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克萊兒露出這樣羞恥、恨恨的表情,楊天都有些懵了。
心想自己下午難道和佩爾做了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被她看到了?
可他仔細一回想……
沒有啊。
不存在的啊。
下午只是做了會兒廣播體操而已啊,什麼壞事都沒做啊。
或許現代社會的廣播體操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會顯得有些怪異、新潮,但怎麼也不至於讓人難以啓齒吧?
楊天撓了撓頭,有些不解,但也不糾結這個,重新恢復嚴肅的表情,看着克萊兒道:“無論我們當時在做啥,都與你還衣服這件事沒什麼關係吧?”
“我……你……你你你……”
克萊兒一時間無法反駁。
畢竟她跟楊天的確沒有任何關係,無論楊天和佩爾做什麼,她其實都沒資格過問。
可是……
這傢伙都對自己的老師做那種事情了,難道就沒有一點羞恥心嗎!
此刻眼看着他還如此理直氣壯地回懟自己,克萊兒頓時就有些無語了。
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啊?
克萊兒咬了咬嘴脣,“你……哼,那你想怎麼樣?反正衣服踩都踩了,我就是看你不爽不行嗎?”
“看我不爽可以,踩我衣服就是不行,”楊天板着臉道,“至於怎麼樣……很簡單啊,現在趕緊把衣服拿回你的住處去,給我洗乾淨,然後還給我。必須洗得乾乾淨淨,否則你就是在讓你的家族蒙羞。”
“誒?”
克萊兒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你……讓我……現在就……回去洗?”
“不然呢?難道還等你散個步,和公子哥談談情說說愛,然後再回去洗?我可沒那麼好的耐心,”楊天翻了翻白眼,道,“這件衣服我可喜歡了,明天參加首日對戰我就要穿的,你不早點洗好晾乾,明天我沒法穿、影響了整個隊伍的成績可怎麼辦?”
這話一出,凜冬城這一方的幾個學員都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在他們看來,楊天就是個剛入九階不久的人罷了。
雖然在整個八人隊伍中也能排進第四、僅次於亞特和艾伯特了。
但要說他一個人的發揮能左右整個隊伍的成績,那可就太扯淡了。
畢竟整個隊伍的頂樑柱可是赫奇啊。
赫奇一個神侍者,就能頂不知多少個九階。
要說赫奇一個人的發揮能左右隊伍成績,那倒是合理。
相對而言,楊天的發揮,就顯得無足輕重得多了。
不過……
大家也很快都聽出來楊天話裡的意思了。
克萊兒也聽出來了,眼前微微一亮。
本來洛德拿家族來壓她、逼她一起出去散步,她現在是沒有什麼拿得出來的藉口用來拒絕的,所以她不得不答應。
可現在楊天這一番話,相當於是把一個藉口很粗暴地送到了她面前。
她看了一眼手裡髒兮兮的衣服,突然覺得一點都不討厭了。
“那……那既然你這麼說,我也沒什麼辦法了,我……我等會就回去洗衣服去,”克萊兒抱緊了衣服,表面上還是維持着那副滿不樂意的樣子,白了楊天一眼,道。
而洛德一聽到這話,當然就很不樂意了。
他剛剛撞到一旁之後,並不是在沉默,只是……在震驚。
他沒想到在這種場合下,自己都已經如此明確地表面了身份和實力了,居然還有人敢來插手自己和克萊兒之間的事情。這不是找死麼?
兩個大家族擺明了要聯姻了,兩大家族的家主都已經說好了,這種情況下他和克萊兒無論發生什麼都不過是自家事了,哪有外人插手的餘地?
哪怕是艾伯特、亞特,乃至是赫奇,剛剛都只能保持沉默。
這凜冬城內,還有誰有膽子這種時候站出來?
洛德簡直都驚呆了。
而此刻,見這傢伙還敢給克萊兒提供拒絕他的藉口,這特麼不是踩在他的頭上拉屎嗎?
洛德臉瞬間就黑了,嘴角卻是逐漸翹了起來。
他開始笑了。
是那種殘忍而冷酷的笑,透着滿滿的狂妄。
“你是什麼人?哪個家族的?”洛德冷笑着看着楊天,道,“我非常好奇,是什麼讓你有勇氣在這種時候站出來阻撓我的?”
“我叫楊天,是楊家的,”楊天淡然看了洛德一眼,“至於阻撓你?不好意思,你誰啊,我根本沒打算阻撓你啊,我只是找克萊兒有事而已。”
洛德微微睜大了眼睛,擡起手,指着自己臉,“你剛剛說……我誰啊?小子,你是真不怕死嗎?你是不是以爲自己在你自己的家族裡算個天才,就沒人敢動你了?”
“哦?你敢動我嗎?那你動一個試試?”楊天挑了挑眉,微笑說道,“你是那麼高等級的神術師,用神術殺人一定是很簡單的事情吧。來,試試,殺了我?”
洛德愣了一下。
要知道,對於神侍者這種級別的神術師來說,凝聚足以殺死一個人的神術,實在是信手拈來、一秒鐘就可以完成的事情。
此刻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如果他真要出手,下一秒楊天就死了,整個茶廳裡絕對沒有人來得及救他!
在這種情況下,一個正常人,哪怕明知洛德不會出手,心中多多少少也該有一點防備和忌憚纔對。
可洛德此刻看的很清楚。
楊天的眼中就沒有一分一毫的戒備或是忌憚,他只是在淡然平靜地微笑着。
就好像他有百分之一萬的把握不會被殺死一樣。
“有趣,你是個有趣的小子,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比我還狂的人,”洛德忽然笑了起來,“就算你是知道我不會在教會的地盤上隨便出手,纔有這種膽氣,我依舊覺得你是個爺們。比赫奇他們強多了。”
赫奇:“……”
亞特:“……”
艾伯特:“……”
“不過你可能還不知道,”洛德的眼角微微上翹,笑容逐漸變得有些殘忍,“歷屆神研會,都是時常會出現傷亡的。尤其是在第三天的實地戰鬥中,就算有學員被殺死,也是正常的事情,而且事後是不會追究責任的。現在,你還有膽子跟我這麼狂嗎?”
這話一出,整個茶廳都彷彿降低了好幾度,許多學員都感覺脊背有些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