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會議室裡,會議開始的時候,衆人對楊天還維持着表面上的尊敬。
但現在,經歷了剛纔的爭執,這些人看向楊天的目光已經發生了不少的變化。不再含有絲毫敬意,有的只是鄙夷與敵意。
表現得最明顯的就是江才厚了。
他直接一點好臉色都不給,冷眼看着楊天,道:“開小會又怎麼了?你這會長管得了這麼寬嗎?”
楊天淡然一笑,道:“這我倒是管不着,也沒打算管。我來這裡,只是要讓黃副會長幫我拿點資料而已。畢竟我剛來,還沒招秘書。”
不遠處的黃雲鶴聽到這話,微微猶豫。但還是站起身,準備詢問楊天需要什麼資料。
可這時,江才厚卻像是得理不饒人似的,一伸手,攔住剛剛站起來的黃雲鶴,道:“你聽他的幹什麼?你又不是他秘書。他不是會長麼?會長那麼厲害,還找不到一個能幫忙拿資料的秘書了?”
黃雲鶴微微一僵,停下了腳步,有點尷尬,不知道該怎麼選擇了。
另外幾人則是紛紛笑了,笑得很嘲弄,看向楊天的目光,彷彿就像是在看一個跳樑小醜。
楊天依舊沒有絲毫要生氣的意思。
他只是直直地看向黃雲鶴,道:“副會長同志,我說我需要你幫我拿資料,你聽明白了麼?”
黃雲鶴身子一顫,立馬點頭,道:“是!”
“是什麼是!”江才厚又冷哼一聲道,“老黃,你還這麼怕他幹嘛?這小子很快就不是會長了,有什麼好怕的?你就坐回去!我不信他還能把你怎麼樣!”
“是啊,老黃,聽他的幹嘛?不過就是個小人得志的毛頭小子罷了。”
“老江說的對,怕他幹什麼?他很快就不是會長了!”
“老黃,你可別慫這小子,不然咱們大傢伙都看不起你!”
……另外幾人也紛紛開口聲援。
在這些聲音的影響下,黃雲鶴心中的天平總算是徹底傾斜了,咬了咬牙,坐了回去,對着楊天道:“會長,你還是去找別人吧。”
衆人紛紛笑了起來,還鼓起了掌,像打了一場勝仗。
江才厚也更加得意了,冷笑着看着楊天,道:“聽到沒有,楊會長,老黃他不願意。您啊,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吧!哈哈哈哈!”
楊天看着這些態度張狂,甚至都已經毫不掩飾的傢伙們,倒是真有些好奇了。
他挑了挑眉,道:“我很快就不是會長了?這……你們是聽誰說的?”
“呵呵——這還用聽誰說?”江才厚冷笑道,“我也不怕告訴你!就在剛纔,我們將你今早的所作所爲全部通過電話彙報給了協會總部的總會長。總會長聽完,非常生氣,氣得都掛電話了。估計再過一會兒,總會長就會打電話來了。到時候,你就等着捲鋪蓋走人吧!”
聽到這話,楊天算是明白這些傢伙爲什麼這麼猖狂了。
“原來是告狀去了啊,”楊天笑了笑,道,“你們都多大年紀了,還玩這種小孩子玩的小把戲?”
“告狀又怎麼了?你這傢伙胡作非爲,獨斷專橫,完全不顧協會和協會成員的死活,根本就不配做我們的會長!”江才厚寒聲說道,“你以爲當個會長就真能爲所欲爲了?呵呵!我們制裁不了你,總有人能制裁得了你!”
“鈴鈴鈴鈴鈴……”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江才厚立馬轉頭一看……正是總會長的電話號碼。
江才厚頓時大喜,冷笑着看了楊天一眼,道:“看,你的懲罰要來了!”
說着,江才厚便直接打開了免提。
“喂?”孫天仁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喂,孫會長,我在呢。您說,”江才厚迴應道。
“哦,老江,我剛剛啊,仔細地琢磨了一下關於楊天的問題……”孫天仁道。
江才厚嘴角笑意愈發濃郁,又偷偷地颳了楊天一眼,眼中充滿了嘲弄與諷刺,彷彿在說——你完蛋了!
而在場的其他人,也紛紛露出了嘲弄的笑容,看向楊天,準備看看這個可憐的會長在被開除之後會有什麼樣的有趣反應。
“我認爲,”孫天仁繼續道,“你們還是好好配合他吧。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完全按着他的意思來,就行了。”
這話一出……江才厚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其他人嘴邊的笑容凝固了。
整個辦公室忽然變得無比安靜。
安靜到讓人覺得剛剛聽到的話都是幻覺。
幾秒之後……
江才厚像一個機器人一樣,僵硬地轉過頭,看着電話機,怔怔說道:“孫……孫會長。您……您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啊,這種時候哪是能隨便開玩笑的?”孫天仁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們要記住,楊天現在是你的新會長,你們當然應該聽他的,配合他進行工作。而且,在邀請他過來之前,總部也答應了他,完全放權給他,總部都不插手。所以……現在楊天擁有對北江省分部完全的掌控權。明白了麼?”
“呃……這……這怎麼可能?會……會長?您是在開玩笑吧?”江才厚忍不住想要繼續追問。
可孫天仁卻是沒興趣繼續說下去了,道:“好了,話就說到這兒了,你們好好工作。掛了。”
“啪——”電話掛斷。
整個副會長辦公室裡,一下子鴉雀無聲。
江才厚,劉厚雄,張國雲,以及除楊天之外的其他所有人,都已然呆若木雞。
不過,震驚歸震驚。隨着時間的流逝,他們還是漸漸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麼,也感受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於是他們的臉色一下子都變得非常非常得難看,也尷尬到了極點。
方纔還囂張得嘲諷楊天的他們,此刻連看楊天一眼都不太敢了。
一片安靜之下,還是楊天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看來,你們似乎是猜錯了結局喲。就算是你們的總部,好像也並不能制裁我啊,”楊天笑眯眯地看着這些人,道,“說來真不好意思——我這個會長,還真是可以爲所欲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