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號飛行了一個多月,衆人的運氣還算不錯,期間只遇到了一次雷暴天氣,泰坦號稍作了休整後,就重新上路了。
終於在第三十四天的清晨,黎明破曉前後,在穿越來一片火紅的曦雲後,泰坦號降落在了一處低矮的丘陵前。
丘陵的下方,是一片私人莊園。
說是私人莊園,倒不如說是一座小型的村莊。
這倒是讓月驚華有些意外,她本以爲逆火傭兵團充其量也就是有百來號人。
經風不悔一解釋,她才知道逆火傭兵團在不包括後備軍的情況下,就擁有五百多名常駐傭兵,再加上一千多的後備軍以及各自的家屬,逆火傭兵團的大本營被傭兵們親切地稱爲逆家莊。
“只要是成婚了的傭兵都允許在莊內擁有一處私宅,方便安置家人和親眷。私宅的大小是根據個人傭兵積分劃分的,逆家的兩兄弟就住在莊內最北面。莊園看似不大,可內部的構造卻很齊全。武器店、丹藥鋪、以及說得上名的店鋪,裡面都有。逆火看似暴躁,事實上卻是一個心思細密的人。他前年剛突破了天玄,也爲此成爲了大陸上的新進傭兵王,封號是‘火鐮’。按照傭兵界的規定,獲得封號後,每一個傭兵王都會獲得一個定向傳送卷軸,可以在緊急時刻,將傭兵王送往戈月小鎮,”風不悔的用詞很是謹慎,在月驚華不計前嫌地答應出手幫助逆千鈞後,風不悔就已在心底默認了他此生只有月驚華一人隊長。
戈月小鎮並未對外公佈地點,讓傭兵們親自前往小鎮報名,本身就是一種變相的測試,這一點無論是月驚華還是秦東庭都是清楚地意識到了。
月驚華與七月傭兵小分隊的衆人,一起來到了逆家莊的入口。
入口處站着四名傭兵,全都是雙眼如炬,身形魁梧,月驚華用神識一掃,發現這幾人的身手都在地玄大成左右,比起早前的風不悔還要略勝一籌。
其中的一人認出了了風不悔來,他不屑地瞥了眼風不悔的手臂,呸了一口:“風不悔,你這叛徒還有臉回到逆家莊?”
風不悔是盛年時退出逆火傭兵團的。
傭兵界的退團,分爲了兩種,一種是傷殘導致的被迫退團,這種退團往往伴隨着潮水般的榮耀和好名聲。
還有一種退團,卻是臭名昭著的。那就是加入其他團,從原本的老團隊裡退出。
這種退出,無論是爲了功名還是利祿,在傭兵界都是被人唾棄的。
風不悔早前因手殘不得不退出逆火傭兵團時,團裡的傭兵們還爲他準備了宴席,替他踐行。
哪知道半年多後,就傳出了風不悔加入了一個名不經穿的小傭兵分隊。
衆傭兵早前還不相信,直到再次看到了風不悔以及他那隻本該殘廢的手後,才“恍然大悟”了過來。
“言昌,我是來拜見千鈞,麻煩你幫我通報一聲,”風不悔也認得那名傭兵,兩人曾是同住一間舍房的親密戰友,可如今再見面時,對方看向他的眼神卻只剩了一片鄙夷,這讓風不悔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你還有臉提副隊長?你身旁的就是那個不入流的小分隊的成員吧?哼,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這樣的貨色也只配得起這樣的下三濫隊伍,滾。”言昌斜着眼,在他的眼中,七月傭兵小分隊的成員長得陰陽怪氣。
女的個個弱不禁風,男的看上去也是高矮胖瘦,或俊或醜,若說是去選“最奇葩傭兵小分隊”興許還能選上,可偏偏風不悔棄了逆火傭兵團這樣的超五星傭兵團,轉而選擇了這麼只三流都算不上的傭兵小分隊。
“小子,你說誰不入流,我們七月傭兵小分隊可是大陸上晉升速度最快的五星傭兵小分隊,”羅盤聽得一陣冒火,揮舞着磨盤似的拳頭,作勢就要給言昌一拳。
“呸,個不長眼的,你們要是五星傭兵小分隊,那老子就是傭兵王波塞,”言昌橫眉倒豎,拎起了手上的重斧就要照羅盤身上掄去。
“羅盤,言昌,”風不悔見狀,作勢就要上前制止。
“不悔,”月驚華卻是搖了搖頭。
在傭兵的世界裡,說理無用,動拳頭纔是真理。
七月傭兵小分隊的實力如何,除了五聖分會外,外界不得而知。
讓羅盤殺殺對方的威風,也恰能打響七月傭兵小分隊的名號。
言昌氣勢洶洶,他手中的闊斧足有半人多高,左右開弓,隨便一斧子掄下去都能讓人腦袋開花。
羅盤倒也不避不閃,一張臉憋得紅紅的,言昌一斧頭掄過來時,他不讓也不閃,嘴裡還叫囂着:“來啊,朝你大爺我的腦門上呼,我要是閃一閃,我羅盤就給你磕三個響頭。你要是劈不準了,跪下來衝大爺學三聲狗叫。”
言昌一聽,更是火冒三丈,手中的闊斧撕拉拉一聲,轉了起來。
剎那間,斧影就如風火輪般,朝着羅盤的腦袋砍了下去。
“啊,”這一聲卻不是羅盤叫的,言昌看準了羅盤肥頭大耳的腦袋,一斧頭砍下去時,只覺得斧頭就如劈在了一塊光滑的卵石上。
手腕的氣力就如進了海綿那樣頓時被卸了個一乾二淨,緊接着,一股怪力從斧頭那段涌來。
言昌手中的斧頭忽的失了準頭,詭異地折了回來。
那斧風凜冽,順着言昌的腦袋飛了過去。
言昌只覺得腦門上一涼,再順手摸去時,腦袋上涼颼颼的一片,頭頂茂盛的頭髮已經被削平了。
再看看羅盤,紋絲不動,那雙綠豆大的眼睛裡滿是嘚瑟的光芒,他衝着言昌比了個下流的手勢,言下之意大是鄙夷。
“來,學聲狗叫給大爺聽聽,”羅盤趁勝追擊,經過了修羅劍陣的****,他的神紋防禦大增,非但是一般的攻擊,就連毒藥都能抵禦住七八分。
如今羅盤的防禦力只能用****兩字來形容。
“你!”言昌又驚又嚇,一旁的逆火傭兵團的其他傭兵們也是一臉的義憤填膺,圍住了羅盤。
七月傭兵小分隊的其他幾人見了也是不甘示弱,兩方人馬正在箭弩拔張時,忽聽得一聲威嚴十足的斥責聲:“何人膽敢在此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