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芷暗暗踢了周伊人一腳,讓她不許亂說話了,周伊人卻忽然不覺,依然在那兒說得天花亂墜,蘭貞的笑容也維持不下去了。
“周伊人,你到底還是個不是個女人?”蘭貞不滿地問。
周伊人嘆息一聲,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內心不是,身體是!”
蘅芷咳嗽了兩聲,道:“她喝多了,你們別聽她胡說八道,伊人,你喝的差不多就得了,咱們回去休息一下,還得趕緊回王都去呢!”
周伊人道:“我還沒喝夠呢!”
“夠了夠了,我也吃飽了,咱們回去收拾東西!”蘅芷不由分說,將周伊人拉走了。
宋君戍和蘭貞對視一眼。
宋君戍挑眉,饒有興致地問:“你不會看上週伊人這個野丫頭了吧?”
蘭貞問:“有什麼不可以嗎?”
“哈哈……我真是沒想到,你這個眼高於頂的二皇子,會喜歡這種類型的!”宋君戍笑着打趣。
蘭貞道:“見慣了大家閨秀和小家碧玉,也受夠了知書達理,循規蹈矩,反而是周伊人這樣的,清新脫俗,能打動人心!”
“要說這周小姐,生的倒是不俗,只是這性子,實在叫人吃不消,那兇悍起來,男人也不是她的對手,她現在幫我訓練着一支小隊,我之前去看過,不得不說,周伊人很厲害!”宋君戍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他對周伊人是很欣賞的,但僅限於欣賞,他還是喜歡蘅芷這樣的姑娘,聰明勇敢,卻不失溫柔。
蘭貞咧嘴一笑,道:“這樣的女子,才真正叫人見之難忘,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看到了她眼裡藏着一股罕見的疏狂和大氣,那是一種遊戲人間,萬事皆浮雲的灑脫!”
宋君戍笑道:“你喜歡就好,不過我看周伊人對你似乎並沒有那種心思,她大概錯把你當成兄弟看了吧?”
蘭貞苦笑,他何嘗不知道呢?
“慢慢來吧,不經一番折騰,也無法抱得美人歸!”宋君戍拍拍蘭貞的肩膀。
蘭貞問:“你……對蘅芷是認真的嗎?”
“當然!”宋君戍毫不猶豫。
蘭貞點點頭,道:“那就好,我還以爲,你只是因爲她長得……算了,你不是那種糊塗人!”
宋君戍眼神一暗,有些不安地看着蘭貞,問:“你會不會因此而怪我?”
“當然不會,你早就該找一個能夠相守一生的人,你能夠幸福,不僅是我的心願,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若兒這麼多年都音訊全無,由不得我不接受這個現實,我只是不肯死心而已,不代表你也要繼續苦守下去!”蘭貞很認真地道。
宋君戍感嘆一聲,道:“聽到你這樣說,我是真的鬆了一口氣,說實話,接到你的消息,我都有些不敢相信,天下會有這樣的巧合,而你竟也沒有因此而怪我!”
“說什麼傻話,你我是兄弟,一輩子的兄弟!”蘭貞伸出手,宋君戍也伸出手,兩人握着手。
宋君戍道:“蘭貞,如果你真心喜歡伊人,我可以幫你向她父母提親,你也該安定下來了,總是滿天下漂泊,也不是辦法!”
“這個就不牢你費心了,我要的是心甘情願,而不是父母之命,你懂我的!”蘭貞有自己的驕傲,他可以纏着周伊人,前提是她不討厭自己,可若她不點頭,蘭貞絕不會勉強半分。
宋君戍笑道:“好吧,不過將來若是需要兄弟幫忙,儘管開口!”
“放心,我不會忘記找你的!”蘭貞爽朗一笑。
宋君戍急於趕回王都,所以幾人也都收拾了一番,匆匆趕路。
儘管一路快馬,但仍舊在五日之後纔回到了王都。
沒想到,宋君戍剛剛抵達王都城門口,就被人圍了起來。
宋君戍下了馬,順便也將蘅芷扶下來,安撫道:“別擔心,有我在!”
蘅芷點點頭,可是她卻意識到,這是來者不善,難道說,短短几日,王都就發生了什麼大事了嗎?
“太子殿下,在下奉旨在此恭候多時了,請您帶着太子妃跟微臣走一趟吧!”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賈科。
“敢問賈首尊,孤犯了什麼錯,你要帶孤去哪裡?”宋君戍板着臉問。
賈科道:“黑羽衛,白虎堂!”
宋君戍冷笑,問:“以什麼罪名?”
“弒兄,謀反!”賈科如實相告。
蘅芷一愣,問:“賈首尊,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殿下怎麼會弒兄,又談何謀反?”
“已經有人向陛下告發檢舉了太子殿下的罪過,陛下才命微臣在此等候太子殿下!”賈科道。
蘅芷心裡已經慌了,說謀反自然是無稽之談,可是弒兄卻是不爭的事實。
蘅芷萬萬沒想到,這件事到底是被宋襄王給知道了。
她擔憂地看着宋君戍,宋君戍握住她的手,在她手心捏了捏,示意她不必太擔心。
宋君戍對賈科道:“不管什麼事,都和太子妃無關,孤可以跟你走,但這孤的這兩位朋友,還有太子妃,就請賈首尊手下留情了!”
“殿下放心,無關的人,微臣自然不會爲難,只是太子妃可不無辜,向陛下告發的人,也指正了太子妃,所以微臣只能將二位一起帶走!”賈科道。
宋君戍眯起眼睛,問:“賈首尊,能告訴我,是誰誣告的孤嗎?”
“抱歉,恕微臣無可奉告!”賈科搖頭,表示不能說。
蘅芷咬牙,道:“賈首尊,你難道真的相信那人的胡言亂語,我們殿下絕不可能謀反,你不要誤信讒言!”
賈科自然還是給蘅芷面子的,道:“太子妃,不是微臣要相信,而是陛下將此案交給了微臣,而那人也是直接找的陛下,微臣不過是奉命行事,請太子和太子妃體諒,不要爲難微臣,如果殿下真的沒有做過,自然不必害怕!”
宋君戍道:“罷了,賈首尊辦事,孤還是相信的,蘅兒,咱們就跟他走一趟,孤問心無愧!”
蘅芷哪裡能問心無愧,宋君仁的死,她是推脫不了責任的,儘管宋君仁死一千次都不足惜,可她不想讓宋君戍因此而受到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