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鋒無奈地道,“青山被認爲是有高度危險的患者,雖然可能免罪,但現在依然被嚴格關押。而且那地方通常是不允許隨便探視的,我也只能通過一些內部的關係見到他,所以最好是趕在上班之前。”
範劍南點點頭道,“那也行。昨天你走了之後,我想了又想,總感覺這事肯定有哪裡不對。我就跟你去看看他。”
祝青鋒連忙道,“這樣最好了。我的車就在下面。我已經跟人約好,最多隻有半小時會面時間。所以我們得趕快了。”
範劍南跟着祝青鋒一起上了車,來到了關押祝青山的地方。本來像這樣的重犯他們是見不到的。但是祝青山由於是精神病犯,符合相關的免罪條款。祝青鋒又動用了不少關係,這才勉強能見上半個小時。
他們穿過了層層的鐵門,纔來到關押祝青山的房間門口,打開了門。範劍南注意到這個房間的四壁都是被厚厚的泡沫塑料所包裹起來的,看來是爲了防止祝青山傷到自己。
而祝青山本人卻穿着一件完全沒有袖子,全身一體的白色衣服。他的渾身被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了頭部。就像是一個繭,牢牢地把他束縛在這件衣服之中。頭上卻扣着一個頭盔,那雙眼睛雖然和祝青鋒極度相似,但卻毫無神采,顯得呆滯而茫然。
祝青鋒的眼睛紅了,轉過身去不忍再看。
範劍南皺眉道,“能不能取下他的頭盔?”
“這不符合規矩,而且這也是爲你們的安全考慮。”負責看守的工作人員搖了搖頭,指了指門上的標識。這個中年人像是和這些精神病患者呆久了,非常明白這些人的危險程度。“這可是危險程度五級的患者,所以這個我確實辦不了。”
範劍南聳聳肩道,“那就算了。對了他以前關押的房間我們能看看麼?”
祝青鋒一愣,連忙低聲道,“就這樣算了?”
範劍南向他使了一個眼神,示意他暫時別說話。
“就是他用血畫得一塌糊塗的那一間。”那個中年人愣了一下,有些遲疑地看着範劍南道。
範劍南點頭道,“是的。你放心,我們就只是看看而已。”
“可以是可以。不過,那個房間正在收拾,重新粉刷……你們……現在就要去?”中年人感覺有些奇怪地道。
祝青鋒點點頭道,“是的,請幫幫忙。”
“就在走廊的另一頭。”中年人點頭道,“因爲沒有人,所以門是開着的,我帶你們過去。”
範劍南和祝青鋒兩個人一起來到了另一個房間,裡面明顯正在粉刷中,牆上的塗料很白也很新鮮,地上也滿是白色的塗料痕跡。範劍南走了進去,在房間裡踱了幾步,眉頭緊皺,一言不發。
祝青鋒也不敢打攪,就在一邊陪着他。範劍南轉了一圈之後,用手摸了摸牆壁,微微一笑道,“這塗料已經幹了,粉刷了兩天了吧?”
中年人點點頭道,“是的,本來今天就可以完工了。”
“哦?”範劍南點點頭轉向祝青鋒道,“看來你弟弟在這裡的環境還算不錯。我們看了看也該走了,別給他們添太多麻煩。”
祝青鋒一愣,“這就走?時間還早,我們能待半個小時的。”
範劍南嘆了口氣道,“你現在這樣對着他,除了爲他感到難過,還有什麼幫助?不過我也理解,畢竟兄弟情深。要不我在車裡等你,你再在這裡多陪他一會兒?”
祝青鋒看着範劍南,他知道範劍南肯定察覺到了什麼,但是在這裡卻不好明說。他立刻順水推舟道,“這怎麼好意思,已經麻煩你你來看我弟弟了。怎麼能讓你久等?”
兩個人立刻離開了那裡,回到車上之後。車還沒發動,祝青鋒就急忙道,“怎麼樣?範大師,你發現了什麼?”
範劍南想了想道,“可以說沒什麼發現,但是也可以說發現了點什麼。車上很難說清楚,具體的還是等我們回去再談。”
“是是。回去談,回去談。”祝青鋒立刻應聲道。
範劍南拍了拍他道,“麻煩開車專心一點。你這失魂落魄的樣子,我可有點不敢坐在你車上了。”
祝青鋒苦笑道,“我知道。我是有些失態了。不過我看到青山這個樣子,我的心裡真的是……是真不好受……”
範劍南沉默了一會兒道,“回去再說,你弟弟的這件事,離奇的地方很多,我自己都要好好想一想,才能回答你。”
半個小時之後,祝青鋒的車停在了天機館的樓下。範劍南和他一起上了天機館樓上的辦公室。
範劍南看着他緩緩地道,“這件事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你解釋。我就選個最簡單的說法吧,我的卦術,稱作奇門遁甲。聽起來雖然神奇,但卻是根據當事人的生辰八字,以及特定的時間和方位來進行預測。”
祝青鋒緊張地一個勁點頭,“是是,我相信你的卦術。”
範劍南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昨天我就揣測到了這件事情的不尋常之處。你和你弟弟祝青山是雙胞胎,也就是說你們的生辰八字完全一樣。所以我試着用你的八字推算了一下。要知道家庭成員也是一個重要的影響因素。某個家庭成員存在就是爲實,不存在就是爲虛。對八字中字的力量大小也是很有影響的,八字中每個位置都代表着不同的六親,六親的存在與否,直接影響着這個字力量的大小。所以根據你的八字我也可以輕鬆推斷出你弟弟的事情。”
“那,究竟是怎麼樣的?”祝青鋒忍不住道。
“昨天我以爲自己算錯了,所以纔要去親眼看看。說句實話,卦術到了我這個階段基本不會錯了。但是你弟弟的這一卦,我卻算不出來。”範劍南看着他道。
“啊?這怎麼會?”祝青鋒吃驚地望着範劍南道。“你算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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