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冶聽到‘天理難容’的時候臉色一變,雖然很快就恢復了,但是還是未能逃過柳無憂的法眼,小樣,你那點本事也就夠配老孃提鞋的。
“睜眼說瞎話,我爹明明就是死了,你憑什麼說他是暈倒的。”
“你敢和我賭嗎?”
“賭?你有資本嗎?”張冶嘲笑道。
“賭命,你敢嗎?”柳無憂嘴角勾出絕美的弧形,如妖冶綻放地明媚。
張冶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不,許是被柳無憂那隱含的狠戾模樣嚇住了,支支吾吾地沒敢應下。
“慫包,”柳無憂恥笑道,“你那爛命我才懶得要,就賭那個吧,”說完,柳無憂伸手指向了櫃檯上碼得整齊的銀元寶。
那可是沈千算打算拿來息事寧人的,但是不能這麼便宜了他,這些銀子她柳無憂要了,“怎麼樣?”
“行啊~看你小小年紀,膽子倒不小,”張冶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摩拳擦掌地要把他老爹拽起來,讓大家看看到底是不是死了。
“慢着,”柳無憂伸手阻止,這東西實在是令人髮指,老爹都死了還這麼折騰一具屍體。
“你想反悔?”張冶滿臉嘲諷之意,“就你那晦氣的樣子,能把我這死鬼老爹弄活?鬼才相信!”
“你放下,讓我來,”柳無憂手指霸氣一挑,示意張冶給她閃開。
“那就看看柳二姑娘什麼手段了,”張冶一腳踩在凳子上,頂一個流氓無賴。
柳無憂半蹲下來,雙手撐開張老爺子的眼睛,只見眼珠子已經往上翻,一探鼻息,已沒了氣息,心臟已停止跳動,確信無疑是死了,好在上天給了她一點異能,只要一滴血就行了。
可是衆目睽睽之下,柳無憂如何做出這等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呢?左右思量了一下,她緊咬紅脣,疼得她直在心裡打滾,直到嚐到嘴邊的血腥味之後,她才掰開張老爺子的嘴,咬脣滴下一滴殷紅的鮮血進去。
“真是不知羞恥,這種事情都幹得出來?”圍觀的人一陣譁然,說什麼難聽的話都有。
“柳二姑娘,不會是我家張衝弟弟拋棄你之後你連個死人都要親上一口啊?”張冶肆無忌憚地笑了出來。
附和地笑聲起此彼伏。
柳無憂剛剛那個動作的確是像親吻了張老爺子,不過,她纔不在意這點名聲,人救活纔要緊,隨着鮮血進入張老爺的嘴巴,他的鼻息慢慢由弱漸強。
柳無憂雙手交疊,學着前世急救的辦法,使勁地壓了幾下後,將耳朵貼在張老爺子的胸口,“突!突~”
整個清泉茶樓被人裡三層外三層地包圍着,更多是看笑話。
柳無憂心裡竊喜了一下,趴在張老爺子的耳畔,說道,“老爺子,睜開眼睛看看,你的兒子正利用你的死來訛人,你快點把着大逆不道的兒子收拾掉,也不枉我救你一場。”
張老爺子的眼瞼微微顫動,柳無憂這才站了起來,對張冶說道,“龜孫子,還不趕緊給你爹倒杯水去。”
張冶瞪了一眼柳無憂,冷哼地昂起頭,“我爹要是真的活過來,我把銀子雙手奉上,還給你當馬騎,還高聲喊你三聲奶奶。”
“活了,活了,”旁人驚訝地說着,有些人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奇蹟。
張冶話音一落,張老爺子便睜開眼睛了,他轉了轉脖子,踢了踢腿,整個人利落地翻身站了起來,哪裡還有之前癱瘓的影子。
“爹!爹……”張冶驚得雙腿發抖,想要後退時,腳勾住椅子,整個人翻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亭長撥開人羣走了過來,但是看到張老爺子的時候,也都驚呆了,“這……這是詐屍了?”
“亭長…我爹…他…”張冶連滾帶爬地來到亭長的身後,“他…他…?”‘他’了半天都說不全話了,真是嚇得不輕了。
“慌什麼!?”亭長對張冶喝道,“不過是詐屍了,拿掃帚打他後腦就可以了。”
“好!”張冶轉身衝出人羣,回來時手裡多了把掃帚,只見他發紅了眼睛,朝張老爺子掃了過去。
“畜生!”張老爺子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掃帚,然後往回一拉,將張冶給拽在了地上。
張老爺子厲聲一喝,將大家的思緒都從震驚中拉了回來,哦~原來張老爺子人沒死,反而相較於之前的又聾又啞又癱瘓,整個人跟重生了一樣。
柳無憂自然不會告訴他們,她的精血是醫治百病的,耗費一滴血救得張老爺子,就是想讓他好好教訓教訓那個龜孫子,真是十分划算的交易。
“爹啊,您沒死啊,兒子真是太高興了,”張冶抱着張老爺子的大腿假裝痛哭流涕,那個重情啊那個傷心啊那個情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