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遙別開了眼,就近尋了一張椅子坐下。“小師妹,朕想知道,你這次來,意欲何爲。”軒轅遙的手指優雅在桌面跳舞,神情放鬆,可身子卻緊繃着,顯然心情並不如表現出來的那般閒適。
“我……我……”何歡怎麼都不敢把“報仇”二字說出口,即使她自覺理直氣壯,可一對上了軒轅遙的眼,氣勢登時弱了幾分。
“朕的皇后何曾得罪過你,值得讓武功高強的小師妹拿着長劍去威脅就範?”軒轅遙的嘲諷之意濃濃,他越是不動聲色,就越讓人覺得恐怖,“你是先皇御封的公主,也算是金枝玉葉之身,又有師傅這層關係在裡邊,朕可以容你、忍你,可是這次,你不覺得太過了嗎?”
何歡直直地望着軒轅遙的臉,一時之間,竟然有點恍惚。這個男人是她幼年最最熟悉的人之一,他的面容和她記憶之中的那個男人如此相像,幾乎無法分清。
何歡忽然覺得委屈,洶涌的淚意襲來,哭花了臉頰。“我沒有錯,是你們的錯。”
“哦?是朕的錯?皇后也有錯?好,你倒是說說錯在哪裡?朕對你,對師傅,可曾有過虧欠?”眼淚並不能打動軒轅遙的心,他剛剛纔受了一場大驚嚇,還不知去找誰喊冤。
如果光是哭兩聲就能饒恕犯下的錯,那天底下哪裡還有公道二字可言?
小狐狸精不願意追究,其實是在爲他考慮。可他若是因此真的不予理會,豈不是要傷了她的心?
“當日在皇宮之內,你不准我去見尊哥哥最後一面,真正的原因究竟是什麼?所有人都說尊哥哥是因病而亡,他從小習武,身子健朗,是什麼重病能瞬間奪去一名高手的性命?遙哥哥,你的那位皇后本是尊哥哥的貴妃,後來你當了皇上,又轉嫁給你?所有的信息彙集在一起,就連平民百姓也能推測其中必有蹊蹺。”何歡咬緊牙關,鼓足勇氣一口氣全說了出來,“我此次來,就是想搞清楚尊哥哥真正的死因,我們之間的關係,上次就和你說得很清楚,我不可能面對諸多疑點而保持沉默。”
“何歡,你的膽子很大。”軒轅遙的俊臉變得猙獰起來,猶如受了重傷的野獸般,瀕臨憤怒的邊緣,“你真的以爲朕必須得顧念着往日的情分,容忍你的爲所欲爲,胡言亂語嗎?”
何歡擡高下巴,脫俗的臉上寫滿了倔強,“你現在是龍光國的皇帝,當然可以隨時殺了我滅口,哼,連自己的大哥都下得去手,還會在乎我這個小師妹?”
人在做,天在看。
她相信冥冥之中必有定數,誰也逃不脫該有的懲罰。
軒轅遙並未如何歡料想之中的一般驚慌失措,他脣瓣微微上挑,嘲諷十足地說:“這些都是拓跋元哉告訴你的?”
何歡迅速低下了頭,那是被人看穿了心底的秘密之後,習慣性的心虛表情。
“你和拓跋元哉呆在一起幾個月,他一定找了不少所謂的證據給你吧?何歡,你此次回來,就只是爲了皇兄報仇那麼簡單嗎?”軒轅遙環抱住手臂,等待着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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