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買東西當然要付賬啊，我們又不是來打劫的，”佩爾一臉理所當然地看着楊天，不知道他爲什麼好像對此還有疑惑。
“呃……這個我知道，”楊天點了點頭，然後有些尷尬地說道，“可……我沒有錢。”
沒錯，楊天沒有錢。
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就一直沒怎麼接觸這個世界的貨幣。
之前在霜林村那麼個小山村，錢是幾乎不怎麼用的到的。
而一到這凜冬城裡，就直接進學院了，楊天當然也沒有任何金錢的來源。
值得一提的是，神術學院本身是得到官方支持，加上有貴族資助的。本身是非常有錢的。
學院內的食堂，吃東西是不要錢的，一些基礎的日用品也是不要錢的。
所以楊天在入學之後，到現在，幾乎都沒碰上什麼需要用錢的地方。
因此，直到現在佩爾讓他付賬，他才突然想起來——哦對了，我好像根本就沒有錢啊！
“沒錢？”佩爾傻眼了，“喂，不是你說的要請我吃飯嗎？你沒有錢？”
楊天老臉一紅，“這個……我以爲是在學院裡吃，那不是不要錢嗎？”
佩爾大受震驚，“我的天，原來你是想請我吃學院食堂裡的免費晚餐？你……你還可以更不要臉一點嗎？”
楊天苦笑說道：“別這樣說嘛，我這不是沒錢嗎。我要是有錢，你吃什麼我都請你吃啊。”
佩爾聽到這話，那叫一個氣啊。
這雲糕坊工藝一流，糖果的價格，自然也不會很便宜。
尋常人一次性買幾顆，買一小包，倒也消費的起，不是什麼大問題。
可像佩爾這種一買一大袋子的，分量都是普通人的近百倍了，當然就貴了。
而且今天佩爾是因爲楊天請客，才特意要了雙倍分量，想坑楊天一把的。
可沒想到，楊天沒錢！
那最終不就坑到她自己了嗎？
佩爾咬牙切齒，道：“你這個禽獸，你故意的吧？我……我作爲長老的工資一共都沒多少，這次要把一個月的全搭進去了！”
楊天撓了撓頭，苦笑說道：“這個……確實怪我。這樣吧，你先付，就當我欠你的。我之後想辦法賺點錢還給你。”
佩爾翻了翻白眼，“我信你個鬼。你一個天天呆在學院裡的學生，拿頭去賺錢啊。唉，我也是真的腦子進水了，怎麼就沒想過你有沒有錢啊……”
佩爾一邊氣呼呼地吐槽着，一邊卻是乖乖拿出錢袋子，掏出一些錢幣遞給了老闆娘。
老闆娘見佩爾很不高興的樣子，笑了一下說：“要不這次就算了。佩爾你隔三差五來給我們家做生意，也讓我們賺了夠多了，這次就給你免費了。”
“不行不行，是多少就是多少，你拿着就是了，”佩爾卻是非常堅定，付了錢，讓楊天拿上一大袋的糖果，然後帶着楊天走出了雲糕坊。
兩人離開雲糕坊，卻是沒有回學院，而是朝着一個偏僻巷子裡走去，然後一路七繞八繞，越走越偏僻了。
楊天有些疑惑：“這是要去哪？”
“你別管，跟着走就是了，”剛剛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佩爾現在心裡很氣，都不想和楊天多解釋什麼了。
兩人這樣走啊走，走啊走，走了大概二十分鐘……終於走出了巷道，來到一片稍微寬敞一點的環境中。
這是一片小院，外圍用籬笆圍着，裡邊是一片還算寬敞的沙土地，十幾個小孩子在沙地上玩鬧着。
他們穿的衣服都破破破爛的，佈滿了各種粗製濫造的布丁，身上也都髒兮兮的，可能幾天都沒洗澡了。身上、手臂上也多多少少都帶點磕磕碰碰的小傷痕。
他們有些在玩泥巴，有些在堆沙雕，有些在跑來跑去搗亂，但總體來說都還算歡聲笑語，充滿童趣。
此刻楊天二人一出現，小孩子們一看到佩爾，瞬間眼裡彷彿都開起了花兒。
“佩爾姐姐！”
“佩爾姐姐來了！”
“是佩爾姐姐誒！姐姐你來了！”
一羣小孩們直接都放下了手中在做的事情，齊刷刷地朝着這邊圍了過來，全部聚集到了楊天和佩爾這一側的籬笆這邊。
不過由於有高高的籬笆的阻隔，他們並不能出來。
當然，對佩爾這樣的神術師來說，隨手一揮，就能將這木質的籬笆圍牆給毀掉。
可她沒有這麼做的打算。
她對着小孩們笑了笑，道：“上次的糖果吃完了沒？”
小孩們紛紛點頭，然後眼巴巴地看着楊天手上提着的那個大袋子。
他們都認得，那是佩爾姐姐每次過來時都會帶着的袋子，袋子的樣式都是一樣的。
只不過這次的袋子，似乎比往常還要大很多。
“真是一羣貪得無厭的小鬼啊，”佩爾笑着感嘆了一句。
然後轉過頭，對着楊天道：“把袋子丟進去吧。”
楊天有些意外，道：“全部？”
“全部，”佩爾點了點頭。
楊天頓了頓，照做了，將整個袋子丟了進去。當然，避開了小孩子，丟在旁邊的空地上。
“哇哈！”“有糖吃了有糖吃了！”“謝謝佩爾姐姐！”
小孩們欣喜若狂，全部朝着糖果袋子聚集而去，打開袋子，爭先恐後地把糖果拿出來兜在懷裡。
這袋子的糖果並不是像之前放在盤子裡端上來的那些糖果那樣裸露着的，而是都用糖紙包裝了的，所以倒不用太擔心會粘一身。
不過，接下來，令楊天有些意外的一幕就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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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小孩們在得到糖果之後，並沒有馬上開吃，而是懷揣着各自分到的糖果，到一旁的沙土地上，開始把糖果往沙土裡丟，然後將糖果和沙土混在一起，將那些漂亮的糖紙包裝都給弄得髒兮兮的了。
“這是在幹什麼？”楊天問道。
佩爾卻是見怪不怪了，淡淡一笑，道：“弄髒了，纔不會被這孤兒院的管理者拿去賣掉換錢，他們才能慢慢留着吃。”
然後，她絲毫沒有留下來繼續陪着這些小孩子的意思，轉身就走，道：“走了，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