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你的意思是說我的病歷丟了
“不好了主任,護士值班室有關陸先生的病歷資料不見了。”特級病房裡的值班護士紅雁急急地跑到主任辦公室裡彙報道。
“什麼?怎麼會這樣?”主任是海城一名德高望重的醫生喬羽南,本來是一家全國三甲醫院裡的權威,後來被這傢俬立醫院高薪挖了來。
他本不是一個追逐金錢的人,但是爲了兒子的出國費用也實在是沒有辦法。
還好這家醫院待他確實夠好,不但薪資是以前的三倍外加分紅,還無條件提供了一套四室兩廳的住房,而且還資助了他兒子出國的全部費用。
說起來這些都是優厚的條件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但是得到也是同付出成正比的。
院方要求他的科室必須保證零投訴,否則相應的責任承擔也是非常重的。
一個投訴扣30%的當月工資並記過一次,超過五個投訴便會停薪留職查看一個月,再嚴重的就要被開除。
開除與離職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離職是自己不滿意現有的工作而離開,會有很多人搶着聘請你,而開除則說明自己不稱職,不能勝任現有的工作,就算想聘請自己的人也會繞道而行。
可零投訴對於一個治病救人的地方來說實在是難上加難。
一個醫院如果沒有醫患糾紛,那它就沒有辦法正常運營。
畢竟醫生也是人,醫生的醫術再高也是不可能救得了所有的患者,患者不治身亡,家屬總是會將怒火轉移到醫生的頭上。
零投訴可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目標。
但是爲了兒子,喬羽南除了接受再沒有其它的辦法。
自己從醫多年,雖然成績卓然,但是因爲妻子常年病臥在牀,家裡的經濟條件並不好,兒子爭氣考上了世界知名的劍橋,他和妻子激動的失眠了整整一夜。
可是再想到那高額的出國保證金,還有兒子的學費,兩個人一夜之間烏髮添了白絲。
就在這種日夜發愁的日子裡,這家醫院的院長找到了他,是他在醫學院上學時的學弟。
要論學
術這個學弟根本就比不了他,可是人家現在卻是風光無限。
再看看自己的現狀,他毅然決然地接受了學弟的條件。
上任這近三個月的時間裡,喬羽南是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科室的工作上,經過自己的不懈努力,目前爲止還真是患者零投訴。
現在這位重量級的人物陸景深的病歷竟然丟了,這無疑直接將他前三個月的努力化爲了泡影。
誰知道知道這個陸先生在醫院裡的地位非比尋常,院長私底下多次對他強調一定要保管好那個人的病歷,不能外漏,現在竟然丟了,這還了得了。
“有沒有聯繫昨天的值班護士?”喬羽南緊張地站了起來,問着站在辦公桌前的紅雁。
“剛纔給小周打了電話沒人接,我感覺情況太緊急,便先來和您彙報了。”紅雁喘着粗氣,臉漲得通紅說着。
“繼續和小周聯繫,再調看一下監控,看有沒有可疑的人進過值班室。”喬羽南儘量讓自己保持鎮定,站起來向院長的辦公室走去。
紅雁看着他匆匆走向院長辦公室的背影,心早糾到了嗓子眼,喬醫生可千萬不能因爲這件事情而受到牽連啊。
輕敲三下院長辦公室的門,喬羽南推門大叔地走了進去。
無論如何,這麼重要的事情應該是第一時間要報告一下院長。
“老喬,如此着急是有什麼事嗎?”王志正在關注着當天的股票走勢圖,不料喬羽南沒經允許就直接走了進來,臉上有些慍怒的問着,順手將筆記本電腦合了起來。
“老王,特級病房陸先生的病歷突然不見了,我感覺這件事情很蹊蹺,正在調查,但還是來和你說一聲。”
“什麼?怎麼會出現這麼嚴重的錯誤。”院長王志一聽喬羽南的話一下驚的從辦公椅上跳了起來。
一個近五十歲的人竟然表現出這樣的恐惶,看來件事情比自己想的還要麻煩。
喬羽南無奈地嘆了口氣:“老王,這件事出在我的科室,我會負全責的。”
“你當然要負全責,這都是你個人能力不夠、責任心不強造成的。”此時的王志再不是平
日裡那個慈眉善目對所有人都微笑相待的儒雅之士,濃密的眉毛緊緊皺成一團,突然咆哮着。
喬羽南沒想到王志會是這樣的態度,什麼都沒有詢問,而是直接將責任推到了自己的頭上。
定定地看着他,狠狠咬了咬嘴脣也不爭辯什麼,只是輕聲說道:“我會想辦法將病歷找回來,然後寫辭職信。”隨後便轉身走了出去。
士可殺不可辱,好歹自己也五十多歲的人了,而且這件事情究竟是誰幹的爲什麼還沒有查清楚,就這樣給自己定了死罪。
他可以說自己能力不夠,但是不能懷疑自己的責任心。自問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爲,自己並不愧對那些優厚的待遇。
“好,我等着。”王志仍然是雙眼充血地在他背後大聲喝斥着,腦中已經一片空白。
陸景深可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外漏他的病歷,他當然也知道這一切所爲何故。
眼前着庭審的日子即將到了,陸景深的病情也日趨好轉了,很快一切都會過去,可是偏偏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差錯。
這個喬羽南,都說他是一個老實本分的醫生,可自己從來就沒感覺到他有多實在。
想當初,自己是怎樣低聲下氣地去請他的,他卻那樣的傲慢無禮。
什麼權威,就是一個目中無人的老頭兒。
進了這醫院也是一樣,根本沒把自己這個院長放在眼中,說話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好像他纔是一把手似的。
就像剛剛,什麼說一聲,他已經在調查,這麼重要的事情難道不應該先向自己詳細彙報一下,然後等着自己的指示嗎?
平時就是這樣,院裡開會時是有什麼說什麼,他也從來不顧及自己的顏面,實在是讓人反胃得很。
可就是這樣,他的人緣卻異常的好,剛來這不到三個月,院裡上上下下都是對他尊敬有加,勢頭好像要蓋過自己似的。
長此以往,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本來下愁沒借口再請他離開呢,他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這可不是自己逼他的,當初可是君子協議說得清清楚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