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看你年紀也不大，能修煉到這個層度，可見天賦極佳！這樣吧，加入司刑殿，今日之事，老道可不追究，那人畜你若喜歡，也可以給你，但有一條，本源必須剝離，如何？”
生了愛才之心的上虛道長覺得，也就是個天賦不錯的人畜而已，換一個天賦極佳的仙家小輩，綽綽有餘，甚至……
“以你的資質，老道還能引薦你進仙宮，或者任何你想去的勢力，而且以司刑殿的名義進入後，任何勢力都不會怠慢你。”
又許了重籌的上虛道長，可謂是誠意十足，把前來助拳的兩位上仙，都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小子天賦這麼好？
不，應該說上虛如此確定，這真是個小輩，而不是什麼老妖怪裝年輕？這能耐可不比他們弱了啊，按說至少修煉了數千年。
“道長……”風韻純美的莫上仙，下意識就想提醒一句。
但這個時候的容臨，已經挑眉問道，“司刑殿不是仙宮勢力？”
“自然不是。”笑了一聲的上虛道長，普及道：“司刑殿獨立於各大勢力之上，你可以認爲，司刑殿是仙皇遺屬。
否則仙界每千年一次的仙皇爭霸，由誰主持？小子，你是哪個閒散仙家的嫡傳弟子？同裡、道清？還是、鴻華！？”
前面兩個道號還好，聽到“鴻華”二字的莫上仙和天聖門上仙，臉色都是微微一變！這位，可是鴻均道祖一脈的後人，極其強大！
上虛是覺得，這個忽然出現的！來歷不明的小子，乃是鴻鈞一脈的修者！？若是如此，這小子的年紀也許真的不大。
然而，根本不是的容臨已經在搖頭了，“聽不懂你說什麼，不過你要的小孩沒有了，已經被我吃掉了，我現在就想走，你說你們讓不讓吧。”
慕雲羲看得很不舒服，已經扒拉開小幼崽的說道，“初初別欺負小哥哥，把你的奶分一點給他。”
這一脈一直如此，要麼都很平庸，要麼天賦卓絕，能嚇死羣仙！不過，這一脈也有個毛病，太過隨性而爲。
上虛道長：“……原則上，只能你自己進去。”
而畏畏縮縮的小嬰兒在抱住了奶團之後，也不敢喝，哪怕他肚子餓得咕咕叫了，奶的甜香味也不斷從小狐狸包裹的光層裡溢散出來了，饞的不行的他，依然不敢喝。
他以爲聲勢這麼大，必然是要打起來了。
“道長放心，我們明白。”莫上仙沒什麼好說的了，衝着那小子只有二十歲的根骨，就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
“不錯。”上虛道長十分肯定的應道。
“本公子又不去，你們讓一讓。”說着這話的容臨，是真的想走，畢竟他雖然將小娘子藉機送出去了，但還是不放心，得去盯着點，萬一被仙捉走了怎麼辦？
不過，感覺到傳訊玉符隱晦“動”了一下的他，馬上用神識掃了一眼，就發現小娘子給了個新任務啊。
“那就帶上我娘子就行。”容臨退而求其次。
“這孩子得先把他吸納進司刑殿，慢慢教，可別走上歪路，當年……”嘆了一聲的上虛道長，揉了揉眉心，“你們既然知道了這事，日後對他也多關照着點。”
“居然只有二十歲，如此年輕、比炎冽還要年輕幾十歲，炎冽、接近百歲了吧？”天聖門的上仙說着炎冽，想的卻是自己那個也快百歲的弟子。
什麼時候，司刑殿行事這麼隨意了？
按古時的記載來說，他這樣的體質，很容易修煉成仙。你們應該知道，最初的仙，都是人修煉而成吧？”娓娓道來的容臨多問了一句。
但他的沉默，在容臨看來就是默許了，“那就兩天後，我再來這裡找你。”
這讓慕雲羲愈發不舒服的，看向身邊的美帝師，“能不能想想辦法，讓他別這麼害怕？”
小嬰兒之間，大概能聽得懂各自的嬰語，反正那怯弱的小傢伙，終於在小初初的催促下，喝起了奶。
