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階,挺身而出保護老主教的那位聖騎士已經和黑衣刺客戰在了一起,一旁的吉莉安神色驚恐,顯然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得不輕,她從小在父親和哥哥們的呵護下長大,壓根兒沒遇到過什麼危險,剛纔那把閃着幽光的匕首從她的臉頰邊擦過是她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匕首的寒意讓她的汗毛都倒立了起來。
那一刻女孩兒被巨大的恐懼所吞噬,渾身發軟癱坐在地,如果不是賜福儀式已經開始,此刻她算是爬也要從這裡爬走。
“別怕,只是一羣跳樑小醜而已,來,閉眼,這一切很快會過去的。”莫泰里斯安慰道,老人的聲音好像有魔力一樣,讓吉莉安原本驚恐的內心慢慢平靜了下來。
而事實也的確像老主教所說的一樣,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刺客雖然擁有着詭異的身法和可怕的爆發力,但終究不是八階聖騎士的對手,在這場戰鬥漸漸落入了下風。
刺客的近戰能力本弱於騎士,他們更擅長的是在黑暗隱匿,尋找致命一擊的機會,一擊不即刻遁走,一旦第一次出手被人攔下來,之後硬碰硬的戰鬥並不是他們的所長,更何況他的對手還是以防禦能力聞名的聖騎士。
實際兩人交手後沒多久黑衣刺客被壓制了,不但再沒有力氣去攻擊一旁的大主教,而且連自己也遭遇了危險,如果不是因爲超高的敏捷此刻恐怕早已掛彩了。
而更要命的事情還在後面,看到宴會混入刺客內森伯爵的一個孫子毅然激活了伯爵府那套防禦體系,數十個魔法陣同時亮起,之後一面巨大的魔法晶壁籠罩住了整座伯爵府。
等黑衣刺客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時他已經沒有退路了,這道晶壁顯然不是他一時半會兒能攻破的,他現在算想逃走也來不及了。
不過好在外面賓客很多,而且大都非富即貴,因爲擔心會誤傷到其他人伯爵府的小少爺卻是沒敢開啓那些攻擊型魔法陣,可收到警訊的護衛也已經從四面八方趕了過來。
刺客此刻的處境看起來有些危急。
“搞什麼鬼,綁架這種事情也能撞車?”達達里昂感覺很不可思議,他現在正和羅布鬼鬼祟祟的躲在花叢後,關注着外面事情的發展,而後者懷裡還夾着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妹子,這麼近的距離下魔法師協會的會長已經能看出女孩兒身的異常,她顯然並非自願和某人搭檔情侶的,而是了石化術後身不由己。
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搖了搖頭,“他們不是來綁架的,而是來刺殺莫塔里斯的。”
“他們?”達達里昂抓住了少年這句話的重點,“殺手難道不止一個人?等等,你懷裡這姑娘難不成是他們的一員?”
“嗯。”羅布不顧女孩兒抗議的眼神,粗暴的扯掉了她的衣袖,露出了下面那一小截白淨光滑的手臂。
達達里昂手動點贊,“你最近真是越來越大膽了呢,動不動發福利。”
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無語,將女孩兒的手臂翻過來,她的手肘方大概半寸的位置有一具燃燒的十字架。
“竟然是異端審判所的人,這又是玩兒的哪一齣?”魔法師協會的會長這會兒已經徹底搞不清楚狀況了,“異端審判所不是歷任教皇的私人武裝嗎,爲什麼會來對付他自己養的忠犬?難道凡納爾五世最近對莫泰里斯有什麼不滿?唔,這些年莫泰里斯在南方將教會經營的很不錯,超額完成了神殿交給他的任務,算真的犯了什麼事兒凡納爾五世應該也不至於要除掉他,唯一有可能讓教皇起殺心的地方是他在南方未免做的也太好了一點,而且與其說這些年神殿在南方的影響力大增倒不如說是莫泰里斯自己的影響力大增,現在南方各勢力都和這老東西有不錯的私交,他在這裡說的話甚至教皇本人都要好使,莫非是因爲這個原因讓凡納爾五世下定決心要殺掉他?”
“他們肯定也希望別人這麼想,尤其是莫泰里斯本人。”羅布淡淡道。
“反間計?”達達里昂驚訝道,“有意思,除了我們以外還有誰想要對付莫泰里斯嗎?這老東西的敵人倒是一直都有不少,但知道異端審判所的存在還能想到利用這一點的人一定要對神殿以及莫泰里斯和教皇間的關係足夠了解才行。”
羅布沒有着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指着身邊的妹子道,“剛纔出來的時候我注意到她的站姿有些不太自然,懷疑她身可能帶着武器,所以試探了一下,結果她直接拔出了身的匕首對付我,爲了避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我在最短的時間裡制服了她,這樣一來沒法觀察她的戰鬥習慣,不過從她之前出招的動作來看她本人應該並不是很擅長使用這種短柄武器,出手的動作有些生硬,但是招式很簡潔,沒有什麼花俏的動作,我懷疑她受過正規的訓練。”
殺手妹子沒法說話,但瞪大的眼睛卻顯示出她內心的吃驚,某人這番分析竟然全,讓她心大受震動,這兩個傢伙究竟是什麼來歷,剛纔她和其一個交手,甚至都沒看清對方什麼時候出的手,自己這邊已經招了,而這傢伙竟然從這短短几秒的時間裡看出這麼多的東西,這份洞察力未免也太恐怖了一點吧。
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也不像是來老老實實參加晚宴的,這麼說來自己落到他們手或許還有機會?女刺客的目光閃動,心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在麼短短一會兒時間裡石階那邊黑衣刺客卻已經險象環生,隨着伯爵府那些護衛的陸續加入,他的壓力驟增,那些人的實力和他相雖然有不少的差距,但卻能進一步壓縮他的的活動空間,失去了速度的優勢頓時讓他變得無狼狽,再不是對面那個聖騎士的對手,大腿和腰部還了兩劍,鮮血灑了一地,眼看快要支撐不住了。
在所有人都以爲大局已定可以稍稍鬆了口氣時,場卻再次生出了驚人的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