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栓倒是不在乎這麼一個東西,左右都是女人的東西。反正他老婆子年紀大了,也不愛俏了。
可是那個妝奩着實是好看,上面雕刻了一朵栩栩如生的荷花,用紅漆細細的描繪着,就跟真的一樣。
就因爲這樣,當初馮白荷是一眼就看中了,愣是從周氏手中搶了過來。
而李氏也默認了孫女兒無禮的行爲。
甚至作爲婆婆,她自己從周氏那裡貪墨的東西就不在少數。比如說充公的周氏的各種首飾。
現如今只要賠上一個周氏自己的妝奩盒子,跟周氏交好。這讓李氏心裡雖然不太願意。
可是卻不是太心疼。
誠如馮老栓想的一樣,李氏年紀大了,已經過了愛俏的年紀了。
況且那麼大年紀了,這紅豔豔的妝奩有什麼用?不如拿出去送人情。
“以後白荷嫁人,你跟老大做父母的自己去給她打一個不就行了?”
李氏一句話堵得錢氏說不出話來,的確,他們是做父母的。馮白荷的嫁妝當然是應該他們自己出。
錢氏頓時不說話了。
畢竟現在馮白荷連婆家都沒有找到,說嫁妝肯定是還太早了。到時候再說。
說不定以後自己的兒子就當官了呢?到時候還怕拿不出假裝嗎?
馮家一行人頓時就帶着周氏的嫁妝到了白桃一家的家裡。到了白家,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讓馮老栓和李氏瞬間就紅了眼睛。
特別是看到他們一家有吃有喝,碗裡每人一塊肉的樣子,錢氏的眼珠子都要跳出來了。
“周氏,你們在吃什麼?”
白桃十分的無語,這家人竟然又來找麻煩了。
新房子很快就要造好了。所以他們一家就在一起吃一頓飯,等到房子造好之後就會請村裡的人吃一頓流水席。
這是慣例。
周氏沒有站起來,白杏就立即站了起來,“伯孃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們吃什麼難道還要跟你彙報嗎?”
“你這個死丫頭,長輩說話哪裡有你插嘴的份?”
“大家夥兒看看啊,爺爺奶奶,親大伯一家餓着肚子來給他們送禮,竟然是這麼一個態度啊!”
錢氏仗着自己一家人這一次來的目的,頓時嚷嚷開了。
頓時白家人的門口就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怎麼回事?馮家人早不來鬧,晚不來鬧,怎麼這個時候來鬧了?”
有人好奇,就有人幸災樂禍。
“我看當初馮樹根過繼給白家的時候,人家馮老頭李氏根本就不知道?要不然你看看這個架勢?”
說話的就是賴婆子。
賴婆子這個人雖然無賴,但是也是很有眼力的。之前因爲記恨着白桃,她常常在村子裡說馮家的壞話。
但是隨着白桃一家房子都快要起好了,好傢伙,那可是一個大院子啊。就連地主家的房子都沒有他們家裡的好啊!
而且流水的白饅頭就跟不要錢一樣的送出去。
賴婆子的眼紅了,也想着過來討好討好周氏。但是因爲賴婆子的嘴巴不好。再加上有以前的舊怨,周氏一家子都沒有理會她。
但是賴婆子這人就是欺軟怕硬的也是沒有辦法。
畢竟現在受白家恩惠的人太多了,那馮金花更是放言,如果她繼續胡說八道的話就撕爛她的嘴巴。
賴婆子消停了一陣子,一看到馮老栓一家子來找麻煩,她頓時心思又活泛了起來。
你們不讓我好過,你也別想自己好過!
抱着這樣的心思,她就站在門口說起了風涼話。
“這過繼本來就是人家自己你情我願的事情。況且樹根兄弟當時已經分家了,有馮家的族裡的長輩在,哪裡還需要徵求馮老頭兩口子的同意?”
“就是啊,我還以爲這馮家兩口子覺得丟臉,所以纔沒有到場呢。畢竟如果不是吃不上飯了,誰會把自己的親兒子過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