事實是，上虛道長果然答應了，“可以。”
但上虛道長卻笑應道，“你說。”
哪怕這小子天賦卓絕，不用先徹查一下背景！？
相比出現了一名仙族妖孽之才，人畜裡多了個天賦卓絕的本源，也就那樣，何況後者已經被那妖孽拿走，那就更無需追究什麼。
“多謝道長！”莫上仙欣喜應下，已經在琢磨名單了。
小娘子讓自己混到高層，帶她潛入司刑殿最大的仙源秘境，他覺得太麻煩了。
念在分殿一出事，這倆就及時趕來，沒有磨蹭的份上，上虛道長同意了，“也好，多帶幾個吧，反正帶一個也是帶，帶十個也是帶，沒差。”
這倒是有好戲看了，說不定仙宮之主，很快就要換人了！
仙炎族當了那麼多年的仙界霸主，若是易位，倒是有點意思。
莫上仙：“……”
看上虛道長這意思，是要將這小子培養起來，壓仙炎族的炎冽一頭啊！
可這孩子才二十歲，他的可塑性，比炎冽那小子還要強百倍！而且一看就是打小被關在洞天福地中靜修，心性還如孩童，被下放出來隨便玩玩的小傢伙。”
指着一旁那小秘境的容臨，把小娘子交待的任務直接說了出來。
“是啊，百歲也算很年輕了，吾等仙族，壽命悠長，體質亦是得天獨厚，百歲等於是人、魔的一、二十歲，可塑性仍然很強。
兩位上仙就震驚了，“只有二十歲！？”
只讓這小子進去即可，他只答應了帶着一起去，可沒答應讓這小子的娘子也跟進去。
“啊～”也在盯着小哥哥看的小初初，看了一會後，就忍不住的撲了上去，他沒見過跟他一般大的小孩，非常好奇、想玩～
那小孩就被撲倒得嚇了一跳，卻不敢推開小初初，明明才一歲多點的樣子，卻隱忍得叫人心疼。
結果，容臨這小子出來折騰了一下，就屁事都沒有了？
這個疑問，同樣也是空門主，以及那兩位上仙的疑問。
容臨感知了一下，發現周遭空間的封鎖已被解除，他就堂而皇之的走了，走之前還給侯文淵二人傳了念，讓他們自行找機會離開，到不夜樓匯合。
侯文淵：“……這就解決了？”
“啊～”沒反對的小初初，挺大方的給出了自己的奶包，要知道！對於護食的他而言，讓他給別人吃的，比讓他給人家錢難得多。
“這麼快？那等等，我在天仙城還要辦點事，回頭再帶上我娘子，還有僕役，一起去。”容臨安排道。
原本還覺得，天旭那孩子挺不錯的，可現在跟旁的一對比，根本沒法入眼……
兩上仙立即流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半晌後……
雖然都是上仙，但上仙和上仙之間也是有差別的，他們和上虛道長的層次，差了不止一星半點，他們會看錯，上虛道長絕不會看錯。
“我想進最大的、這種秘境看看。”
“可。”有點心累的上虛道長不想再廢話，反正去到後……
“……”沉默了一下上虛道長，自然看得透這倆的意思，都是想先結交一下那小子，也不是不可以。
“咳。”莫上仙覺得，這老傢伙還挺會鑽營！怪不得當年不願入贅天仙門，果然是野心大得很。
這孩子是不是聽不懂仙話，說了只能你自己進。
不過……
“看來這次的仙皇爭霸，有看頭了。”
瘦弱、膽怯、畏懼，就是這個孩子的眼神裡，所表達的一切，方纔的疼痛，似乎把他最後的反抗意識都剝盡了。
空門主更是極有眼力盡的問道：“他的本源，是不是全的？”
等侯文淵和空門主回來時，這小孩已經沒那麼懼怕了，正在陪小初初玩球，但他倆一進來，他還是本能的縮藏了起來。
天聖門上仙：“……”
“是的，和其他被剝離本源前的人族不一樣，他的本源完好無損，彷彿祖上不曾被剝離過本源，所以誕生後，天然能吸收天地靈氣，屬於先天空靈體。
上虛道長：“……”
“這孩子就是引來那三位上仙的存在？”侯文淵問道，他能感知到，這孩子和他在外面看到的人族孩子，大不一樣。
