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林專家,賈局也是情非得已嘛,林專家是不是可以事急從權,畢竟救人要緊。”賈局長身後的一個白麪中年笑眯眯的給賈全春解圍。
林楓和賈全春稍微碰了碰手之後,便也笑了起來。
“林專家認爲怎麼樣。”那白麪中年見林楓不作聲,還以爲林楓是慫了,便逼問道。
“不怎麼樣。”林楓掃了他一眼,道,“你是市幹部保健辦的?”
“是的,我還是西前醫學院附屬醫院的外科主任,你可以叫我胡一刀。”白麪中年伸出手來,要和林楓握手。
林楓看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只是看向賈全春道:“賈局長精力很旺盛嘛。”
“哪裡哪裡。”賈全春趕緊趁着下了臺階,他能夠爬這麼快,靠的就是一雙很會看人的眼睛,林楓這人一看上去就很是不凡,又是省裡的專家,沒準有通天的背景,要是幹上了,吃虧的肯定是他自己,當然,一會兒還是要去查查林楓的底,如果沒什麼背景,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權衡了一番,他這才擠出了一絲笑容,道,“我性子急了點,那也是因爲閨女的事,爲人父母嘛,哪裡有不擔心子女的道理,剛纔有所衝撞,還望林專家海涵,其實我們來這裡,也是聽聞駱院長的醫術了得。”
賈全春知道林楓說的是駱冰的事,他趕緊澄清,說駱冰在自己眼裡,只是個醫術了得的醫生,僅此而已,他絕對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林楓見對方認慫,反正也沒多大的事,也就不再追究,看也不看他身後的市幹部保健辦的專家,站到了隊伍的後面。
雖說之前市裡的專家也說要林楓幫看看,賈全春卻不多求林楓,畢竟林楓雖爲省裡的專家,可他實在太過年輕,論本事,別說比市裡的專家了,恐怕連醫院的一些醫生都比不上。
駱冰不知道對方什麼想法,只是覺得該自己站出來收尾,於是接過話題,道:“你女兒人呢?
”
“在車上呢,有阿姨看着,她冷的時候啊,特別怕風,所以我們先確定好醫生或者相關的科室後,再讓她下來。”賈全春解釋道。
駱冰道:“帶她下車吧。”
“這……我們都檢查過了,市一醫應該也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辦法。”
“對啊,周山省裡所有的三甲醫院都看過了,就是看不好,”
“駱主任可要慎重啊,年輕幹勁強,但是也別衝得太猛。”
“中西醫都檢查過,能找到病因,也給了相應的治療方法,就是不管用,真是怪了。”
幾個市幹部保健辦的專家七嘴八舌的道。
由於駱冰雖是一介院長,但出身婦產科,而且還不是市幹部保健辦的專家,所以,衆人說話也是直來直去,絲毫不顧及市一醫的臉面。
不過,他們顯然低估了駱冰的脾性,她掃了衆人一眼,道:“你們各自的醫院沒有辦法,不代表市一醫也和你們一樣的無能,我們醫院最近半年來的各種疾病的治癒率,可是全市,乃至全省第一!
即便是面對更爲厲害的發達地區北上廣深也是不遑多讓,希望大家正視自己的實力,不要過於自信,我們可是醫務工作者,說話辦事,都要以事實說話,不能信口開河。”
犀利的言辭,令得除了林楓在外,所有在場的人都很是尷尬,沒人想到駱冰會說出這麼一番話,而且,她並沒有氣呼呼的說,而是義正言辭的,像政府官員講報告一樣,面帶聖潔的說出口的,令人心中堵悶,恨不得吐個一下午的血來緩解心情。
所有在場的市幹部保健辦的專家中,胡一刀最是權威,畢竟外科醫生在西醫中,是屬於高端技術工種,站了出來,指責道:“駱主任還沒開始看病呢,就誇下海口,這要是市一醫沒治好,那可怎麼辦。”
“是啊,賈局長的女兒的病症,很是古怪,我們什麼東西都給她吃過了,就是不見好,莫非,駱院長的醫術,已經出神入化了?我記
得駱院長可是婦產科的醫生啊,小女孩,應該沒有婦科病吧。”
“這可多虧馬專家的提醒了,要不然一會兒市一醫給賈局長的女兒檢查出了婦科病,豈不是鬧笑話?”
“我說你們這些大老爺們怎麼這麼廢物啊,連個小女孩的病都治不好,這不是我針對你們,真是你們都是垃圾。”
林楓站了出來,他實在受不了這羣人的唧唧歪歪了。
治個病,羅嗦一大堆都還沒開始,把醫生帶入體制,是最大的失敗,看看眼前這羣人,本來是該坐在醫院裡給人看病的,結果都跑出來爭權奪利,不敢正事就算了,還不準別人幹正事,這叫什麼事兒?
不過讓醫生們進入體制也有好處,那就是一些醫生的提案比較容易通過,所以,整體考量下來,讓醫生進入體制也行,但得認真選拔。
“有些人總是喜歡說大話,也不知道真正有幾分本事。”
“就是,我想起一個笑話。神農架林區野豬曾一度爲患,有人想出在電線杆上裝上高音喇叭,播放獅叫虎吼來嚇唬野豬的辦法,剛開始好使,但後來野豬不但不怕,反而拱倒了電線杆。”
“哈哈,唱高調的,都是些外強中乾的。”
“沒真本事,就是這樣,連野豬都哄不了。”
“病人呢。”林楓淡淡道。
並非他急不可耐,而是實在不願意和這羣廢物爭辯,再者,他也想借此打擊一下市幹部保健辦,一羣什麼玩意兒,連駱冰都選不上,淨選些關鍵時候推諉扯皮的扯淡貨。
“在車上,怎麼,林專家這是要大顯身手?”胡一刀冷笑道。
既然已經拼刺刀了,那也不用給對方留臉,胡一刀可不怕林楓,他是市裡的幾屆先進骨幹醫生,靠的是實力。
他這樣的醫生,誰敢動?
惹他冒火了,罷個幾天工,市裡的領導都得認慫。
就一個沒有任何實權的小小的省保健局的專家,他根本不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