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爾軟軟地縮在楊天懷裡,悄悄扭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此刻,她身上的衣服可謂千瘡百孔,上面沾染了許多鮮血。
楊天抱着她,他自己的衣服也被染紅了,可他一點在意的意思都沒有。
而且,由於已經用聖光神術進行了治療,她的肌膚已經都恢復了白嫩完好。
現在從那些破口子裡漏出來的,都是白白嫩嫩、粉嫩可口的肌膚,可謂春光外泄。
然而楊天看都沒有去看一眼,眼中沒有流露出一絲灼熱。
他只是滿眼溫柔地看着她。
眼裡滿是慶幸。
彷彿差點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似的。
佩爾一下子又感覺心裡暖洋洋的了,像是泡在了溫泉裡一樣,抿了抿柔嫩的嘴脣,促狹地看了楊天一眼,道:“我不都說了嗎,我不會死的,只是被懲罰而已,有這麼害怕嗎?我的學生居然是個膽小鬼嗎。”
楊天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你看看你都流了多少血了,臉都流白了,我能不擔心嗎?”
佩爾回頭看了一眼牀單,看到那一大灘的紅色,說真的也有一點點心有餘悸。
這次神罰大概是她遭受的幾百次中最嚴重的幾次之一。
雖然可以確定還是不會殺死她,但也算要了她半條命了。
“大概是因爲在常青山吧,”佩爾苦笑了一下,道,“常青山是教會的範圍,這裡有比較濃烈的神明亞歷克斯的氣息。我身上的神罰感知到了其他神明的氣息,就加重了責罰。但也不會要命啦。畢竟這神罰的力量,不是爲了殺死我,只是爲了折磨我而已。”
楊天捏了捏她還微微發白着的臉頰,道:“爲什麼不告訴我?今天團隊戰開始之前,你就已經知道神罰要來了吧?”
佩爾白了他一眼,道:“你們都要去團隊戰了,我怎麼告訴你啊?你要幫伊亞拿藥材,就必須贏下團隊戰。就算我告訴你神罰的事情,難道你就會留下來陪我嗎?所以何必呢?”
“會,”楊天毫不猶豫地說道。
“誒?”佩爾微微一怔。
“你笨啊,伊亞的啞症雖然令她十分困擾,但畢竟是慢性病,可以從長計議。而你這神罰的痛苦可要嚴重得多,我當然必須先照顧好你啊,”楊天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道。
“唔……明明我這邊也不會要命啦……”佩爾嘀咕道,“而且……就算我死掉了,也沒什麼關係吧。你身邊漂亮女孩那麼多,辛西婭啊,克萊兒啊,還有那個小伊亞。沒有了我,你不也可以去招惹她們嗎,少我一個也不少吧?”
“想什麼呢,”楊天翻了翻白眼,一下子揉得更用力了,把少女的頭髮都給揉得亂糟糟的了。惹得少女一陣嬌嗔。
“她們是她們,你是你,沒有什麼人可以替代你,”楊天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也替代不了她們,是吧?”佩爾冰雪聰明,一下子就猜出了潛臺詞。
楊天微微一僵,撓了撓頭,“確實。”
“貪心鬼,花心大蘿蔔!”佩爾給了楊天一個大大的白眼,但隨後脣角又微微上揚,水眸中滿是柔情,軟軟地靠在楊天懷裡,小聲道:“不過看在你這麼在乎我,這麼怕我死掉的份上……原諒你啦。”
她還微微揚起小腦袋,在楊天的下巴上親了一下,“啵兒~”
癢癢的。
溼溼的。
透着淡淡的少女芬芳。
但楊天當然不滿足這個。
一低頭,尋着少女的嘴脣,吻住了她。
這一吻尤其綿長,略帶粗魯,算是在懲罰她今天的隱瞞。
一直吻到少女渾身痠軟,用嗡嗡的鼻音求饒,才停了下來。
佩爾軟在他懷裡,雙眸含春,嗲嗲地看着楊天,舔了舔微微發腫的嘴脣,才又開口道:“現在可以說說你是怎麼打破神罰了嗎?親愛的花心大蘿蔔?”
神罰可是神的力量。
哪怕是一位神諭者,敢直面神罰的力量,也會瞬間化爲齏粉!
而楊天現在顯然還沒突破神諭者。
他沒有死,還讓神罰破碎,這當然是很驚世駭俗的事情。
“如果我說……我是一位神明派到這個世界的,你信嗎?”楊天想了想,這樣說道。
本來這件事是不能隨便對人說的。
畢竟在這個世界,信仰不同,會被打成異教徒,會被教會處以極刑的。
但是如今的佩爾已經是他的人了。
她本身也是來自另一個國度的,在這個國度也算是個異教徒。
所以說給她聽也沒什麼關係了。
“誒?”
佩爾怔了怔。
她呆呆地看着楊天,“你認真的?哪個神明?你好像對亞歷克斯並不尊敬,也當然不該是我認識的那位神明,那……難道是那第三個……”
“不是,”楊天搖了搖頭,“我遇到的那位神明叫瑞伊。”
“瑞……伊?”
佩爾先是愣了一下。
而後忽然想到了什麼。
她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原初女神瑞伊?那可是最初的那位神明啊,是現今存在於世界上的三位神明的培養者和締造者。你……你見過瑞伊女神?可是……不應該啊,傳說中瑞伊女神爲了對抗一次災厄,已經殞命於空間裂縫之中了。”
“我不知道以前發生了什麼,但我的確遇見了那位瑞伊女神,”楊天認真地說道,“我身上的加護,也正是她給的。大概就是這道加護保護了我,擊碎了你身上的那道神罰。”
“啊?”
佩爾震驚不已。
她早就知道楊天身上有一道神奇的、異常強大的加護。
但她從未想過,這加護竟是一位神明給的!
而且是那位原初之神!
她愕然了好幾秒,才喃喃道:“如果是原初之神的力量,的確算是高於現存的三位神明的。那麼破壞神罰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可……你怎麼會認識瑞伊女神啊?她派你來幹什麼?”
“她希望我爲她收納信徒,她那邊的信仰之力似乎不太夠用了,”楊天苦笑了一下,覺得這話說出來自己都覺得有些滑稽。
一位那麼強大、擁有着無上力量的神明,居然會因爲沒有信仰之力用來澆花養草而感到苦惱,真是有夠荒誕的。
“啊這……”佩爾一下子詫異地說不出話來。
她看着楊天。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來到凜冬城八年,隨便收的第一個學生,怎麼就是神明的使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