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商貿大廈停車場。
一輛白色瑪莎拉蒂緩緩停進車位,挺穩。
車門打開,楊天從駕駛座下來。然後走到另一邊的副駕駛座,打開車門,微笑着看着薛小惜道:“怎麼樣,這下,趕上了吧?”
現在時間纔過去了十六分鐘。
也就是說,還有四分鐘的時間發佈會纔開始。
趕上當然是趕上了。
按理來說,薛小惜應該很高興纔是。
然而……
薛小惜已經沒那心思高興了。
此刻的她已經如同軟泥一樣癱在了座位上,小臉慘白,香汗淋漓,一雙眸子裡帶着還未散去的驚恐,雙手依舊緊緊抓着安全帶沒有放開。楚楚可憐的樣子都有些惹人心疼了。
“你……你……你這傢伙……真得不怕死啊?”薛小惜深呼吸了半天,才恨恨地白了楊天一眼道。
“這不是沒死嗎?放心吧,以我的車技,別說在那種沒什麼人的地方了,哪怕是在這鬧市,我照樣可以飈上個兩百給你看。怎麼樣?要不要我現在再給你演示一下?”楊天笑眯眯道。
薛小惜一聽這話,表情頓時僵了,臉蛋一下子比紙還白。
剛剛在那人少車少的偏遠地方,楊天的一頓狂飆就已經讓她小心臟都要停跳了。
在那種車速上,哪怕是在車比較稀疏的車道上,也會感受到彷彿有許多輛車朝自己飛速撞來的感覺!
若是真在這車輛聚集的商貿區飆一場……
天哪,就算不出車禍撞死,她恐怕都會被嚇死!
“別別別!我……你要是再飈車,我就死也不坐你車了!”薛小惜滿臉驚恐道。
楊天表示很失望,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多不好呀,本來還想多帶你體驗一下高速的激情呢。”
薛小惜恨恨地瞪了楊天一眼,“哪裡是激情,這是被高速支配的恐懼好不好!”
休息了一兩分鐘,薛小惜終究還是下了車。
畢竟到都到這兒了,若是不去,那豈不是太虧了?
不過……剛纔在車上的確是受到過度驚嚇了,此刻下了車,她的雙腿還是軟軟的,走不動道。
所以……就只能便宜了某隻可惡的色狼了。
楊天摟着少女的腰肢,攬着她朝商場裡走去。
他笑吟吟地,春風得意,讓薛小惜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故意開這麼快嚇她的!
很快,兩人來到了商場內部,在薛小惜的指引下來到了目的地——一個臨時搭建的現場發佈會會場的門口。
發佈會是還有一分鐘開始,所以時間是夠的。
但是……
問題在於,這會場門口,排着一條長到可怕的長龍。
這條長龍中九成以上都是衣着光鮮的時尚女性,其他的,則是陪同女伴一起來的男伴或者是想買一個最新款包送給女性朋友的男人。
總而言之,人很多。
發佈會場雖然不小的樣子,但看這態勢,肯定是輪不到楊天和薛小惜這兒了。
薛小惜看了看這茫茫多的人,也有些喪氣,“這……怎麼辦啊?”
而後她又嘟着小嘴白了楊天一眼,“這也得怪你。如果一個小時前來這,肯定現在已經進去了!”
楊天也很無奈。
還不是因爲劉霸那些人一路跟着。
嗯,都怪他們。
剛剛真應該把他們全都變太監的!
不過,現在想那些也沒意義了。
楊天也不喜歡無功而返的感覺。
他掃了一眼,發現有不少工作人員在維持秩序——不然這條長龍恐怕早就已經排得混亂不堪了。
而且,那些工作人員並沒有統一的制服,他們的標識,似乎是一個戴在脖子上的胸牌。
楊天的嘴角微微一翹,有了主意。
他轉過頭來看着薛小惜道:“如果我讓你進去了,怎麼辦?”
薛小惜一聽到這話,就知道楊天肯定又有什麼歪點子了。
她白了楊天一眼,“剛剛你把我嚇那麼慘,我還沒找你要精神損失費呢,現在還好意思來找我談條件?”
“你這樣說的話……其實我也沒什麼辦法進去,我只是騙你的,嗯。”楊天聳了聳肩道。
薛小惜頓時恨得牙癢癢,想要狠狠咬楊天一口。
她當然看得出來,楊天這就是無利不起早。不給好處,他就不做事。
明明把自己害這麼慘,卻還要額外要好處,這傢伙真是太可惡了。
但是……
都已經到這兒了,薛小惜也真得不太想放棄。
所以……她咬着嘴脣猶豫了十幾秒,終於還是妥協了,“最多……最多再讓你親一下。”
楊天笑了笑,指了指嘴巴,“我要親這裡。”
“不行!”薛小惜一口拒絕。
嘴脣可是女孩子心理上的一條重要防線。
她纔不願意讓這頭色狼突破這道防線呢!
楊天表示再次失望,哼哼道:“真小氣。”
“……”薛小惜無語,“喂喂喂到底是誰小氣啊!”
楊天一邊搖頭一邊嘆了口氣道:“算了,就便宜你了。在這等我一會兒。”
說完,他便轉身朝着前方走去。
這裡人本來就多,比較擁擠,他“一個不小心”,便撞到了一個人。
而這個人,又“剛好”是一位男工作人員。
他的手,又“剛好”在這位工作人員的腰身一個部位輕輕碰了一下。
“啊呀,不好意思,”楊天連忙道歉道。
工作人員擺了擺手表示沒事,轉身繼續朝一邊走去。
可這剛走沒兩步……忽然感覺肚子裡一陣翻騰,彷彿吃壞了肚子一樣,漸漸疼了起來。
“誒,這是怎麼回事?中午明明沒吃什麼刺激的東西啊……”他一陣疑惑,終於還是忍不住,朝着衛生間走去。
這裡的衛生間裡用的是蹲式馬桶。
他這樣一蹲下去,原本垂在胸口上的胸牌,就很容易觸及到地面了,一不小心就要落便池裡面去了。所以他連忙將胸牌取下,掛在一邊的掛鉤上。
而後,他拿出手機,準備用短信跟一個同事告知一下自己拉肚子的事情。
不過這個時候,他並沒有注意,一隻手悄悄地伸進來,將他掛在一邊掛鉤上的胸牌,神不知鬼不覺地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