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聽到這話,倒是一陣發懵,“這……這東西,怎麼讓人保持清醒啊?難道……就是擺在手邊,看着危險,就……清醒了嗎?”
孫城主笑着搖了搖頭,道:“這位女欽差大人,有聽說過‘懸樑刺股’的典故麼?”
小公主聽到這話,微微一怔。
這麼有名的故事,聽過當然是聽過的。
是講人勤奮好學,爲了讓自己保持清醒,不惜用繩子掛在樑上扯住頭髮、用錐子刺傷股部——也就是大腿,來讓自己清醒的故事。
可是……
等等!
小公主一下子想到了什麼,睜大了一雙美眸,道:“呃……你的意思,不會是……你拿這東西……”
孫城主淡然一笑,點了點頭,道:“說來慚愧,我這人意志力不太堅強,一旦繁忙起來,很容易睏倦。所以,爲了讓自己保持清醒,只能採取一點極端的方法。”
他一邊說着,一邊往後退了兩三步,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右邊大腿中部,道:“這條褲子,之前也刺壞了,不過沒關係,打了個補丁就可以繼續用。”
小公主低頭一看,只見孫城主的右邊大腿中部的褲子上,的確有一個明顯的補丁。
她驚訝道:“就是從這裡刺進去的?真……真刺下去啊?”
“是啊,”孫城主道,“這樣破損的褲子我都有好幾條了。哦對了……裡邊的傷口我就不讓您看了,有些不雅,也有些嚇人。”
小公主聽到這裡,算是徹底相信了,訝異道:“不……不用看了。這位城主,您……您爲什麼要採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啊?”
“沒辦法,現在是特殊時期。整個淮洛亂成一鍋粥,我手邊的事務也多得嚇人。要是不保持清醒,繼續工作,那災民怎麼辦呢?”孫城主長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
小公主聽到這話,眼裡一下子充滿了佩服,感嘆道:“真……真沒想到,您居然爲了人民鞠躬盡瘁到這般地
步,真是……真是太令人佩服了。不過,您也要保重身體啊,可把讓傷口真得感染了,那可就麻煩了啊。”
“這您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孫城主笑了笑,道。
一旁的楊天聽到這裡,則是嘴角又忍不住上翹了,嘲弄意味更濃郁了。
他笑了笑,忽然開口道:“城主大人啊,我怎麼好像聞到一些特別的香味啊?好像是你身上的?”
孫城主聽到這話,微微一愣,然後立馬訕笑着說道:“呃……這您可能是問錯了,我一個大老爺們,身上哪裡會有什麼香味?多半……是您身邊這位年輕美麗的欽差大人身上的味道吧?”
楊天微笑着搖了搖頭,輕輕伸手抱住小公主,也不害臊地、當着孫城主的面,把頭埋在她的香肩上嗅了一口她身上的芬芳,然後說道:“菲兒的味道,我可是再熟悉不過了。您身上的味道,可和她不一樣,我不會聞錯的。”
小公主當着外人的面被楊天這般親暱,有點不好啥意思,小臉微紅,輕輕用胳膊搡了楊天一下,卻也沒有真得推開,只像是在撒嬌。
不過,這時聽楊天這麼一說,她好像也聞到了什麼,微微一怔,道:“誒?好像……是有一些香味呢?”
仔細辨認了一下,方向還真是孫城主那邊,“誒,城主先生,您身上怎麼會有這樣的香味啊?您用了香薰麼?可……一般不是隻有女孩子才用麼?”
孫城主聽到這話,有些僵硬了,表情都尬住了那麼兩三秒。
而後,他眼軲轆一轉,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哦我想起來了,我知道爲什麼身上有味道了。這不,最近城裡災民很多麼,雖然已經發放了粥,但還是有很多人餓得不行。今早,有兩個姑娘家暈倒在我府上門口,我剛好準備出門,撞見了。我尋思救人要緊啊,也顧不上別的了,和我的隨從以及門口的衛兵一起將兩個姑娘擡進府內,給她們弄了些吃的,讓她們吃下、清醒過來,然後就讓她們走掉了。大
概是在那個時候,沾染上了一些她們身上的脂粉吧?”
“哦,是這樣啊,”楊天微笑說道,眼中頗有深意。
孫城主一陣心虛,目光微微躲閃,不敢和楊天對視。
而單純的小公主卻又相信了,感嘆道:“城主先生果然是好人啊。”
孫城主訕笑了一下,道:“不敢不敢,只是做一點微小的事情而已。好了,閒話咱們先說到這裡,現在我來爲二位好好地介紹一下中部地區的災情吧。”
……
小半個時辰後,情況介紹得差不多了。
孫城主讓侍從把楊天二人安排到客房休息。
楊天二人被帶到客房,安頓得差不多,侍從便離開了。
小公主坐在牀邊,忽然感嘆了一聲,“以前一直待在皇宮裡,真是太閉塞了。如果不是這次親自來到災區,我大概永遠也不會想象到,災區是這麼可怕的模樣。我也想象不到,那些飢餓的人們有多麼令人心疼。”
楊天將門合上,回到她身邊坐下,道:“很觸目驚心,對吧?”
“嗯,”小公主點了點頭,道,“一想到那些人們還在這樣的痛苦之中掙扎着,我的心就好像還揪着在,好難受。”
“因爲你是善良的好孩子呀,”楊天輕輕抱住她,柔聲,道,“不過,沒事的,很快,他們就會好起來的。你會和我一起,親眼去完成,以及見證這一切。”
小公主微微一怔,緩緩縮進楊天懷裡,心裡一片溫暖,道:“嗯……謝謝你楊天哥哥,多虧有你在。否則,我恐怕只能看着他們受苦,無可奈何吧……”
“跟我還這麼客氣幹什麼,”楊天笑了笑,抱緊了些,道,“我只是出點力氣,幫忙救救災民而已,卻能得到萬民傾心的公主殿下作爲報酬,怎麼想,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吧?”
小公主聽到這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小臉又更紅了些,“我成報酬了?討厭,人家又不是什麼獎品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