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倒不是完全不可以,”佩爾擡起左手,摸了摸自己雪白的下巴,道,“不過……好處呢?”
“好處?”亞特微微一怔,“不是……長老大人,你和楊天不是……情侶關係嗎?讓你找一下他,還要好處?”
“當然要啊,”佩爾輕哼一聲道,“我是能找到他,但也得是看幫誰找啊。如果是幫院長找,幫辛西婭找,那或許不需要好處。但你……你誰啊?我跟你熟嗎?我爲什麼要免費幫你找楊天?”
“可是楊天把我母親治壞了啊!你幫我找到他,也算是幫他將功補過吧?”亞特連忙道。
“我已經說了,楊天不可能把人治壞,更不可能把人治壞之後偷偷逃走,”佩爾撇了撇嘴,道,“你們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但要是想憑一面之詞就讓我當免費勞工,那我可是不幹的。”
亞特僵住了。
如果是一般人,敢這樣忤逆貝德家族的大少爺,他早就重拳出擊了。
可偏偏這人是佩爾,是堂堂學院長老,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他……還真沒什麼辦法。
沉默了好幾秒,考慮到母親要是真死了、父親會給自己怎樣的下場,亞特終究還是服軟了。
“那行,你說吧,要什麼好處才肯幫忙?”亞特道。
佩爾想了想,道:“看在你好歹也是學院學生的分上,我就給你便宜點吧。就……一百金幣吧!”
“啥?一百金幣?”亞特瞪大了眼珠子,“長老你開玩笑的吧?”
一百金幣,如果按照地球上的價值,大概就是一千萬華夏幣。
當然,在這個世界上,一百金幣的購買力可能比地球上的一千萬華夏幣稍有遜色。
但也差不了多少。
這無論怎麼說都是一筆鉅款了。
哪怕是亞特,要突然拿出一百金幣來也要肉疼好久。
“沒開玩笑啊,這還是友情價呢,雖然我們之間沒有友情,”佩爾攤了攤手,道。
“只是找一下楊天就要這麼多?你不如去搶!”亞特忍不住吐槽道。
“搶哪有這個來錢快啊,”佩爾輕笑一聲,“所以你同意不同意?”
“當然不同意啊!這也太貴了!”亞特翻白眼道,“這個價值我無法接受。”
“那行……那兩百,”佩爾點了點頭,然後淡然說道。
亞特整個人都僵住了。
僵了足足數秒。
“兩……兩百?不是,怎麼還帶往上加的啊!”亞特咆哮道。
“兩百還不行嗎?那三百,”佩爾一臉無所謂地道,“少一個子兒都不行。”
亞特麻了。
全麻。
他看着佩爾那張精美絕倫、宛如天使般的臉蛋。
卻彷彿看到了一隻露出殘酷冷笑着的可怕惡魔!
“長老大人我錯了,我……我給你一百金幣還不行嗎?別漲了!”亞特慫了。
“不行,已經是三百金幣了,不帶降價的,”佩爾興致勃勃地說道,“如果你不同意的話,還可以更高哦。要不你再拒絕幾次試試?”
亞特聽到這話,真是欲哭無淚。
這也太黑了吧!
說三百真就三百啊!
這可是一筆鉅款了啊!
不過……
聽到佩爾的話,亞特還真不敢再拒絕了。
生怕這位長老大人一個不高興,直接叫價一千了。
反正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位長老大人對於要不要找楊天根本就是無所謂的。
長老大人無所謂,可亞特不能無所謂啊。
要是找不到楊天,他回去可是腿都要被打斷的——而且是三條!
“行行行,三百就三百,只是我身上沒那麼多錢,得等找到楊天之後,我們貝德家族支付給您。這樣可以吧?”亞特咬牙切齒地說道。
“沒問題,我相信你們貝德家族的聲譽,”佩爾這樣說道,“等我一下。”
她轉身進了屋。
過了一會兒,走出來,手裡拿着紙筆。
“來,打個欠條吧,”佩爾微笑說道。
亞特:“……”
你不是相信我們貝德家族的聲譽嗎?
那還要打欠條啊?
你這是個錘子的信任啊!!
……
亞特寫好了欠條,打上了專屬的神術烙印當做簽名,這欠條就算是完成了。
佩爾倒也不耽擱時間了,拿到欠條之後便立馬開始使用神術。
她所用的神術並不是普通的神術。
凜冬城那麼大,楊天現在去哪了她也不知道。想隨便用一個神術,就把楊天現在的位置找出來,無異於大海撈針,實在太困難了。
所以她現在用的,是契約的衍生神術——針對的就是自身與楊天之間的主從契約。
事實上,主從契約中,絕大多數的權利都集中在主人身上。
但作爲侍從方,也有一些相關的能力——比如通過契約神術來尋找主人的位置。
此刻佩爾用的就是這樣一種神術。
伴隨着神術的釋放,一團細碎的金光逐漸浮現,飄浮在空氣中。
那是由無數星星點點的金光聚集在一起構成的,就像是上萬只聚集在一起的金色螢火蟲一樣。
它們在空中飄浮,旋轉,然後……彷彿找到了方向,朝着東南方向緩緩飄浮過去,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漂亮的金絲帶。
“走吧,跟着這光,就能找到他了,”佩爾說道,率先跟着光的方向走去。
……
此刻已經是深夜十二點。
小旅館的某個房間裡。
牀上的楊天靜靜躺着,一動不動,像是變成了植物人一樣。
牀邊的纖美少女坐在椅子上,眉眼間滿是睏倦,卻依舊憂心忡忡地看着牀上的男人,久久沒有休息。
“怎麼還沒醒啊,”辛西婭滿心忐忑地道。
她已經這樣盯着楊天看了一天了。
精神上高度疲憊。
彷彿閉上眼就能睡過去。
可她卻又沒法睡,因爲心裡一直擔心楊天,怕他就這樣一直睡下去,再也不醒過來了。
雖然楊天已經提前說了,讓她不用擔心。
但看着心愛之人昏迷如此之久,誰又能真的放心得下呢?
“明明答應了我今天要好好陪我的,卻又突然這樣跑掉了,這麼晚都不醒來……真是過分呢,楊先生,”辛西婭有些幽怨地小聲嘀咕道。
但隨後,她又嘆了口氣,道:“算了,不怪你了,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
“真的?”牀上的男人,嘴皮子忽然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