醫生,給我站住!”
這聲音明顯就是朝着楊天這個方向來的。
楊天微微一怔,轉頭一看,只見不遠處站着一個西裝革履的陌生男人。
這人頭髮略很是稀少,屬於那種“地中海”型的,看着略有些滑稽。但他的表情卻挺嚴肅的。
而且楊天記得他好像是和自己一起走進醫院大門的,還走在自己後面呢。
“你叫我?”楊天問道。
地中海朝着楊天走了過來,然後一臉嚴厲地看着他道:“不是叫你還是叫誰?看這制服,你應該是我們醫院的醫生吧?”
楊天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按理來說,他現在已經是醫院的事務部主任了,應該和其他的領導一樣,西裝革履,穿正裝了。
可楊天的正裝都還放在洛月的別墅那裡呢,出租屋裡可沒有。
加上他每天還得完成和院長的約定,接診十個病人。穿白大褂的話,可以更方便接診。所以他今天依舊穿着之前當主治醫師時穿的白大褂。
也難怪這位地中海先生會把他當成普通的醫生了。
不過要說是醫生,楊天覺得,自己也算是醫院的醫生吧。
所以他點點頭,道:“算是吧。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聞言,地中海卻是冷哼一聲,訓斥道:“你還敢問我有什麼不對?你也不看看現在都幾點了!上班時間都已經過這麼久了你纔來,你是不是不想要這份工作了?”
楊天聽到這話,淡然一笑,道:“還好吧。你不也纔剛剛來嗎?貌似還是在我後面進來的吧?”
地中海聽到這話,臉上卻是露出幾分傲然,傲氣凌人地冷笑道:“我?喲,你個小小的主治醫生,還敢管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楊天很坦然地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他真得完全沒見過這位地中海先生。
地中海聽到這話,又冷冷一笑,雙手叉在胸口,滿臉嘲弄地說道:“看你這年紀輕輕,纔來醫院沒多久吧?沒見過我,倒也正常。我前些日子請了長假,去外地旅遊了,昨天才回來。
不過我也是沒想到,才離開這麼些天,醫院裡的年輕醫生居然就已經放肆到了這種地步?遲到了都還敢在我面前這麼猖狂!”
楊天聳了聳肩,道:“你還是沒說,你是什麼人。”
地中海見楊天依舊一臉羞愧、畏懼的反應都沒有,心中頓時有些來氣,提高了音量,道:“你小子給我記清楚了!我就是醫院裡的人事處副處長,黃德忠!我管得就是你們這些醫生的人事去留!”
楊天聽到這話,倒是一下子明白過來。
人事處,正是事務部下屬部門之一。
這人事處副主任,也算是自己的下屬之一了。
黃德忠見楊天不說話,還以爲他是認慫了,頓時更加得意、更加傲氣起來,道:“這下知道怕了吧?這下知道爲什麼我能遲到而你不能了吧?你就是一個小小醫生,居然敢和我頂嘴,小心我一個不樂意,直接把你從醫院踢出去,你信不信?”
大堂裡本來就有不少人的,哪怕是此刻兩個站着的這個走廊口,也有不少人走來走去。
其中有幾個護士聽到這話,都不由得停下腳步,露出幾分怪異的神色。
黃德忠也察覺到了這幾個護士的怪異神色,以爲她們是被自己的話給嚇到了,便對她們擺了擺手,道:“你們怕什麼。我又不會無端開除你們。我只會替醫院剔除不按時上班工作的蛀蟲!”
護士們聽到這話,怪異的神色卻愈發濃郁了些。
其中有一名護士猶豫了一下,走到這位黃副處長身旁,小聲道:“黃處長您還是別這麼說楊先生吧”
黃德忠聽到這話,微微一怔,頓時不樂意了。
他冷下臉,瞪着這個護士道:“我要怎麼說話,還需要你教?還是說,你覺得我連踢他出去這點權力都沒有?”
這個護士有些無奈地抿了抿嘴,道:“黃處長您恐怕還真沒有這個權力啊”
黃德忠一聽這話,頓時感覺自己被輕視了,被瞧不起了!
我堂堂人事處副處長,難道還能拿一個普通的主治醫師沒辦法?
真是搞笑!
黃德忠嘲弄地冷笑了一聲,道:“我還真特麼不信了!我堂堂人事處副處長,還開除不了一個小小的主治醫師了?”
幾個護士面面相覷,有些無奈。
但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若是不說明白,恐怕會更麻煩。
所以她們猶豫了一下,然後其中一個開口道:“黃處長,您可能還不知道這位楊天先生現在已經是事務部主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