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陽劉家是什麼地方?”俾彌呼皺眉道。
“南嶽衡山附近的一個城市。而劉家則是當地的一個玄學世家。”大神官福山哲也低聲道,“五術人之中的人相宗師王鬆就是出自劉家的門下。我在二十七年前,曾經去過那裡,並且和上一代的人相宗師打過交道。據我所知,衡山地竅之中的那件遺物,當時就在劉家。不過,我當時年輕氣盛,並沒能沉住氣。雖然我把那位人相宗師打成重傷,但是我自己也受了傷。最終還是沒能得到那件遺物。”
“既然是這樣,你爲什麼會等到現在才動手?”俾彌呼皺眉道。
福山哲也搖頭道,“你有所不知,當年那個人相宗師臨終之前,把一切都交給了他的二徒弟王鬆,也就是現在這一代的人相宗師。那件東西估計也在王鬆手中。這直接導致了他的兒子劉君成一直以爲,王鬆纔是兇手。”
“那我們不是應該去找那個王鬆麼,又爲什麼要去衡陽劉家?”蟲廿四有些不解地問道。
福山哲也搖搖頭道,“看來你們對五術人並不瞭解。這個王鬆,大概受到了當年那次事件的影響,所以變得極爲謹慎。這二十多年來,一直深居簡出,行蹤不定。即便是中國術界的人,也很少能夠找到他,被人稱作是鬼影子王鬆。我也曾經試圖找過這個人,卻一直沒能找到。所以我們直接找王鬆是沒有用的。”
俾彌呼神色一動,看着者福山哲也道,“你是想利用那個劉君成,來找出鬼影子王鬆。”
福山哲也點點頭道,“不錯。劉君成對王鬆非常痛恨,他又常年和中國術界接觸,所以他是找到王鬆的最佳人選。”
“不過有一個問題,你和劉家有仇,萬一被人認出來怎麼辦?況且,劉君成如果也不知到王鬆在哪裡,又該怎麼辦?”俾彌呼皺眉道。
“第一點完全不用擔心。我雖然去過衡陽劉家,但是除了王鬆見過我的人幾乎沒有。而且那是在二十七年前,你該知道二十七年時間足以改變很多東西。誰也不會想到,當年的小夥子,會變成我現在的樣子。”福山哲也一笑道,“而且最瞭解的王鬆的肯定是劉君成,因爲只有仇人纔會時時刻刻研究地去研究一個人的一切。退一步說,即便劉君成不知道王鬆在哪裡,我也可以設法誘使王鬆出現。”
“如果連劉君成也不知道,你又怎麼能夠引誘王鬆出現?”俾彌呼有些狐疑道。
“這個辦法很簡單。我只要殺了劉君成,王鬆就一定會出現。”福山哲也淡淡地道,“因爲王鬆和劉君成是一起長大的師兄弟。劉君成雖然以爲王鬆殺了他父親,一心想要報復。但是在王鬆那一邊卻不然。中國人也是很重視禮節的,如果他驚聞師兄的死訊,一定會設法趕來參加葬禮。”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們殺了劉君成之後,就在衡陽等着。那麼王鬆趕來了之後,這個葬禮也就變成了王鬆的葬禮。”俾彌呼微微一笑道。“如果劉君成了解王鬆在哪裡,我們就順着線索找到王鬆。如果他並不清楚,那麼我們就用他的死來引蛇出洞。”
福山哲也點點頭道,“沒錯。這就是我的想法。如果成功的話,完全可以一石二鳥。不但得到那件遺物,還除掉了整個人相傳承。”
“不得不說,你這個想法和你以往的那些陰謀詭計一樣卑鄙。不過我很喜歡,因爲越是卑鄙的想法,似乎越是能夠成功實施。”俾彌呼笑了笑道。“說吧,你要我們怎麼幫助你?”
“如果是前一種情況,劉君成會幫我找到王鬆,所以我根本不需要你協助。但如果是後一種情況,卻比較棘手。衡陽劉家在中國術界很有些名望,劉君成的死將會驚動很多術界中人前來弔唁。要在這樣的環境之下除掉素來機警的王鬆,恐怕就是我一個人難以完成的了。而且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要是我們提前驚動了王鬆,他肯定又會消失。”福山哲也平靜地道,“我需要你們幫我應對第二種情況。”
俾彌呼淡淡地道,“可以。不過你別忘了一點,如果找到了地竅之中的遺物。那也屬於東密摩利天本道,而不是福山家族。”
福山哲也點點頭道,“這個是自然的,我從來沒有說過,福山家對此有任何想法。”
俾彌呼站起身來,招呼蟲廿四道,“既然是這樣,我們也該走了。免得打擾了福山大神官的休息。蟲廿四!”
蟲廿四低頭把俾彌呼如幼童般的身體抱在手中,轉身對福山哲也施禮,然後沉默地走了。
福山哲也看着蟲廿四和俾彌呼的背影,眼中閃過了一絲惱怒。“這個臭娘們,仗着自己術法高超,越來越放肆了。看來還是要找個機會好好敲打她一下,讓她明白自己的地位。”福山哲也冷笑着自語道。
衡陽,劉家大院。雖然劉君成名聲赫赫,找他相面的人很多。但是從來沒有人會到這裡來找他,因爲所有人都知道,劉君成的怪脾氣。他從來不在家裡給人相面或者看手相。因爲對於他而言,家是休息的地方,並不是工作的地方。凡是到這裡來找他的陌生人,他一律不見。
不過世間的規矩,在制定了之後,總是有被破壞的一天。這一天,就有一個陌生人找上了門來。此人五十多歲,頭髮已然花白,戴着眼鏡看起來有股書卷氣。身上穿的衣服雖然普通,但是他的整個人,卻自有一份出衆的氣質,他就是福山哲也。
敲門之後,出來開門的正是那個年輕人阿峰,他看着福山哲也皺眉道,“請問找誰?”
“我是來找劉君成大師的。”福山哲也微笑道。
“我叔叔從來不在家裡見外人。如果確實有重要事找他,請去他的相術館。”年輕人微微一笑,點頭道,“這是他的規矩,我也沒有辦法。”
“慢!”福山哲也一擡手,遞給阿峰一張紙片,並且微笑着道,“我相信萬事都有例外。請把這件東西交給你叔叔,我相信他看了之後肯定會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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