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巨輦車隊的到來,似乎還沒有帶來什麼實質性的影響。
畢竟寒霧消失的真正的原因,還無法確定。
聖女也說了,還需要時間來證明一切。
所以真相似乎還沒大白,一切應該也還不會迎來什麼改變纔對。
但事實上……從聖女出現開始,一些變化已經發生了。
因爲聖女在人們心中的地位太過崇高、太過尊貴,以至於她說的話,哪怕是表現出一絲的懷疑,人們都會覺得這個懷疑是事實的可能性極大。
而這變化的具體表現之一就是……
楊天和城主等人一起回到城主府之後,就能感覺到,城主府內的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變了。
之前,所有人看向楊天的時候,幾乎都是百分之百的崇敬、熱忱、感激……完全都是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的眼神。
可現在不一樣了。
明明結果還沒出來。
但從門口的守衛,到城主府裡的侍從,再到城主身邊的副手、侍衛,乃至城主本人……他們看向楊天的目光中,都已經不再是那麼純粹的尊敬了,而帶上了一絲絲的猶豫和懷疑。
很顯然,從聖女登場之後,無論是誰,心中終於都產生了一些懷疑——楊天會不會真的是欺世盜名之輩,實際上根本就沒有解除寒霧。
而楊天也沒法拿出實際證據來解釋什麼,所以只能當做沒看見了。
……
入夜。
楊天沐浴完,躺在牀上,抱着同樣是剛剛洗過澡不久的佩爾,跟她講述了慶功大典上發生的一切。
至於克萊兒——楊天倒也邀請了她今晚一起睡,但她一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看向楊天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隨時要把她扒光、吃幹抹淨的禽獸一樣,小臉羞紅着就跑回隔壁的房間去了,說什麼也不肯一起過夜。
所以今晚楊天還是和佩爾兩個人睡。
這樣其實也好。
畢竟佩爾昨天才剛剛完成蛻變。
今天身體上的不適都還未徹底消失。
若是楊天今天就拉着克萊兒過來大被同眠,佩爾就算不說,心裡多少也會有些不滿的。
“所以……”佩爾聽完了楊天的講述,摸了摸自己雪白的下巴,“所以那個聖女好看嗎?”
“好看,”楊天不用考慮便給出了回答,但隨後也不由翻了翻白眼,“這是你該關注的重點嗎,親愛的佩爾長老……那可是教會的隊伍。聖女殿下親至,來質疑我解除寒霧的事情,這怎麼想都是很重大、很充滿壓迫力的事態吧。你怎麼還有心思去關注人家聖女長啥樣?”
佩爾撅了撅嘴脣,幽怨地白了楊天一眼,道:“纔不是呢!聖女好不好看本來就是最重要的事情。而且看你這反應……聖女是真的很漂亮咯,漂亮到你都可以不假思索的肯定她的魅力。可惡,又是一個來勾搭你的狐狸精,這下難辦了呢。”
楊天翻了翻白眼,道:“拜託,人家可是堂堂聖女,連多看我一眼都沒有興趣,怎麼就被你說成一個特意來勾搭我的狐狸精了?”
“就算不是特意來勾搭你的又怎麼樣?你這麼變態,一看到漂亮姑娘肯定把持不住,到時候被你盯上了,就算是聖女又怎麼樣?聖女難道就能逃出你的魔爪了?”佩爾輕哼道。
“你說的好像我就是一個見美女就要搞到手的變態收藏家一樣……”楊天翻了翻白眼。
“難道不是嗎?”佩爾撇了撇嘴道。
“當然不是啊,我可是個正經人,能抱着我們最可愛的佩爾長老大人睡覺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楊天苦笑了一下,摟着懷中佩爾的纖腰,哄她道。
“哼,你倒是想抱人家聖女,只是現在還抱不到,所以退而求其次來抱抱我吧?可真是委屈您了呢,”佩爾酸溜溜地說道。
“說什麼呢,聖女確實長得挺好看的,但也沒有我家長老大人好看啊,”楊天一本正經地說道。
“真的?”佩爾歪過頭看他,眯起水眸,仔仔細細地盯着他,似乎只要他有任何一絲的猶豫與心虛都會被她看穿似的。
然而楊天這時卻是沒有嬉笑、也沒有掩飾,而是很認真地看着佩爾,和她對視,然後認認真真地說道:“真的。”
佩爾看了足足好幾秒。
卻沒有找出一點虛假的成分。
因爲楊天心裡真就是這麼想的啊。
聖女好看嗎?
好看啊。
哪怕拋開渾身的聖光與散發出的神性不談。
那美得彷彿女神一般的絕美臉蛋,那白色祭禮長裙包裹下的柔嫩嬌軀,都堪稱完美。
然而……她美,佩爾難道不美嗎。
如果說聖女在楊天看來已經趨近於滿分。
那麼佩爾作爲楊天所在乎的愛人,在他心裡已經超越滿分了。
所以……說這話是一點都不虛僞的,是真心實意的。
於是……
佩爾看了好幾秒,什麼也沒看出來,總算心滿意足地笑了一下。
揚起小腦袋,親了他一口。
“算你沒瞎,”佩爾脣角微翹,傲傲說道,“不就是個聖女嘛,誰年輕時還不是個聖女了?”
“誒?”楊天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難道說,你以前……”
佩爾輕哼一聲,大大方方地說道:“是啊,我以前也是聖女啊,只不過是另一個國度的聖女罷了。不然……你以爲一般的女孩子,能有資格被神明用那麼可怕的神罰制裁嗎?”
楊天睜大了眼睛,看着懷裡這個白白嫩嫩可可愛愛的小丫頭,不由失笑道:“驚了,我家長老大人原來也有過那樣高高在上、聖潔不容侵犯的一面嗎?真是很難想象那個畫面呢。”
佩爾知道他在取笑自己,擡起小手掐了掐他的臉頰,“怎麼了?你不服嗎?人家以前當聖女的時候可威風了呢,走到哪都是萬民朝拜。像你這種好色又可惡的大混蛋,放以前我看都不會看你一眼,或者……看你一個不爽,就讓我的子民把你踩死了。哪還能讓你這樣天天欺負我、輕薄我?”
楊天笑了,把她抱得更緊了些,在她白嫩嬌豔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那我可真是要心懷感恩呢。感恩命運讓我家長老大人墮下神壇,不然我可沒辦法一親芳澤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