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族長神采飛揚,日龍掌教月年和華沙城主葉華城也是緊隨其後。
烈柔沒見過聖獸族的族長,本想看看四大族長是怎樣的三頭六臂的人物,纔剛擡頭,身後的人推擠着往前。
一名長鬚老者被推得倒在了地上,老者在地上哎呦叫喚着,旁人都忙着看禮車,哪還有人會留意老者的反應。
烈柔見了,也顧不得去觀禮,忙是俯身將老者攙扶了起來。
“哎呦喂,踩死老人家我了,輕點,別推,”老者被烈柔扶起來後,白眼一翻,瞪着旁邊推擠的人羣。
不就是三個毛都沒長齊的傢伙嘛,有什麼好看的。
老者約莫七八旬,禿頭矮個,臉上的皺紋多得幾乎看不清他的眼鼻,駝背駝得很厲害,就好像身後背了個大龜殼,他站起身來,也只到了烈柔的肩膀。
“老人家,你小心點,這裡人多,我扶您到一旁歇歇,”烈柔揹着身,扶着老者走到了街角人少些的地方。
在她背身走過去時,月年和葉華城並駕齊驅,行了過去。
老者瞟了眼烈柔,那雙小眼裡帶着幾分黠色。
“好心的小娘子,你真是好人啊,要不是你我就被人活活踩死了,”老者也不客氣,抓着烈柔的手,手在放開烈柔時,在她的脈搏上搭了搭。
烈柔也沒有留神。
“老人家,您家在哪裡,我送您回去,”今日華沙城主府擺宴,葉華城忙碌着,也無暇理會自己是否還在城主府。
烈柔見日頭還早,又不放心留這麼個身體虛弱,看上去隨時都會昏厥的老者在街上,就想將老者送回家去。
“我不回家,老人家我今天是來華沙城吃酒的,好心的姑娘,你陪着我一起過去,”老者又抓住了烈柔的手,求着她送他去飲宴。
烈柔遲疑着,她也沒多想,照着老者的指示,穿過了幾條巷道。
穿過來幾條巷道,烈柔停在了一處府邸處,那圍牆、那門庭咋看着有幾分眼熟。
烈柔暗忖,這不是城主府後門嘛,老者帶她返回城主府做什麼?
她方纔就是從這裡偷溜出門的。
城主府的人都擁到前頭去迎接幾位聖獸族長去了,後門顯得很是冷清。
烈柔想要抽身離開,可那老者卻硬拉着她不放,說來也怪,這名白鬚老者早一刻還虛弱得好像下一刻就會昏倒似的,人到了城主府外,倒是精神大好,一雙小眼精光熠熠。
烈柔手下如同被禁錮住了那樣,怎麼也脫不開身。
那老者唸叨着:“哎呦喂,餓死我了,老人家我一覺醒來,到這會兒都沒吃東西,我看這戶人家熱鬧的很,想來是在辦喜事,小娘子你陪着我一同進去,討口飯吃吧。”
烈柔暗暗叫苦,轉念再想,不如去自個兒的住處取些吃的,搪塞了老人家再偷偷溜走。
哪知那老者根本就不聽她的話,三下五除二,橫衝直撞就往宴客的花苑走去。
今夜的慶功宴,是露天擺設的。
此時,三大族長都已經被簇擁到了人羣的正中,一些華沙城周邊的界城城主也都紛紛落座。
三大族長的座位位於正中,神後沐華的座位緊挨着月破天,也是主位。
再往下,就是月年、蒼黛神女以及葉華城等人。
那老者年歲長,烈柔又是府中的貴客,兩人一路走來,那些侍女僕從也就沒有阻攔,只當老者是參加慶功宴的各城城主之一。
烈柔竟是隨着他,一路暢通地進入了花苑。
好在老者雖是無禮,但也不至於無知,他沒有往人多的地方擠,撿了一處有松柏遮陽的僻靜案桌,坐了下來。
案桌上,早已擺滿了珍饈美食,好酒好肉,那老者示意烈柔坐在他的下首,自顧自的喝酒吃肉,毫不客氣。
烈柔再看四周,衆人都已經落了座,人潮都往花苑的方向涌來,她若是起身就走,反倒顯得突兀,更加引人注目,只得是低着頭,儘量不引人注目。
同一時刻,位於城主府的北側,只留了幾名護衛的地牢內,假扮成了烈長宮的月驚華的周身,縈繞着一片淡淡的金箔光芒。
她的面上,就如籠罩了一層金霧般。
霍地,她張開了眼,黑色的瞳孔中,利芒閃過。
她緩緩將金氣收入了體內,攤開了左右手掌,只見她左右手掌掌心中,都多了一個星芒,分別是代表召魔師和召師的六芒星和五芒星。
心念一動,幾乎是瞬息之間,月驚華就能召喚出自己的玄獸魔獸們。
突破了黃金召喚師和丹境的月驚華,手頭的玄獸的品階也跟着暴漲。
其中又以食人小青蒲的變化最大,只見它的葉片足有一人高矮,每片片上豁開了一道大口,大口裡鋒利的食人牙佈滿了有毒的粘液。
“突破了,”月驚華竊喜不已。
城主府的地牢,煞氣充足,月驚華在發現了這一點後,想利用此處來提升召魔師的等級。
在月年的命令下,無人再來騷擾“烈長宮”,這也恰是讓月驚華有了一個很好的突破時機。
最初時,她只是想趁此機會突破了白銀召魔師等級,哪知道,在她順利突破了白銀召魔師後,體內一股澎湃如山洪的玄氣衝向了她全身的各處要穴。
憑着前幾次的經驗,月驚華知道,她又要突破了。
只是這一次突破並非是玄境上的突破,而是突破成了黃金召喚召魔師。
原來月驚華的召魔和召喚之力是相輔相成的,在突破了雙料白銀品階後,玄力和煞力經體內的兩儀丹融合之後,竟是直接衝破了黃金召喚師和召魔師的瓶頸。
“慶功宴今日舉行,也該去看看月破天如何收拾這一場慶功大宴了,”月驚華心神再動,得知她的傀儡之一的長孫公羊也已經進入了城主府。
月驚華冷笑一聲,手中一用力,綁在了她身上的鐵鏈枷鎖應聲斷裂開。
鐵鏈落地的聲音驚動了地牢裡的護衛,幾人立刻跑了過來。
當他們打開城門時,迎接他們的是張開了巨口,等待吞食的食人小青蒲的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