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康聽到這話,有些茫然。
“嗯?答應給你們治好的病?他……答應給你們治病了?治什麼病?你們有得什麼病麼?”劉安康皺眉問道。
趙雪梅面對這般提問,羞愧地低下頭,不回話。張富陽滿臉尷尬,很是僵硬地說道:“這個……就是……就是一種比較少見的冷門疾病就是了,也不是什麼大病,但是很難治。遇到楊天之後,他說他能治,我們就決定讓他治,想着,如果治好了,就確定
他的醫術是真的,如果治不好,就是假的。”
劉安康聽到這話,有些疑惑這病到底是什麼病。但,他也看出這張富陽似乎不太想說,便也沒仔細追問這個。而是問道:“然後呢?他沒治好?”“呃……當時,好像是治好了,”張富陽頓了頓,道,“當時他給我們鍼灸之後,效果也很明顯,我們都以爲自己已經好了,就離開了天海,回燕京來,準備寫報告,證明他的醫術。可是,就在提交報告的那
天,我們突然發現,身上的病情又復發了!所以我們就很生氣,就把報告給改了……”
不得不說,張富陽編故事的能力是真得不錯。
哪怕在這麼短、這麼緊急的時間內,他依舊編出了一個最能開脫自己、把自己僞裝成受害者,同時又聽上去很像真實情況、很有可信度的故事。
劉安康聽到這話,還真有些信了。
而且,仔細一想自己現在的狀況,不也和張富陽剛剛說的一樣,治療結束後的變化很明顯麼?
難道這也只是表象而已?實際上自己並沒有被治好?
劉安康心裡一緊,之前的輕鬆與歡欣也是消散了大半。
他轉頭看向楊天,道:“楊天,這下該輪到你解釋解釋了吧?小張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答應給他根治身上的疾病了?”
楊天倒是很乾脆地點了點頭,道:“是的。”
“那現在他身上的病情復發了,這又是怎麼回事?”劉安康皺眉道,“倘若這真得是你治療不完全導致的,那,他的報告可就不算寫錯了。因爲你的確沒治好他。”
“如果是我沒治好他,那他當然沒錯,我也不會怪罪他,”楊天道,“可問題是,我確確實實是治好了他。在他離開醫院的時候,他的病痛肯定已經被除去了,而且不會有自然復發的可能。”
“那你倒是說說,他爲什麼復發了?”劉安康越聽,反而越有點不明白了。
“他那不是復發,”楊天認真說道,“他那是互相感染!”
“呃?”劉安康微微一愣,“什麼意思?”楊天淡然掃了張富陽和趙雪梅一眼,道:“如果沒猜錯的話,你們離開仁樂醫院之後,肯定發生過關係。也正是在那個時候,你們身上本來已經被排出體外、快要消散殆盡的毒素,重新在交媾的過程中進入
了彼此的身體,重新產生了感染。”
這話一出,張富陽和趙雪梅的身體都不約而同地顫抖了一下。
而劉安康,頓時一驚。
一是驚訝於這倆小年輕居然在出差的過程中搞上了。
二則是因爲……這病居然能通過性傳播?到底是什麼鬼病啊?
“這……不會是艾滋吧?”劉安康一臉詫異地問道。
“這倒不是,”楊天搖了搖頭,道,“但也是一種麻煩的疾病呢,叫做尖銳溼疣。”
“啊?尖銳溼疣?”劉安康頓時大驚。
如果是真的冷門頑疾,劉安康可能會不認得。
可這尖銳溼疣,雖然的確是頑疾,但可一點都冷門啊!
在性病裡面,最臭名昭彰的也就那個幾個了。尖銳溼疣就是其中一個!
劉安康一臉震驚地看向張富陽和趙雪梅,道:“你……你們,居然得了這種病?”
被領導這樣詢問,張富陽和趙雪梅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可他們也沒法否認。
張富陽咬了咬牙,滿臉尷尬地點了點頭,道:“這……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病情還是復發了,這就是沒治好!”
楊天聽到這話,笑了,道:“我不都說了麼,是你們自己互相又感染了。我清楚地記得,我提醒過你們,在病情完全康復之前,是不能有房事的,不然有可能會重新感染。可你們不聽,我有什麼辦法?”
張富陽聽到這話,還不太想承擔所有的錯誤,咬了咬牙,道:“我……我們沒……沒那啥啊!你……你這完全是瞎猜的。我們根本就沒那啥,只是單純的復發了而已。”
“哦?是麼?”楊天道,“那你的意思是,是我的治療方法沒用,治不好你們?”
“差不多吧,”張富陽道。
“那好,沒事,我承認錯誤,我醫術不精,我治不好你,”楊天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地道,“那從今以後,你也絕不要求我來給你們治這病,我絕不會給你們治的。這樣可以吧?”
“呃……啊?”張富陽一下子就僵住了。
一旁的趙雪梅,也一下子擡起頭,一臉驚惶。
他們心裡都清楚,楊天就是他們的救命稻草!要是楊天真得怒了,打定主意不給他們治病,那他們真得就要被這疾病困擾一輩子了!
這誰能接受啊?“別別別別!我……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張富陽可是被這病困擾了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更懂得其中的苦澀。一聽楊天這話,立馬就屈服了,“我承認,我們是……是那啥了,這都怪我們自己。你……
您可千萬別不給我們治啊,求您了!”
趙雪梅也低眉順眼地看着楊天,乞求道:“求求您給我們再治一次吧。”
楊天卻是沒有再搭理他們了,轉過頭,看向劉安康,道:“劉局長,這下,您應該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劉安康的表情已然重新變得嚴肅了起來,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看着張富陽和趙雪梅,罵道:“你們兩個,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居然爲了自己的私利和愚蠢的過失,而去冤枉好人,這實在是太過分了。你們立馬給我回去,重新起草一份報告,將所有實情事無鉅細地寫出來。之後再寫一萬字的檢討,一併送到我辦公室。明天之內我看不到東西,你們就可以捲鋪蓋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