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縣令若有所思,可是聽到老太太用來招待這些夫人小姐們的是一些瓜子和一些上不得檯面的茶水的時候,臉都綠了。
“娘,我可是給了你二十兩銀子啊,你就用這些東西招待他們?”
徐氏原本還有些不得勁兒,可是聽兒子這麼一說,頓時就硬氣起來了,“我用這些招待他們咋了?這些在咱們鄉下可是逢年過節才吃得上的東西!”
“再說,咱家以前還吃不上這樣的東西,兒啊,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偷吃花生一頭扎進木桶裡面,差一點就悶死在裡面?”
衛縣令一聽,臉色越發的不好,可是偏偏不好發作,小時候家裡窮,他爹死得早,是他娘徐氏一把屎一把尿,省吃儉用,甚至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才把他給供出來的。
這些他不敢忘,隨即就放下了心裡的幾分鬱悶。
“兒啊,既然今兒個,他們都有事情,那明兒我再邀請他們過來,也不用全部都過來,娘給你看好了,有幾家的閨女兒生的好,那屁股大的,好生養,瘦小的娘都不請了。”
衛縣令實在是無奈,不過這一次,他只給了十兩銀子,不是他不想把銀子給自己的親孃。
只是他在朝爲官,他娘有些不靠譜,他需要用到銀子的地方更多,他認爲他娘在自己的身邊,吃喝不愁,銀子還是自己收着吧。
徐氏看到了十兩銀子,眼睛都亮了,一把就奪了過來。
第二天,衛老夫人再次發了請帖,但是從早上等到了晚上都沒有等來一個人。
這一天,衛老太太就忍不住發脾氣了。
“兒啊,你這個縣令是咋當的,我是你娘,不管咋說都是這父母官之母,我請他們來咱們府上來,他們爲啥都不來,這是啥意思?”
然而衛縣令因爲不放心,早就把她娘昨天的事情給打聽清楚了。他聽到他娘差點把那蔣家的千金給擠兌哭。
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娘啊,你就消停點吧,你啥都不懂,他們不是咱們鄉下的嬸子婆婆們,你拿那一套跟他們相處,他們能理你?”
“他們咋不能理我,他們不理我就是對你這個父母官的不敬,全都抓起來下大牢!”
“娘,你以爲這牢房是咱家開的?”衛縣令十分的無力。
“不是嗎?”衛老太太反問,衛縣令差一點就要吐血了。
“娘,你是不是要把我這頂烏紗帽給弄沒了你才甘心啊?”
徐氏一聽這個,頓時就繃緊了神經,衛縣令想給他娘解釋,可是徐氏年紀大了,性格十分的固執,有些事情即便是說了她也不懂。
可是這是自己的親孃,衛縣令第一次覺得十分挫敗。
“娘,明兒你還是回鄉下去吧,我每年給你派人把銀子送回去。”
“兒啊,你這是嫌棄你的老母親了?我含辛茹苦把你養大,沒有想到養大了一頭白眼狼啊!”
這老太太也是厲害,鬧騰的只把衛縣令給鬧得腦門突突突直跳。
“行,你不回去,那我辭官,我辭官跟你一起回家種地去!”
老太太那狼哭鬼嚎的聲音立即就止住了,隨即就睜開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兒子。
“兒啊,你說啥?你咋說這樣的話?”
“反正你這麼鬧,我的烏紗帽遲早保不住,還不如跟你一起回去,這樣我也不是不孝,你也不會沒人照顧,不是挺好的嗎?”
這老太太被堵得啞口無言。
“娘,兒子不是嫌棄您,您把我養大,供我讀書,如果不是您,沒有今天的我,可是娘,不是我說您,您……哎!您什麼都不懂,您就不要摻和了,您會給我壞事知道不?壞了事您兒子只能回去種地!”
老太太一聽,這才被徹底嚇住了,老實了好幾天。
但是衛縣令爲了這件事情卻是吃了不少虧。
作爲一地的父母官,自然是少不了要跟當地的居民,特別是有錢有勢的人接觸,可是衛縣令這幾日爲了廚神大神的事情四處奔走,卻是碰了不少壁。
原本說好的事情,很多商戶都改口了。
急的衛縣令嘴上都起了好幾個水泡。面色蠟黃,嚇得徐氏再也不敢亂來了。
只老實的在後院待着。
衛縣令心煩,自然就到了風味館,幾日不見,白桃看到衛縣令也是嚇了一跳。
“衛大人,您怎麼成了這個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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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縣令相貌還算俊美,此時眼皮下一片烏青,面色腫脹,鬆弛,膚色黯淡,就跟好幾天沒有睡覺似的。
衛縣令揮了揮手,“別提了,白姑娘,只管把你們酒樓最好吃的上來。”
“還是您喜歡吃的紅燒獅子頭,再來一碗鮮筍排骨湯,一碗米飯?”
“不,我想吃雞蛋糕。”
“另外你說的那些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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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白桃轉身就安排人去做了。正好遇到了另一個雅間的蔣夫人和蔣姑娘也在酒樓裡面用餐。
白桃瞧着這衛縣令爲人耿直,更是一點官架子都沒有,不能因爲他娘不着調就把他給害了。
不由多了幾分惻隱之心,就親自給蔣夫人添了一道菜。
蔣夫人今日的臉色已經好看很多了,她十分欣賞白桃的手藝,如果不是白桃的生意做的那麼紅火,她都想高價把白桃挖回去當廚娘了。
吃了這風味館的菜,哪怕就是一盤簡單的炒青菜,都覺得以前的青菜簡直就是白吃了。
或許以前吃的都是假青菜。偏偏還不能問怎麼做的,因爲這是人家的秘方。
最大程度的保持了菜的鮮美,看上去就讓人很有食慾。
“白妹妹。”
蔣姑娘也微微起身福了福。其實白桃覺得這姑娘也沒有衛老夫人說的那麼誇張,的確是纖瘦小巧了一些。
可是若是放到現代那就是嬌小纖細的小美人一名,但是在衛老夫人看來就是尖嘴猴腮。
最極品的是對人家這樣的評價竟然還說出口,這情商得有多低啊?
再說人家是大戶千金,緊緊只是看中衛縣令幾分,卻並不是非你家兒子不可,你就說的人家一無是處,哪怕是泥人也有幾分脾性。
更何況蔣夫人向來是直爽的性子,藉故離開而沒有當場發作已經是最大的體面了。
“蔣姐姐來了怎麼不提前知會一聲?”白桃笑着說道,“我自己賠罪,送姐姐一道新菜。”
蔣夫人的目光亮了一下,“那我跟瑛兒可就有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