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小了說,那就是辜負了衛縣令的信任,而若是往大了說,自然就是讓衛縣令的業績都跟着打水漂了。
當初這臨渝縣要舉辦廚神大賽,各種行業,特別是吃食行業,極大的發展了起來。
這對於衛縣令在任期間的業績而言,卻是一個極大的鼓勵,可是現在這事情只舉行到了一半,又不舉行了。
等於就是臨時反水了,她只是賠了一點錢,而衛縣令或許就是賠上了前程。
因爲這臨渝縣要發展,纔能有商人到臨渝縣來花錢買地,做投資。可是現在這廚神大賽又不舉行了。
豈不是說這些商人的銀子都打水漂了?
這筆帳只能找衛縣令。
衛縣令這幾日也的確是忙得焦頭爛額。他是一個固執的人,有些事情其實並不需要他本人來處理,但是他卻堅持要自己處理。
所以就多了不少的政務,而因爲這廚神大賽不能順利召開,反倒是又成爲了京城的一個特色。很多的商戶要求退地,退鋪子。
這筆銀子,進了賬之後就報給了戶部,銀子也已經送上去了,那到了上頭的銀子,想要回來談何容易啊?
這衛縣令可不是就成了那砧板上面的魚嗎?
以前那銀子收的有多麼的歡快,這會兒就有多頭疼。不過因爲收了銀子的都是朝廷的人,這些人也不會跟衛縣令鬧得太厲害。
實在是不行,就先把這地給放在手裡,等有機會再出手也是一樣的事情。
但是有一件事情,這衛縣令的老孃徐氏卻是瞞着衛縣令的,有一次有一個商戶走了後門,正好遇到了衛縣令不在,這徐氏就擺起了老夫人的架子接見了他。
這徐氏在諸多的夫人面前丟了面子,自然是怎麼高怎麼端起來。而那商戶有事相求,自然是一口一個老夫人,把徐氏給哄的十分高興。
就收了銀子私自給了人家地。
這也是當官的潛規則,只要做的不是太過,該交的交給戶部,上面也不會計較。
衛縣令爲人耿直,從來不做這樣的事情。
但是徐氏就是一個貪婪無知的婦人,一下子得了那麼多銀子之後就膨脹了,知道這樣來銀子快。
再加上她那看中的兒媳婦兒徐香草也是一個沒什麼見識的鄉下姑娘,兩人倒賣土地的事情就在業內傳開了。
不過那些個商人各個都是人精,都認爲那衛老夫人不過就是一個幌子,其實就是衛大人在做這樣的事情。
畢竟這樣的貪官也是不少的。他們也是心知肚明的事情。
這會兒徐氏和徐香草也是忙得焦頭爛額的,銀子到了手裡就跟流水一樣的花出去。再想拿回去,怎麼能拿得回去?
人家一聽沒有銀子,還不見人,就放出話來,要告衛縣令貪污,要去京城告御狀!
若是告了,這衛縣令的這頂烏紗帽可是保不住了。
嚇得徐氏屁滾尿流直接就癱坐在了地上站不起來了。這件事情也很快就被衛縣令給知道了。
衛縣令給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一邊是自己的前途,一邊卻是自己的老孃,實在是難以取捨。
自然是想辦法保全自己的老孃了。
徐氏直接就被嚇病了,猶如驚弓之鳥一般,一旦聽到敲門聲就嚇得渾身發抖。
她自然不會把這件事情攬到自己的身上,就給推到了徐香草的身上。衛縣令知道,徐香草是一個單純的姑娘。
雖然不是很喜歡她,也沒有把她當做是自己的媳婦兒。但是徐香草的性子,衛縣令心裡還是清楚的。
反倒是自己的那糊塗的老孃,能作出這樣的事情來倒是也不奇怪。不得不說,這衛縣令的三觀還是十分端正的。
所以徐香草這一次就直接被送走了。
徐氏也不敢阻攔。畢竟自己的兒子那烏紗帽估計都要掉了,到時候再回去,那不是丟死人了。
老太太連回鄉都不願意回去了。整天呆呆的望着那帷帳發呆。
心裡想着,如果兒子的官兒沒得做了,她也就死了算了。
與其跟兒子一起被貶官回鄉,倒不如是死在這裡算了。徐氏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哪怕是疼愛兒子,那也是因爲想把兒子培養起來,自己就跟着享福了。
所以這會兒她更是沒有想到自己若是這會兒死了,自己的兒子應該怎麼辦?
只想着自己不願意面對這樣的事情。所以自己要先死了,死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就是被嘲笑她也聽不到了。
這種掩耳盜鈴的想法。不過徐氏被這麼一嚇,身體狀態的確是不算好。可以算是比較糟糕的了。
那些商人也知道,這給了官府的銀子,其實再想要回來是很難的事情了。要真的說去告的話,也沒有多大的勝算。
畢竟官官相護。
不過也有人調查了這衛縣令的底細,知道這衛縣令這脾氣十分的耿直。所以一向十分受聖上器重。
反倒是跟那些個貪官不一樣。
也就是說,這筆銀子真的是徐氏,衛老夫人揹着衛縣令收的,而那衛老夫人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鄉野村婦。
她能知道自己得了這些賄賂,要分給上峰一些,到時候可以一起承擔嗎?
聰明的人會把大頭給自己的上峰,到時候即便是事情暴露了,上峰也會拼命的幫忙掩護。
即便是實在是掩護不了了,自己也只是一個從犯,不是主犯,既然不是主犯,罪責當然也不會太嚴重。
但是衛老夫人徐氏不懂啊。所以那些通過正常的渠道購買的鋪子和土地的商戶只能是自認倒黴。
反倒是那些從徐氏那裡得了好處的人,一紙訴狀就把衛縣令給告了。
衛縣令的直系上峰聽說了這件事情,好啊,好你一個衛崇雲,還真以爲你是一個老實的,卻不想還做出這樣的事情。
作出這樣的事情也就罷了。
卻是偏偏你自己一個人喝湯吃肉,看老子怎麼教育你。
所以這件事情又被捅到了聖上的頭上去。
一道聖旨竟然直接就把衛縣令給革職了。徐氏被嚇得直接暈死了過去,再也不敢說話了,衛縣令也是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