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衆人就得過且過的敷衍着,可是就在剛纔,當那些豪車在自己面前駛過的一瞬間,他們還真的有些震顫。
這些可都是國際大公司啊。
不過震驚也不過就是瞬間的事,指望一個連工資都發不出的領導來帶領大家走向繁榮富強,聽着都有種滑稽的味道。
“柏鶴主任,這麼多企業,招待經費可怎麼辦啊。”
郭新華的一句話,讓管委會的所有人如同大冬天被澆了一盆冷水,前陣子管委會的賬面上只剩下了三百來萬,發了工資後,只剩下了五十幾萬,聽着有點多,可作爲偌大的高新產業園來說,根本就是捉襟見肘。
柏鶴望蘭淡淡一笑,道:“我有準備,沒事,大家做好自己手上工作。”
說完柏鶴望蘭便面不改色的上了車,管委會的班子必須跟上,否則一會兒人家下車到了管委會的會議室坐下後,要是想諮詢相關問題,主人家不在,那算哪門子的招商引資?
管委會主任的講話結束後,林楓就收到了柏鶴望蘭的電話。
直接將電話掛斷,林楓朝柏鶴望蘭看去,她沒有說話,而是低頭掃了一眼。
林楓心有靈犀,知道她說的是看短訊,果然,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手機便收到了柏鶴望蘭的短訊息。
“發了一部分工資,管委會的賬面上只有五十幾萬,招待費都不夠,上百家企業,五十萬,平均每家也就才五千塊錢,對於人家這些大公司來說,也着實寒酸了一些。
這幾天我在跑資金,但是市財政局一直在哭窮,我倒是去了省財政廳,也找了當初求咱們辦事的預算處的處長,本來答應好的,最終卻被攔了下來,好像是個姓秦的領導從中作梗,我和他沒有什麼過節啊。
當初雄心壯志,沒想到落到實處,卻是無比艱難,不是所有人都擰成了一股繩,有時候,我使出全身氣力,卻總是做無用功。”
林楓發了個‘我會處理’的訊息過去,便又道,“一會兒到你辦公室去說。”
“我忙呀,這些多企業,我怕是一刻都抽不開身。”柏鶴望蘭回道。
“裝病。我給你檢查身體。”林楓道。
“不要臉!”柏鶴望蘭言簡意賅。
林楓笑了笑,便將手機收了起來。
柏鶴望蘭即便裝病也不是現在,只能是講話技術後,自由活動時間,她趁着給人介紹產業園的長處時突然身感不適。
林楓雙手緊握在了一起,姓秦的。
要是說有人和柏鶴望蘭有過節,那不怎麼可能,柏鶴望蘭纔來多久?
即便和人有過節,也不至於涉及到財政廳的高層吧,要能攔下預算處的處長,那起碼得是副廳級的。
這麼算起來,那便是和他有過節,而對方又知道自己和柏鶴望蘭關係不錯,恰好柏鶴望蘭去跑錢,就被對方給陰了一把。
可是財政廳姓秦的,又和自己有交集的,就只剩下馮青瑤的老公了。
是他使的絆子?
不至於吧,好像又沒仇。
一時想不明白,沒有證據,林楓又不好給馮青瑤去電詢問,省裡不行,市財政局倒是應該給錢,林楓也知道財政局多少是有些錢的,但是人家一口咬定就是沒有,總不能提着刀去砍人財政局局長吧。
很快就到了自由活動時間,柏鶴望蘭的靚麗使得不少企業家圍着她轉悠,甚至有些企業的老總提出共進晚餐的要求,柏鶴望蘭不愧是記者出身,在人羣中施展起了片葉不沾身的功夫,很快就打發了一批企業家,不過今天來了許多企業,走了幾個,又圍攏了幾個,柏鶴望蘭很快就焦頭爛額了。
隨着她一聲嬌哼,她整個人向後倒去,虧的是‘路過’的林楓眼疾手快,將她一手攬住。
他一出現,不少管委會的人都愣住了。
好巧啊。
這不是前些天陪着主任微服私訪的年輕專家麼。
林楓對幾個剛纔還和柏鶴望蘭交談的企業家說了聲抱歉,便抱着柏鶴望蘭回到了辦公室。
將門關上,林楓在柏鶴望蘭的翹臀上摸了一把,道:“
你裝得還挺像啊。”
“ 那是,也不看看我之前幹什麼的,我跟你說,這次我是真遇到麻煩了,我該早些打電話給的,也是我之前過於高估自己了,也總是想不能總靠你呀。”
柏鶴望蘭走到椅子邊上坐下,道,“我沒做過領導,哪裡想過招待的事,這還是剛剛郭副主任提起,我纔想起來。”
“光是錢的事好說,關鍵是誰在背後整你?”林楓道,“我待會去給你弄點招待費,對了,工資的缺口還差多少。”
“八百三十七萬。”柏鶴望蘭道,“還能剩三百來塊錢。”
“招待費呢?”林楓道,“他們在西前可是爲期三天,估計在高新區,起碼要待上一天,中午隨便應付一下,晚上總要吃頓好的,這麼多企業,你們有沒有一個預算。”
“沒有……”柏鶴望蘭皺眉,想了想,道,“我當初在華夏電視臺的時候,經常被人接待,算下來,要三百萬上下,這是晚上的,中午的沒有酒水,那就是二三十萬能搞定。”
雖然有明文規定不能公款吃喝,可是幹招商引資工作讓官員自己掏腰包也不合適,尤其這次是接待的商客中,大部分是外賓,只要留下一單項目,那就是十倍、百倍的回報。
“加上工資,一千二百萬?”林楓道,“你把你們單位的收款帳號給我。”
柏鶴望蘭扯了張A4紙,將號碼寫下,道:“外公說基層工作難做,一把手聽起來威風,這也得分是誰坐,古時候還有皇帝只是個傀儡呢,現在我是真感受到了,我得一步步來,穩打穩紮才行啊,尤其是有什麼想法的時候,也得量力而爲,要不然被人架空後,反其道行之,那可就苦了那些老百姓了。”
林楓笑了笑,道:“有那麼點當官的感覺了?”
“你當我願意啊,我情願當記者。”柏鶴望蘭道,“A4L我現在都不敢開了,現在高新區到處是討論何時發工資的言論,那些基層工作人員連一個月幾千的工資都拿不到,我要是開着輛三十來萬的車在街上晃盪,沒準第二天車就有人砸我辦公室玻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