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話並不能說出口,他只能自己悶回去。
沉默了一會兒,李樹斌想着老這樣也不是辦法,這張前純粹就是個棒槌,沒準待會還能說出更讓人氣悶的話來呢。
他索性甕聲甕氣道:“是林專家不讓打開,這件事是我們工作的失誤,不過,林專家也說了,要來省醫討個說法,否則,這副手銬就一直戴着。”
張前心頭一抽,這才意識到剛纔自己是多麼弱智,他咳嗽了兩聲掩飾了一下尷尬,道:“林專家,這都是誤會嘛,我們省醫之前對那個產婦做了醫學評估,以現有的西醫標準來看,想要二保一,那是不可能的,這件事我們醫院的婦科權威,楊主任可以證明這一點。
至於逼迫病人轉院,那是我們醫院婦產科的一個醫生的自行決定,當然,我也有疏忽之處,給了這些醫生太大的權限。”
張前說完,便擠出一臉的笑容,道:“林專家犯不着用這種沒素質的醫生的過錯來懲罰自己嘛,這手銬還是先取下來咱們再好好談談,我們工作中的失誤,我們會加緊時間改進的,不信你可以去查,我已經着手處理那位醫生了,她肯定是要被我們醫院開除的,簡直就不像話嘛,怎麼能將病人往外趕呢。”
柏鶴望蘭靜靜喝着茶,沒有插嘴。
吳其林和李樹斌也是低頭喝茶,靜等着林楓的反應。
張前的說法挺不錯,深得官場精髓,一手太極打得爐火純青,避重就輕的學問也起碼是大師級的了,不過,這一切都是虛的,林楓買賬,纔是實打實的。
倘若都是官場中人,林楓怕是就會借臺階順勢而下,可是林楓純粹就是個二愣子,誰也不知道,他究竟要鬧到什麼地步。
“你的意思是,你們這次只是犯了點小錯誤?就跟往日我看到的新聞一樣,犯錯的人是臨時工,我們已將臨時工開除,要來找麻煩,那對不起,去找臨
時工就對了。”林楓哈哈一笑,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呢?張前,今天跟你明說,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你把辭職信給我寫好,我認爲,你這樣沒有醫德的人,不配當一個省醫的副院長。”
“你……林專家,我的副院長之位,是組織上給我任命的,是組織經過考察才下的決定,你這樣,是對抗組織啊。”張前臉色陰沉了下來。
之前就猜到林楓難纏,沒想到竟然這麼難纏,好在之前已經提前打了電話給趙老爺子,要不然,今天自己還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林楓可是省保健局的專家,是省裡的御醫,凌駕於省內所有醫生之上,他一個省醫的副院長,雖說行政級別比他高,但並沒有資格在他面前說三道四。
不過,對於林楓的刁難,張前作爲一個副院長,也是有脾氣的,畢竟,他並沒有什麼確切的把柄落在林楓手上。
林楓笑了笑,道:“張副院長說的哪裡話,我怎麼敢對抗組織呢,組織給我發了副明晃晃的鐲子,現在都還在我手上銬着呢,傷疤都還沒好,怎麼可能就忘記痛?”
“林專家,當着這位美女主持人的面,我也不跟你打太極,你看,需要我們做點什麼,你才肯把手上的東西摘下來。”張前掃了柏鶴望蘭一眼,他可是處理了不少醫療事故了,可謂是身經百戰,哪一次不是數十個記者一齊出動?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就算是這華夏電視臺的記者,也是有需求的,再者,就算是省醫拒收病人,那也是有理有據,病人最後也被治好,沒出過人命,這就不算什麼大事,待會兒給點什麼好處給這記者,畢竟家醜不外揚,有什麼事,關起門來,窩裡鬥,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林楓咳嗽了一下,伸手抹了一下嘴角的鮮血,並不去看張前,而是看着李樹斌道:“李隊長,你說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怎麼就下得了手濫用私刑呢?是不是有人指使你?”
“污衊,你這是污衊,我沒有對你動手。”李樹斌掃了柏鶴望蘭一眼,道,“柏鶴小姐,我是真的沒有動手,你要相信我。”
“那我這傷是我自己摔的?”林楓悶悶的咳嗽了兩聲,道,“如今這年頭,老百姓生活不易,走路都能摔個大跟頭,摔出內傷,剛纔李隊長不是要求給我驗傷嗎,走啊。”
李樹斌心中一突,聽到林楓再度提起此事,他咬了咬牙,道:“驗傷就驗傷,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豈不料沒等他說完,林楓就先站了起來。
其餘人沒有辦法,只能任由林楓胡鬧。
結果B超顯示,林楓遭受過重擊,脾臟有些許破裂……
拿到結果的瞬間,李樹斌便懵了。
他指着林楓的手指微微顫抖,卻是啞口無言。
他當警察這麼多年,見過無數起栽贓嫁禍的案子,可是卻沒想到,栽贓嫁禍還能做的像林楓這樣毫無破綻,而且,整個過程,他都陪在了林楓身邊,他心中滿是疑惑,林楓到底怎麼做到的。
吳其林和張前也是臉色發黑,吳其林甚至冷哼了一聲,狠狠瞪了李樹斌一眼。
李樹斌身子一顫,知道自己算是遇到高人了,他一臉央求的看着林楓,道:“林專家,我認了,你說,你要我做什麼?”
“我這傷拜你所賜,怎麼說的我好像要訛詐你似的,這樣,你要是說出誰指使你這麼幹的,我就不追究了,要不然,我們就請華夏電視臺的記者評評理,你們要是不買她的賬,咱們就去省委省政府,我就不信,天底下還沒有一個給我們小老百姓主持公道的地方,我不就是治好了一個省醫拒收的病人嗎,好人沒好報啊。”
林楓說着說着,很是委屈的嘆了口氣:“也不知把道這次會不會留下後遺症,我才二十出頭,日子還長着呢。”
李樹斌腦子裡靈光一閃,林楓話裡有話,這是要借他來搞張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