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壯闊的皇宮大門前,上萬禁衛軍、大內高手整齊跪地,俯首稱臣。
倘若他們跪的是霜林國皇帝,這一切當然不會有什麼問題,理所當然。
但眼下,他們跪的可不是皇帝,而是楊天,一個他們根本就不認識的“毛頭小子”。
所以這上萬之衆,臉上都寫滿了屈辱,憤怒不已。但卻也無可奈何,甚至連狠話都放不出來。
而楊天,卻根本不在意他們是什麼表情。
他直接對着皇宮裡再次傳音道:“霜林國的皇帝,我再給你最後三分鐘。再不出來見我,我就要進去了。”
又過了三分鐘……
楊天是真打算要進去了。
這個時候,從皇宮大門裡傳來了腳步聲。
衆多太監、侍衛、侍女,護送着一個身穿龍袍的微胖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這中年男人體態頗爲圓滾滾的,看着有點滑稽,但是身上卻透着一股睥睨天地的威嚴,令人難以忽視。
很顯然,這就是霜林國的國王了。
他的身邊,幾個武功最高、層次在化境中期的高手,都小心翼翼地守衛着,隨時提防楊天的出手。
不過他們顯然是多慮了。
楊天並不打算貿然出手。
他看着國王,道:“這位國王陛下,你好。你願意出來,倒是省事多了。”
國王畢竟是國王,面對楊天這種已經超出理解範圍的威脅,也沒有展露出什麼畏懼的神情。
他苦笑了一下,道:“閣下實力如此驚人,又鐵了心要見我。我如果不出來接見,恐怕皇宮之內就要血流成河了吧?”
“那倒也不至於,我沒打算殺人,”楊天道,“我對你們霜林國王室,其實沒什麼惡意,只是要來找你們幫個忙而已。”
國王掃了一眼周圍,見那上萬的禁衛軍,都只是被壓在地上,卻也沒有什麼傷亡、流血,心中倒是安定了一些。
他很清楚,像楊天這種實力碾壓他們的絕世強者,想要
動手,那是絕對不需要忸怩作態、找什麼藉口的,直接動手就是了。
而現在,楊天一直沒有下殺手,那多半就如他所說,他不是來於王室爲敵的。
“那閣下請說吧,你要我們幫什麼忙?”國王說道。
楊天微微一笑,隨手一招。
原本被他丟在了身後十幾米外的地面上的趙會長,瞬間騰空而起,往前飛了幾十米,飛到了楊天和國王之間的某個位置,摔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國王看到趙會長,頓時一驚,“誒?這不是銀輝商會的趙會長麼?”
趙會長疼得嗷嗷叫,但是一聽到國王的聲音,立馬也忍住了慘叫,喘了幾口氣,變趴爲跪,給國王行了個大禮,道:“陛下,的確是我,趙金典。”
國王疑惑萬分,看向楊天,道:“這位高手,這是何意啊?你爲何要把趙會長抓過來?”
楊天淡然一笑,道:“讓趙會長自己給你解釋吧。趙會長,你如果還不想死,最好如實說出來。”
趙會長渾身一顫,表情又變得相當難看。
眼下,要當着國王的面,承認自己聯合官府坑害天寶商會,這……怎麼想都好愚蠢啊。
可是,如果不這樣做,小命又沒了。
看看眼前的狀況就知道,連國王、大內高手都頂不住這傢伙的力量,他要是指望國王能保下自己,那真是異想天開了。
所以,猶豫數秒,他終於還是決定保命,開口道:“是這樣的,陛下,小的有罪!小的……聯合起京都知府,使了些手段,想將競爭對手天寶商會趕出霜林國。”
國王聽到這話,微微眯眼,其實並不算太意外。
他可是國王,對這京城諸多內鬥,其實都瞭若指掌。
凌霄城內有數家商會,其中銀輝商會稱霸已久,能量最大,而天寶商會近幾年來發展極快,儼然要開始威脅到銀輝商會的地位。
國王早就料想到,銀輝商會會對天寶商會做些什麼動作,但他根本不打算阻止——商
會內鬥對王室又沒多大影響。只要這些商會都乖乖繳稅就行了。更何況銀輝商會一直很上道,每年都會給國庫繳納一筆充足的供奉,所以銀輝商會一家獨大,對王室還算是好事。他當然不會阻止。
然而……
說是這麼說。
這種事情,如果是在私底下說,國王不僅不會生氣,說不定還會暗中幫忙。
可現在拿到明面上來,就徹底不同了。
國王要是承認自己傾向於某個商會、不介意其使用骯髒手段,那天威何在?公信何在?
“什麼?你居然聯合京都知府,暗中使詐?”國王擺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你們商界鬥爭我是管不了,但摻雜到官員腐敗,那可就容忍不得了!說,你們做了什麼?”
趙會長渾身顫抖,有些不想往下說了。
但楊天只是輕輕地咳了一聲,趙會長便感覺到好像有一柄大刀懸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隨時會落下。
他立馬被嚇得哆嗦了好幾下,急忙道:“我……我們……暗中派人,給天寶商會賣的藥材裡下毒,等平民們買了藥,中了毒,再聯合官府,一起攻擊天寶商會,不給他們任何翻盤的餘地。”
國王聽到這話,是真皺起了眉頭。
京都平民中毒事件,他還真有所耳聞。近些天鬧得沸沸揚揚的。
他之前還真沒想到,這是銀輝商會的手筆。
“原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你策劃出來的?趙會長,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拿我霜林國子民的性命來當你的棋子?”國王冷聲說道。
趙會長連忙磕了好幾個響頭,“對不起,陛下,我……我錯了,我真得知錯了,求您饒我這一次吧,我保證以後絕不再犯!”
“哦?居然還想到再犯?你覺得你還有機會麼?”楊天笑了笑,道。然後看向國王,道,“國王陛下,我今天來,就是爲了這麼件事。現在你也清楚事情經過了,那麼,我想聽聽,你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至於接下來我怎麼做,就看你先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