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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非離深深地看着她,緩緩道,“海言,若我是你,就不會問。”
明知海藍在他房間,何必自取其辱?
葉海言冷笑,咬牙,心中不甘,她苦笑一聲,平靜地睨着她,問:“鳳非離,你說過,會娶我爲妻,這個承諾還作數嗎?”
鳳非離凝眉,他的確說過,要娶他爲妻,十五歲那一年,他生日,她陪他過,他的生日和她母親的忌日是一天,每一年,皇帝只會記得是他愛妃的忌日,而忘了也是兒子的生日。
鳳非離也很少過生日,怕皇帝觸景生情,唯獨海言總會記得,且每年都會和他一起過,十五歲,正是他的成年禮,他許她一個心願,海言說,長大後要嫁他爲妻,他答應了。
並承諾,定會給她榮華富貴,三千寵愛。
這個諾言,他一直記得,從十五歲開始,也把她當成未婚妻對待,滿足她所有的願望,給予她所能給的快樂和滿足。
這麼多年,已是一種習慣了。
青梅竹馬時,他最美,最乾淨的回憶。
“海言……”
“你不要說了,我當你這個承諾還作數,鳳非離,你素來一言九鼎,希望這一次你也能遵守你對我的承諾。”鳳非離還沒說完,葉海言就轉身離開。
快步走出殿下府,她怕若再不走,他便要說,海言,我反悔了,這個承諾一不作數,只是他們少不更事的戲言,……
若是此般,她情何以堪?
這麼多年的愛慕和等待,豈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葉海藍醒來的時候,已是深夜,房間光影浮動,隱有碗筷相碰之聲,她神智略有些迷糊,一時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知道拿道一直揹着她的身影轉過身來,她一個激靈,完全清醒了,猛然從牀上起來。
身上的衣服被人換了,一身雪紡長裙,設計很簡潔婉約,且又大方高雅,很符合她的審美觀。葉海藍眸光掃過房間……
這不是她的房間。
華麗,厚重,這牀有着淡淡的清貝香氣,鳳非離含笑的眼眸已近在咫尺,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小東西,看什麼?這是我的房間。”
葉海藍披着一頭沒有梳理的長髮,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鳳非離撲哧一笑,“拜託,不要擺出這種良家婦女的神色,我看着很搞笑。”
“你才良家婦女。”葉海藍啓脣反擊。
鳳非離輕笑,坐到她旁邊,葉海藍戒備地看着他,“你要幹嘛?”
“幫你挽發,起來吃點東西再睡。”鳳非離說道,華麗的男中音帶着一點點蠱惑的味道,葉海藍忍不住沉浸在這種曖昧又暖和的氣氛中,一顆心臟忍不住跳動……
果然,黑夜就是那魔鬼。
她忍不住武力鎮壓自己噗通亂跳的心,但當鳳非離的手在她的頭髮中穿梭時,心跳得更厲害,臉色騰的紅了,鳳非離在她側後面幫她挽發,正好能看見她發紅的耳根,脣角忍不住掀起……
好現象!
他的手很巧,雖然沒給別人挽過頭髮,但還是很簡單地給海藍挽了一個漂亮的流雲髮式,以玉簪固定,比起平時多了一份大家閨秀的沉靜。
“我爲什麼會在這裡?”受不住這種曖昧的氣氛,葉海藍隨意找話題。
“我抱你回來的。”鳳非離說道,葉海藍下牀,穿鞋,他抱她回來的?靠,她能想象是什麼畫面,算了,上一次他也抱着她從拍賣行一路回葉家,習慣就好。
這裙子真漂亮,雪紡式的公主長裙,袖口和前襟有她喜歡的蓮花圖案,她越看越喜歡,鳳非離眉梢上揚,“這是我特意吩咐人給你做的,衣櫃裡還有很多。”
“做衣服給我做什麼?”
“你以後嫁過來,難道不用穿了?”鳳非離挑眉,“嗯,也對,這身材穿這麼好的衣服的確是浪費了。”
“你給老子滾!”
“你真粗俗!”
葉海藍冷哼,坐下來吃晚餐,她肚子餓,懶得理會他,真粗俗的他還沒見過呢?
晚餐很豐富,雖然半夜了,還熱着,鳳非離是掐準了時點等她醒來的,非常的準時,剛好就能吃了,葉海藍也沒打招呼,和在自家一樣自在。
一邊吃,一邊想,她好像打敗葉海言了,嗯,又轟動了,應該說,這是最轟動的一次了,以現在的演藝圈來說,她這算是一夜成名。
什麼滋味呢?
嗯……挺得瑟,也挺鬱悶的。
得瑟的是,挫一挫葉海言的銳氣,鬱悶的是,以後這平靜日子就是那浮雲,應該是沒了。
鳳非離在一邊優雅地品酒,看着她吃,他早就用過晚膳,並不太餓。
兩人一時都沒說話,直到葉海藍吃飽喝足,“你家廚師的廚藝真好。”
東西做得很好吃。
“放心,你能吃很多年。”鳳非離戲謔道,手指在杯子在敲了敲,問,“小東西,我怎麼不知道你也是魔法師?”
葉海藍倒着茶,慢悠悠地說,“你問過我嗎?”
鳳非離眸色微深,似有笑意,也似有譏意,海藍這話問得很有意思,問過她嗎?誰會想到,她竟會是魔武雙修,鬥氣天賦上佳,魔法天賦似乎更好,誰能想到呢?
“你真令我意外,爲什麼一定要拿這個冠軍?”鳳非離輕聲問,“在衆目睽睽之下,暴露你的天賦,似乎不是明智的決定。”
“遲早要知道,那又何妨?”葉海藍冷冷挑眉,眸光如刀,他是在擔心她天賦暴露,還是責怪她沒讓他的寶貝海言拿了冠軍,還輸得那麼狼狽?
鳳非離微微眯着眼睛,似是想到什麼,驟然一笑,眉宇間有少許的意氣風發,“小東西,你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