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
一條筆直的大馬路向着南方去。
馬路兩側是大片大片的農田。
農田更遠處有一些零星的土房子,再遠處則是大山了。
楊天抱着顧紫蘇在空中飄行。
每一次落下、飛起,便是上百米的距離。
他並沒有順着馬路飛馳,而是朝着那被夜幕籠罩的大山飄去。
短短几分鐘後……兩人就來到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大山裡,無論往哪個方向看都已經看不到城市的影子了。
四處都是蟲鳴鳥叫,甚至隱隱有一些山雞野獸的叫聲傳來。
顧紫蘇一下子有些緊張起來。
“好黑啊……這裡是哪?我們來這裡幹嘛?”顧紫蘇問楊天道。
“來給你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啊,”楊天微笑說道。
顧紫蘇翻了翻白眼,“把我帶到這黑漆漆的大山裡,伸手不見五指的,指不定周圍還有什麼毒蛇蜘蛛之類的,你確定是來幫我放鬆的?來折磨我的還差不多。”
楊天笑了笑,道:“放心吧,你身邊可有我這麼個大高手呢,什麼蟲子毒蛇哪裡是什麼問題?”
他將顧紫蘇緩緩從懷裡放下來,讓她站穩。
然後伸手一揮。
一道無形的威嚇波瀾朝着四面八方盪滌而去。
頃刻間,方圓百米之內的毒蟲、蛇類都被精準秒殺。
但一些類似蟬、瓢蟲之類的益蟲卻是受到了保留。
所以周圍的蟲鳴雖然小了一些,但依舊響着,森林間並沒有瞬間歸爲死寂。
“這樣就好了,”楊天道。
“可我還是不明白,你帶我來這裡幹嘛?”顧紫蘇疑惑地看着他,“這種僻靜幽遠的地方,怎麼也不適合休息吧……除非是爲了做壞事,才……纔會來……”
說着說着,她的面頰微微有些發燙。
“誒,這都被你猜到了啊?”楊天看到她這樣子,忍不住故意順着她的話往下說,想逗逗她,“沒錯,我帶你來這裡就是爲了做壞事啊。這裡天高皇帝遠,哪怕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的。我在這裡無論對你做什麼,都不會有人來救你哦,嘿嘿嘿嘿,小娘子你可已經跑不掉了呢。”
顧紫蘇本來還有點不好意思。
聽到這話,卻是不由莞爾。
她沒好氣地白了楊天一眼,“再這麼不正經,我……我就回去研究所看書去啦。”
楊天見沒逗到少女,有些失望,苦笑了一下,道:“好吧,我會正經的,紫蘇女神不要走啊。”
“什麼女神啊……明明……明明只是一個卑微的、沒人要的小侍女,”顧紫蘇緩緩低下頭,小聲嘟囔道。
楊天聽到這話,笑了。
但也沒有馬上解釋什麼。
而是,轉過身,在附近尋了一片空地。
將地上的枯枝敗葉朝四周清掃開來。
然後伸手一揮,將一些乾柴收集過來。
將乾柴聚集到中間,然後用靈識控制着木棍,鑽木取火。
很快,一道火星點燃了乾枯的葉須,然後點燃了乾柴。
一團篝火出現了。
黑暗的山林間,突然出現了火光,照亮了周圍幾米之內的範圍。
楊天伸手拉住顧紫蘇,來到一旁的一塊大石頭旁,先行坐下,然後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坐。”
顧紫蘇愣了愣,有些愕然地坐了下來,看了看不遠處的篝火,又看了看身邊的人,思緒一下子回到了過去。
那是在懷南國的時候。
她的家人被李夢龍無情殺害,她在悲痛之際,卻聽說李夢龍成了駙馬,即將去王都迎娶美麗的小公主殿下。她決定跟去王都復仇,所以纔在酒館加入了那個前往王都的小隊,遇到了楊天。
之後的路途中,許多個夜晚,小隊四人都是這樣圍在篝火邊度過的。
周圍是黑乎乎的山林。
是鳥叫蟲鳴。
眼前是篝火。
而身邊是幾個陌生的大漢。
唯一一個看上去比較斯文、比較值得信賴的,便是這個叫楊天的傢伙。
而眼下。
又是黑乎乎的山林。
又是篝火。
身邊,還是這個人,只不過換了衣着。
一下子讓顧紫蘇感覺有種過去與現在重疊的感覺。
就好像,突然回到了那段註定是去送死的旅途之中。
“怎麼樣?這種感覺,是不是很熟悉?”楊天微笑着,問她道。
“嗯,”顧紫蘇緩緩點頭,“就好像……回到了懷南國、回到了過去一樣。”
“後悔跟我來這邊了嗎?”楊天柔聲問道。
顧紫蘇微微一僵。
要說來到這個世界,有沒有不適應,有沒有感覺被世界遺棄,那肯定是有的。
但她仔細一想,卻還是搖了搖頭。
“父親死了,母親死了,就算留在那邊,我也是無根浮萍,完全不知道自己未來要做什麼。來到這邊,至少……至少還有一個……有一個……”
最後這個“你”字,半天都說不出口,直讓她紅了臉頰。
楊天看着少女這嬌羞可愛,卻又隱隱透出孤獨可憐的樣子,再也忍不住了,一伸手,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將身邊的她輕輕拉到了懷抱裡。
“誒?你……你幹什麼……”顧紫蘇微微一怔,精美的臉蛋一下子紅透了。
楊天將顧紫蘇抱在懷裡,把頭放肆地湊到了她白嫩的脖子邊上,貪婪地呼吸了一大口她那清新的體香,道:“咱們以前不是打過賭嗎,你答應過隨便我怎麼聞都可以的。”
“可你現在這……分明……分明……分明就是在輕薄我,”顧紫蘇輕咬着嘴脣,幽怨說道。
“那我爲什麼不能輕薄你呢?”楊天一本正經地說道。
“誒?”顧紫蘇萬萬沒想到這個厚臉皮的傢伙能直直白白地問出這樣的問題,“我……我只是答應當你的女侍從。我又不是你的……”
“那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了,”楊天用手輕輕勾起少女白嫩的下巴,讓她的眼睛與自己對視。
“啊?”顧紫蘇懵了。
愣了足足十秒鐘。
“你……你說什麼?”
楊天微微一笑,他知道顧紫蘇已經聽到了,而且聽得清清楚楚。
只是她不相信。
或者說不敢信。
那……
他需要的就是不是說了。
他要做給她看。
於是他一低頭,緩緩地,輕輕地,吻住了她那柔嫩綿軟的嘴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