“其實很正常，先修煉成仙的那批人，應該是不想被頂替下來，只想自己，以及自己的子孫後輩，一直都享受着高人一等的待遇。
哪怕這小子裝糊塗，但在上虛道長看來，必是道祖一脈的後人，百萬年過去後，道祖一脈果然又出妖孽。
至於一個天賦不錯的人畜沒了這事，都被他們忘乾淨了，仙官自然也沒多提，已經將此事抹去。
“我改變主意了，可以加入你們司刑殿，不過我有個條件。”
“不識擡舉！”莫上仙沒好氣的說道，“小傢伙，你家長輩是沒跟你講過，司刑殿出身，有利於你在日後的仙皇爭霸中，獲得一定的優勢麼？”
這麼想完的上虛道長，直接消失了，但邀請了莫上仙和天聖門的上仙，一起進了那處小秘境。
“我不知道啊。”慕雲羲莫名應道，“如果是這樣，那仙族現在這叫怎麼回事？自己也是人族修變而來，卻看不起老祖宗了？”
“沒辦法，只能靠日後慢慢養，回頭找到他的爹孃，也許會好點。”容臨也沒別的辦法。
莫上仙才震撼的感慨道，“這可比仙炎族當代炎子還要優秀啊。”
哪怕她是上仙！可那孩子日後的成就，沒準是仙王，甚至是仙皇！
年輕，意味着有無限的可能啊……
司刑殿總部的司刑大殿，哪怕是他們這些上仙，也不是想進去，就能進去的！怎麼到了這小子這裡，上虛就一點底線都沒有了？
殊不知，答應完的上虛道長其實也有點後悔，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答應了，但既然已經點了頭，他只能硬着頭皮說道，“只要你願意，老道現在就能帶你過去。”
好吧……
天聖門的上仙也很滿意的，和上虛道長聊起了別的，還拿出了珍藏的鮮釀，三仙一起小酌了一場。
倒是小初初彷彿有點辦法的，已經抱出一個奶包，“咕嚕咕嚕”的喝起來了，還在喝幾口後，沖人家小哥哥“啊啊”催促着。
直接談條件不好嗎？何須浪費時間，牛鼻子老道能不答應？
慕雲羲也沒想到事情真能這麼順利，此刻正盤坐在蒲團上，視線則落在眼前那畏畏縮縮的嬰兒身上。
轉口的容臨，在莫上仙和天聖門上仙看來，有種欠揍的騷氣！賤嗖嗖的。
這是兩位上仙此時此刻，共同的想法，往年都是看仙炎族自己表演，今年不一樣了啊！
其中天聖門的上仙還問道，“道長，不知這次去司刑殿總殿，可否讓我那不成器的徒兒隨行，不求能進秘境，能四處走走，見見世面也好啊。”
至於會不會是上虛道長看錯了？那不存在的。
“是有蹊蹺，但這小子只有二十歲，二十歲，地仙境界，初入上仙的戰力，你們覺得，這意味着什麼？”上虛道長撫須反問。
所以，他們在被邀坐下來後，就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道長，您就不擔心，此事有蹊蹺？”
不過，輕咳了一聲的莫上仙卻是表達了贊意，“都是年輕人，我那小徒兒，近來也有些長進，若是能隨行，一路上倒也熱鬧，道長您說呢？”
說着這番話的上虛道長，也頗爲感慨，已經在傳訊讓殿中負責收集消息的仙，去查一查這孩子的背景了。
……
史料上其實有記載說，最初的仙，其實對人挺好，仙人本是一體同盟，共同對抗着魔族，乃至部分殘存的神族，以及其他一些得天獨厚的強族。”空門主解釋道。
慕雲羲懂了，類似於天龍人，天龍人的祖先也許都是屠龍少年，但後來的天龍人，都長成了惡龍。
在魔族逐漸不經打，以及神族、各大強族逐漸消失後後，昔日的仙、人同盟就散了。
爲了打壓人族上升的空間，他們剝離人族本源！毀掉每個人的天賦和靈性。
讓人族再也無法上升成仙，只能世世代代的，爲已成仙的那批“人”服務，階級至此固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