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欺負我娘子!”
“你,你,你你這個傻子!”費寡婦實在是被氣壞了,沒有想到一個猝不及防,宋玉竟然會拿陳翠翠的雞蛋扔她。
關鍵這個雞蛋還是生的。雞蛋清跟雞蛋黃流了她一臉,費寡婦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狼狽。
她氣得破口大罵,哪裡還有半點風情萬種的模樣?
衆人紛紛哈哈大笑起來。
這費寡婦早年是被她男人從那種煙花之地贖身出來的,只可惜卻是一個福薄的,她的男人對她還算不錯。
沒有嫌棄她是那種地方出來的,也不嫌棄她不能生育。可是沒多久她的男人就死了。
她就成了寡婦。
這費寡婦也不難過,但是也不離開,就在這甜水村住了下來,只是原本是那種地方出來的女人,再加上成了寡婦,她給她男人守了幾個月寡之後竟然又開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開始做起了舊行當來了。
說起來最讓人津津樂道的還是,她擱她那個死鬼男人的家裡倚門賣笑,這頭一個客人還是她的男人的親大哥。
她那個男人上頭就一個大哥,大房那邊的媳婦兒鬧了起來,還熱鬧了好一陣子。
因此費寡婦把男人給睡了,錢弄到手之後,就跟長房那邊斷絕了來往。
可是這村裡人就是如此,若是跟自家無關,當然就當做一個笑話一樣說說。
可若是跟自家有關,誰都不能淡定了。
這費寡婦倚門賣笑,況且她本就是那個地方出來的,長得也比普通的鄉下女人好看一點。
還會打扮,常常勾的男人流連在她家附近。引起了整個甜水村婦女的不滿。
畢竟誰家沒一個男人?
誰會希望自己的男人花錢去玩別的女人,更別說是那種地方出來的,萬一染上啥病可咋辦?
不管自己的名聲有多爛,這費寡婦自己的日子倒是過得十分的逍遙。可是架不住在這村子裡的人緣不好。
而白桃在到了這裡之後就發現,這裡民風淳樸,雖然說也有很多奇葩,但是相對而言,大家的思想還是很簡單的。
就拿對宋玉的態度而言,大多數的眼神都十分的純淨,並沒有想對她怎麼樣,只是看到好看的人和事,下意識的欣賞罷了。
但是排除費寡婦這種齷齪的。
還有個別的妒忌的目光,白桃都可以理解。
“還不快走,你現在這個樣子站在這裡要是被你的那些恩客給看見了,看誰還去找你!”
有人說道。“就是,不過就是一個窯子裡出來的破爛貨,還真當自己是個玩意兒了?”
一個年長的嬸子說道,說着就上前來,對白桃露出了一絲討好的笑容。
“白桃丫頭,這就是你男人啊,長得可真俊啊!”
白桃看了她一眼,人物的信息自動浮現在了自己的腦子裡,白桃有個手帕交叫做金蘭的,這就是金蘭娘賀氏。
賀氏跟許光娘江氏是表姐妹,這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雖然關係還不錯,並且都愛攀比,但是這兩人也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勢利眼。
之前白桃蒙難的時候,江氏讓許光離白桃遠一點,而賀氏則讓金蘭離白桃遠一點。
不過金蘭卻是一個好的,但是現如今也遠嫁了,自然來往的也就少了。
當初原主白桃承受的是來自一個村的壓力,白桃作爲現代人,能夠理解他們對白桃這件事情的難以容忍的程度,但是不代表她就能做一個聖母,對於這些人之前對白桃的傷害能夠既往不咎。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白桃對賀氏的態度也不熱絡。
“賀大娘你好。”
賀氏一聽,臉色稍微有些尷尬,想起了以前自己不讓自己的女兒金蘭跟白桃來往。
但是她覺得當時的自己沒有錯,現在白桃家不僅僅從馮家搬了出去,還過繼到了白家。
而且白桃的男人還那麼有錢,在村子裡造了那麼好的房子,據說還要給白樹根夫婦兩人造房子呢。
這天底下有那麼好的女兒女婿大概是每戶人家都最期望的吧。
所以賀氏是真的羨慕啊。
可是想到自己的女兒金蘭以前跟白桃的關係好,再想想兩人現在的差距,賀氏心裡難免會有些不得勁兒。
若是幾年前,村子裡不管是誰說起白桃,說是白樹根夫婦兩人,那都是搖頭的。
這夫婦兩人在馮家做牛做馬,既可憐又活該。
誰讓他們老實呢?不過這是人家的家事,村子裡的人大多也不會多事到去管人家的家務事。
而白桃,那就是真的說起她的人都直搖頭。
當年村子裡的一枝花,誰知道竟然被人糟蹋了,還大着肚子一個人把孩子生下來。
這樣的,沒趕出村子去,已經是很好了。
這輩子也別想嫁個好人家了。
而自己的女婿家做豆腐的,女兒嫁過去五年,也生了兩個兒子了,日子還過得去。
可是現在看看,跟人家比都沒法比。
若說賀氏心裡沒半點酸酸的,那是不可能的。
“蘭兒現在跟她男人一起賣豆腐,前不久又得了一個男孩兒,你們以前是那麼好的姐妹,她知道你過得不好,一直念着你呢,你有時間就去看看她。”
賀氏這段話,讓白桃想到了金蘭。
記憶中金蘭確實對她還不錯,只是當初原主出事了之後,金蘭很快也就嫁人了,兩人沒有什麼來往了。
原主跟她有什麼交情白桃不管,可問題是這些年,她若是有心也不會不回來看看過得不好的原主。
所以所謂的關係好,也不過如此。
白桃寧願相信金蘭是個好的,可是當年再好的姐妹情,或許也早就被多年的分離,還有各自的營生給磨滅了。
因此白桃臉上也沒有什麼太明顯的表情。
只是淡淡點了點頭。
賀大娘也不是傻子,察覺到白桃始終淡淡的,也不好意思一直揪着她聊天。
只好悻悻的走了。
只不過還是忍不住嘀咕了兩句“人心不古喲,如今發達了就忘了咱們這些……”
白桃的耳力雖好,可架不住這賀大娘走路風風火火的,後面的沒有聽見。她脣角不由露出了一絲諷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