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初的話讓洛驚茶擰起眉,莫忘初看着她說:“你知道那次因爲我錯算了什麼才讓你落到馮怡君的手裡嗎。”
“什麼?”
雖然之前的那件事讓洛驚茶覺得有點膈應不太想回應他,但既然現在莫忘初決定開誠佈公,她沒理由再去逃避。
莫忘初自然是清楚她的想法,沒多說什麼,只是從口袋拿出一枚戒指放到她面前,問:“你知道這是用來做什麼的嗎?”
洛驚茶左右看了看他手裡泛着青色光澤的戒指,撇嘴道:“不清楚,但長的這麼醜總歸不可能是求婚戒指吧。”
莫忘初聞言淺笑,“原來你已經這麼迫不及待想要嫁給我了嗎?”
“……”
洛驚茶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說正事!”
莫忘初笑了笑,也不再逗她,解釋道:“這種用青金石作爲鑲嵌寶石的戒指在我們族羣中被稱作日光戒,因爲巫師在上面施過特定的咒,所以帶上它的吸血鬼可以免疫血族的詛咒,能夠和正常人一樣站在陽光下而不被日光灼傷。”
莫忘初說完,洛驚茶將他手中拿着的戒指拿了下來端詳了一陣,道:“也就是說,擁有這個戒指的吸血鬼就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了,隱藏在人羣中根本看不出來區別。”
“是。”莫忘初肯定她的說法。
洛驚茶說:“既然日光戒有這種效用,那這東西應該是所有吸血鬼夢寐以求的東西,而且應該數量稀少吧。”
洛驚茶說到這裡,就像是恍然想到什麼似的,她擡頭看着莫忘初道:“難不成……”
她的話只說了一半,但莫忘初卻已然領悟她的意思,點點道:“日光戒的數量不僅稀少,而且極其有限,一方面是因爲青金石的產量,二是目前僅存的巫師中能夠施展這種咒語的根本十不存一,這兩百年裡,僅剩的日光戒本應該一直都握在我的手裡。”
“本應該?什麼意思?”洛驚茶拉直脣線,“你是說有人從你那裡偷走了日光戒?”
“從我這偷?”莫忘初語氣中帶了絲輕蔑。
他眸底劃過一絲冷光,“沒人能從我這偷走任何東西,除非是我自願給,是有人重新制造出了新的日光戒。”
“在井彥廷殺死馮怡君並嫁禍給你的時候洪章正約我談判,他當時被我扔在陽光下,我本以爲他早已化作一捧塵灰,但那天晚上他卻帶着日光戒重新出現,這才導致我失手讓你陷入險境。”
原來是這樣。
洛驚茶聞言笑了一聲,但笑聲裡卻沒多少笑意,“你剛不還在說製造日光戒的條件苛刻嗎,這麼容易就被人制造出來,也太兒戲了吧?”
對於洛驚茶的諷刺莫忘初並未作何反駁,他眯起眼道:“確實是我太大意,居然沒有發現Z國還隱藏着這麼一位人物,臥薪嚐膽上百年,暗中製造幾十枚日光戒,再一步一步引我入局,藉此折損我的力量,還真是沉得住氣。”
“幾十枚日光戒?”
聽到這一句洛驚茶終於有些坐不住了,問莫忘初:“那你現在有幾枚?”
“加上莫起手上那枚,一共五枚。”莫忘初對她說了實話。
“幾十枚……五枚……”洛驚茶假笑兩聲,“莫總不是我說,您也是有皇族血統的人,手裡就拿着五枚日光戒,不嫌寒磣嗎?”
莫忘初瞥了她一眼,“你以爲青金石爲什麼那麼稀有?”
莫忘初的眼神讓洛驚茶沉默下來,這個眼神她很熟悉,那是被稱作有錢人的眼神。
果然,莫忘初道:“目前世界上能夠挖掘出青金石的礦區都在我莫氏名下,而且一旦出現新的產地或者貨源不過三分鐘便會立刻打上莫氏的公章,我若是想製造日光戒,想要多少我都能立刻擁有。”
洛驚茶有些不明白,既然日光戒對吸血鬼有那麼大的吸引力,那莫忘初爲什麼不利用日光戒來維護血族秩序呢,反倒是被別人鑽了空子。
洛驚茶道:“你在R國就是因爲這幾十枚日光戒才那麼久沒回來吧?“
“可以這麼說。”莫忘初垂下眼簾道。
洛驚茶想,這估計真是一場血戰了。
瞭解完之後的一些事情,洛驚茶理了一下思緒道:“也就是說,一切事情的開端都是從你我結成血契開始的,想要找出這個神秘人恐怕還得從洪章查起。”
“只不過,雖然洪章是從神秘人那裡獲得的日光戒,但我總覺得他倆一開始應該並不是一夥的,如果洪章跟神秘人是一夥的,那血契的來源最有可能是這個神秘人,然而以神秘人的腦子應該不至於會讓洪章來和你簽訂血契。”
莫忘初點頭,“繼續說。”
“那很明顯血契不可能出自神秘人之手,按你所說,神秘人應該是一個蟄伏了很久摸不清實力的吸血鬼,以他手裡握着的底牌,如果他真有血之契約,他不可能忍到現在,他應該早就對你動手了纔對。”
洛驚茶說完在屋子裡盤旋了兩圈接着道:“那爲什麼神秘人會知道這件事還跟洪章搭上了線呢?只有兩個可能,第一便是洪章在被你打傷之後主動去找的神秘人,告訴了他這件事。但我覺得神秘人當時是在蟄伏狀態不可能隨意暴露自己,洪章或許都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又怎麼可能會把這件事告訴他。”
“你說的沒錯。”莫忘初點頭,沉下臉色說:“既然第一不可能,那第二呢?”
“第二……”洛驚茶看了眼他的臉色,語氣裡略帶一絲小心說:“第二我想你已經想到了吧。”
“你說。”莫忘初還是堅持讓她說出來。
洛驚茶被他盯着,沒辦法,只得道:“第二就是神秘人是主動找的洪章,那個時候找洪章除了詢問血契的事不可能還有其他,也就是說,神秘人是從其他渠道得到的消息,簡單來說,你身邊可能有叛徒,在井彥廷出現之前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有可能是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