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看着她這羞赧的樣子,倒也能夠理解。
畢竟洛月和薛小惜是那麼多年的姐妹,感情的確很深啊。
現在,洛月和楊天的婚約都沒解除,薛小惜卻成了楊天的未婚妻。這……自然是有點尷尬的。
“所以你覺得,帶我一起去就會不尷尬了?”楊天挑眉道。
“呃……也不是啦,不過,你去的話,就可以把鍋都丟給你,這樣我和月姐姐都會好受一點啊,”薛小惜道。
楊天:“……”
合着我就一背鍋俠是嗎?
楊天頓時就不樂意了,擺了擺手,道:“不去不去。”
薛小惜連忙撒嬌道:“別呀別呀,去嘛去嘛。”楊天任由薛小惜撒嬌了一會兒,才道:“好了好了,去也不是不行,不過,不是今天。今天,你就先去找她聊聊吧,我得收拾行李然後定機票了,還得把事情跟我母親交代一下,所以沒時間去洛月家接受她
的教育了。改天,等我回來,我就陪你一起去一趟,行了吧?”
薛小惜聽到這話,有點失望,但也知道楊天的確是有正事要做。
她想了想,道:“好吧……”
楊天笑了笑,抱了抱她,道:“好啦,你們那麼多年姐妹,有什麼好尷尬的。隨便聊聊就好,大不了,就逃跑嘛。”
“說的簡單,”薛小惜嘟了嘟小嘴,緩緩從楊天懷裡出來,道,“好了,我走啦。”
“路上小心,”楊天道。
薛小惜這才離開了楊天的臥房,和客廳裡的其他女孩說了一下,然後離開了別墅,開上那輛阿斯頓馬丁,一路來到了洛月的小別墅。
挑晚上來,倒也不是湊巧,而是刻意的。
畢竟白天,洛月基本上都在公司,肯定不在。
就算是晚上,不到個八九點,她恐怕也是不會從公司回來的。
還好,此刻已經是八點半了,小別墅裡也隱約亮了燈光,洛月應該是回來了的。
薛小惜停好車,直接拿出鑰匙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走進客廳,客廳裡的燈是開着的,但是沒人。
薛小惜對於這種情況並不陌生。
她輕車熟路地上了樓,來到了洛月的臥房門口,推開門一看……
“誰!”
洛月聽到開門聲,似乎也有些慌張,立馬回頭一看——畢竟,這些天,她都是一個人在別墅裡住,不應該出現第二人。
不過,當她看到是薛小惜的時候,就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呼了一口氣。
“是小惜啊,你怎麼一聲不吭地就來了,嚇我一跳,”洛月一邊深呼吸,一邊道。
薛小惜苦笑了一下,走進屋來,來到牀邊坐下,道:“我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嗎。”
“驚喜沒有,驚嚇倒是挺足的,”洛月白了她一眼,道。
薛小惜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舌頭,道:“真嚇到了嗎?好歹……也能聽到腳步的吧。”
“我在工作,哪裡能注意到去聽腳步?”洛月繼續翻白眼。
薛小惜微微一怔,轉頭一看……
果然。
洛月面前的桌子上,可以說是堆積如山了。
薛小惜剛進來的時候還沒注意,以爲只是堆着的書本而已,現在一看,卻發現卻是工作用的各類資料和文件。
薛小惜微微一僵,又看向洛月,發現即使是在這臥房裡並不是很明亮的燈光的照耀下,依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臉色的淡淡蒼白以及明顯的黑眼圈,頓時更加心疼起來。
“月姐姐,你這也……太拼了吧?怎麼感覺好像比之前更變態了一些啊?”薛小惜道。
“哪裡變態了,不就是工作麼,”洛月淡然道,“只是稍微增大了一點工作量而已。”
“你確定是稍微?”薛小惜有些無語地道。
“差不多吧,”洛月並不太在意,“好了,別說這個了。說說你吧,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薛小惜一聽到這問題,就微微一僵,有點尷尬。忸怩了好幾秒,才道:“回來了……有些時間了吧……一個星期?半個月?一個月?哎呀我也記不清了。”
“是記不清了,還是不敢說啊?”洛月直勾勾地看着薛小惜的眼睛,道。
薛小惜頓時更尷尬了,低下小腦袋,道:“好了好了我錯了啦……月姐姐你就原諒我吧。”
“你還知道自己錯了啊?”洛月沒好氣地道,“枉我那麼擔心你,你回來這麼久,卻都不來找我。你還當我是你姐姐嗎?”
“當然啊,月姐姐當然是我姐姐啊,”薛小惜立馬道,“只是……只是的確有點……有點尷尬嘛……”
“尷尬?怎麼尷尬了?”洛月一本正經地問道。
“這……月姐姐你還不知道麼?”薛小惜苦笑道。
“知道什麼?”洛月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就是……就是楊天啊……”薛小惜有點不好意思地道。
“楊天怎麼了?”洛月問道。
“楊天……他……他是你的未婚夫啊,你們的婚約,也沒……沒解除過,可現在……我……我和他……”薛小惜越說越不好意思了。
然而這是,洛月卻是很淡定地說了一句:“你,還有米家那丫頭,和楊天攪和在一起,難道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嗎?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
薛小惜還真沒想到月姐姐能這麼淡定地說出這樣一番話,都愣住了。
她愣了好幾秒,才道:“那……那不一樣吧,之前,最多算談戀愛,可現在,已經……算是定了婚事了。總會不太一樣的吧。月姐姐你難道……不會……不會感到難受,或者是尷尬嗎?”
“當然不會,”洛月卻是回答地無比干脆。
“呃?”薛小惜又是一愣。“楊天這個傢伙,又花心又乖張,討厭死了。他離開,不再騷擾我,對於我而言本來就是好事。”洛月道,“而你們結婚,雖然令我不太滿意,但那只是替你感到不值而已。只要你樂意,我也不會反對,我會祝福你。所以……就這樣啊,你還是我妹妹,楊天,最多算個不爭氣的妹夫罷了。這有什麼問題麼?有什麼值得尷尬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