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也是最瞭解自己這個閨女兒的性子的,今兒她就非要治一治這個丫頭總是喜歡亂跑的性子。
其實周氏以前也沒覺得白杏性子潑辣,做事情風風火火的有啥不好,至少以後不會被人欺負了。
以前在馮家的時候,偶爾還是她這個做小閨女兒的護着他們夫婦兩人。
可是如今,白家早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周氏不喜歡自己的小閨女兒一樣手叉着腰跟人家幹架叫罵。
不管周氏有沒有這個自覺,以後的白杏當然不可能跟以前一樣,這成親的對象要在村子裡找。
所以周氏就喜歡這小閨女兒也能稍微文靜一點,淑女一點,要不然以後萬一嫁不出去可怎麼辦?
說起這件事情就不得不提另外一件事情了。
都說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果然是急不得的,那就是親事,原本週氏和白樹根對白杏的婚事是完全不着急的。
所以也沒有要給白杏找婆家的意思。
反正閨女兒才十五歲,可是自從有了胡承宗的事情之後,這件事情就嚴重了,白家不願意白杏跟胡承宗這樣的花花公子有過多的接觸。
所以就準備給她找一個好的婆家,可是跳來跳去卻發現,好的他們白家配不上,而那些差的,白家也是不願意的。
對於這件事情,也讓大姑子白水蓮十分不高興。
因爲現在白家已經不一樣了,連帶着白水蓮,白銀蓮還有白秋蓮這三個出嫁女也佔了不少光。
以前其他人說到她們,多半都會惋惜,可憐白家連個撐腰的兄弟都沒有,這姐妹三人若是在夫家受了委屈也只能忍着。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一說到這白家,衆人無一不稱讚,不說這白家的姑娘都是有福氣的,有這麼一個有錢的弟弟。
白家如今在造新的房子,不出意外的話,會買不少的丫鬟下人伺候,白樹根儼然就成了這鎮上的員外了。
那麼這三個白家嫡親的姑奶奶可不就成了那員外家裡的親戚了,這身份當然就不一樣了。
不過現在看這白家人才剛剛興旺起來,就有人打起了白家的姑娘少爺的主意了。
他們想的很好,現在白家這纔剛剛興盛起來,保不齊還沒有意識到自家的身份。
而他們若是通過白水蓮來找上門的話,多少也會給這位大姑奶奶面子的吧。
再說了,人人都覺得自家的兒子那都是最優秀的,從不覺得自家的兒子比誰家的要差。
因此紛紛都找到白水蓮找她旁敲側擊的想要把自己的兒子推銷給白家。
這白家如今開了那麼大的一家風味館,那可是有錢的。
如果能娶到白家的姑娘,這嫁妝可想而知是絕對少不了的。
因爲他們還打聽到這白家夫婦對家裡的女兒十分疼愛和重視。
周氏雖然着急給女兒說人家,可是有了長女的陰影在,周氏就跟在和自己較勁兒似的,小閨女兒的婆家一定要她自己喜歡。
而且家裡要有一定的家底。
對方也不能太差。
這不就得罪了其中的一家相對而言不那麼富裕的,那還是白水蓮長媳王氏的孃家。
王氏的孃家弟弟,從小就是一個油滑的,長大以後也不務正業,是個油滑的。
早先在風味館就見過白家姐妹,一眼就瞧上了容貌出色的白桃,可是這王家人還以爲他瞧上的是白杏,當即一拍即合。
可沒有想到這姓王的竟然在到白家來的時候就對白桃動手動腳的,氣得周氏當場就把王家人給轟了出去。
而白水蓮也鬧了一個沒臉,王氏夾在中間,左右不是人。
因此周氏也暫時歇了給自己的小閨女兒說親事的心思了,畢竟經過了這一回之後,周氏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太着急的話也是找不到什麼好人家的。
保不齊別人還以爲他家姑娘有啥缺陷,一定要馬上嫁出去似的。
但是周氏也有些缺心眼兒。
她覺得王氏孃家的弟弟看不上白杏不是因爲白桃太出挑,反倒是白杏這丫頭太跳脫。沒一個姑娘家的樣子。
所以這才逼着白杏學賬目。
可白杏還沒來得及跟姐姐白桃撒嬌表示自己不想學這個的時候,孰料,白桃竟然點了點頭,煞有其事的說道:“也好,娘這一年時間不能管賬,杏兒若是能學的好,也可以。畢竟都是自家人,信得過。這賬目就得是信得過的人才可以。”
白杏張了張嘴巴,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堵了回去。
沒有辦法,只好硬着頭皮學習賬目,一開始周氏的月份太淺,容易犯困,所以也不能一直盯着白杏。
所以白杏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可是有一天發生了一件事情,讓白杏當即燃起了鬥志,不用人監督,也死死的抓着一本厚厚的賬本啃,看樣子是不把這本賬本給吃透就不罷休似的。
“你小姨這是怎麼了?”
讀了半年書,白建木如今早就跟那個羞澀卻又強作堅強,一心要保護兩個姐姐的小小少年不一樣了。
他脣緊緊抿着,眉頭緊皺,小小年紀,卻多了幾分從容不迫。
白家人的相貌都生的極好,白建木也生的濃眉大眼,雖然比不得自家外甥宋安康的精緻。
可是也是清秀的小後生一名。
此時他正正襟危坐的看了一眼那屋裡的二姐,然後又看了一眼越發俊秀的彷彿那個人的小外甥。
宋安康彷彿正在思索什麼問題似的,眉頭緊鎖,他只看到他一個精緻的額頭。
“什麼?”
“你小姨不是一個喜歡學算數的嗎?她也不喜歡看賬目,她就喜歡跟那些客人瞎鬧成一團,然後再打聽一些趣事。”
白建木自從讀書之後就很少眉目飛揚的談論其他的事情,只不過宋安康之後,小舅舅跟自己一樣,也只有在家人面前纔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宋安康擡起頭,那一雙眼睛明亮的猶如天上的繁星,跟那人越發的相像了。
那人雖然是一個傻子,他的離開或許也不是自己的本意,可是再次讓自己的姐姐一個人帶着孩子,白建木內心深處其實對這位姐夫是有些不滿的。
可是看在小外甥的份上,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事實上,讀書之後,他的情緒都不會輕易的表露出來。
“這件事情可是我的功勞。”
宋安康卻眨了眨眼睛,一臉頑皮的說道。
這小子,如今越發的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