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相信!”德拉修斯狂態畢露,滿頭白髮飛揚,厲聲喝道,“如果你能活下去的話!或許會這樣!但是我不會給你機會了,沒有了術力,你也不過是個普通人。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我只需要擡起一隻手,就能殺你這樣的廢物十次!”
他緩緩地揚起了手,手掌之中的術力開始恐怖的凝聚。
“慢着!”範劍南大吼道,“等等,請等一等!”
“哦?你有什麼資格和我這樣說,你又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你父親死了之後就會輪到你!”德拉修斯咆哮道。
範劍南奮力爬起身,舉起了手中的因陀羅瓶,大聲喝道,“就憑這個!因陀羅瓶依然在我手中,你如果敢傷害我父親,就永遠也別想再得到這隻瓶子!”
“哈!威脅!可是我也告訴過你!這隻瓶子是無法被毀掉的!”德拉修斯冷笑道。
範劍南跨出一步,拿着那隻因陀羅瓶站在懸崖邊上道,“你怎麼知道?你對它的一切都是通過其他途徑所瞭解到的,有些甚至是並不實際的傳說。至今你甚至都沒能真正觸碰過這隻瓶子!你怎麼就能斷定這瓶子無法毀壞,說到底這只是一件陶器。也許它比你想象得要更脆弱。現在它就在你的面前,我的手中。只要我的手微微一鬆,這隻瓶子就會墜落山崖。”
“你敢!”德拉修斯暴怒道,但是他手上凝聚的術力卻也逐漸消失。
範劍南冷靜地看着他道,“你爲了它,付出了大半輩子。哦,不對,加上你伯父哈勒博士,你們爲此已經付出了兩代人的努力。但是隻要我的手一鬆,一切都結束了。你敢賭一下麼?如果你殺了我父親,那麼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了,這隻瓶子對我毫無價值。但是你呢?本來到了最接近成功的一刻,你卻甚至連它最後碎裂的聲音都聽不見。”
德拉修斯神色一變,直直地看着範劍南手中的瓶子。
範劍南已經從他的神色之間看出了他的貪婪和猶豫,再次厲聲喝道,“德拉修斯,你敢不敢和我賭一下!”
德拉修斯不敢。他確實不敢,誠如範劍南所言,他們已經爲了天數付出了兩代人的努力。現在無疑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他不敢冒險,也沒有冒險的必要。因爲現在無論是範劍南父子,還是蒼雲嘯和甲子旬,已經沒有人能夠對他產生威脅了。範堅強已經受困,現在他根本沒有必要再擔心什麼了。
所以德拉修斯冷冷地道,“很好,範劍南,你很會討教還價。那麼我們就做個交易。你把瓶子交給我,我可以放你們離開。但是記住,別耍花樣,這是我給你們最後的機會。”
“劍南!你要是把瓶子給他,老子就沒有你這樣的兒子!”範堅強喝道,“範家的人可以死,但卻絕不屈膝求饒,範家也沒有慫包軟蛋!”
“但是,我不能讓他殺了你。這是唯一的辦法。”範劍南滿嘴苦澀地道,“我從小沒有媽媽。所以我懂得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比親人更加珍貴。我不能看着我唯一的親人死在我的面前。我做不到,老爸……就像你不會眼睜睜看着我死。”
“劍南,你真的決定了麼?”蒼雲嘯看着他道。
“是的,原諒我。我只能這麼做。如果有其他選擇,我一定不會這麼做。但是我已經別無選擇,這一次,我徹底輸了。”範劍南緩緩道。
甲子旬從地上努力支起身體,吃力地笑了笑,“我沒有意見。你知道,六甲旬術者都是孤兒。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情願沒有這一身的術力,我也情願和我的父母家人在一起。因爲沒有過,所以我更懂得家人的意義。如果你決定了,我能夠理解。”
“謝謝,我的朋友們。也許這樣做是自私的,但是我還是那句話我別無選擇。”範劍南擡起頭道,他的眼中一片決然。
“很好!那麼我們就算是成交了。”德拉修斯急切地道,“現在就把那個該死的瓶子給我!”
“這是不可能的!”範劍南冷靜地道。
德拉修斯一愣隨即怒道,“你是想戲弄我麼?別忘了,我隨時可以殺了你父親。”
範劍南點頭道,“我知道。所以我纔不能把這個瓶子給你。現在我們都毫無還手之力,一旦我交出這個瓶子,你立刻翻臉不認賬怎麼辦?失去了最後的依仗,我們拿你沒有絲毫的辦法。你不但得到了因陀羅瓶,還能殺了我們。既然是交易,就得買賣公平。這樣毫無保障的交易,你以爲我會做麼?”
德拉修斯陰沉着臉看了他半天,緩緩道,“那麼你想怎麼樣?”
“放人!現在就把所有人都放了。破軍、蒼雲嘯、甲子旬還有我父親,連同你抓來的這些無辜平民,全都放了。我一個人留在這裡。等他們全部離開之後,我會把瓶子交給你!”範劍南堅決地道。
德拉修斯搖頭道,“我也信不過你!如果我把他們放了,你立刻把瓶子扔下去怎麼辦?”
“但是我人還在這裡,你隨時能夠殺了我。放心,我並不是什麼英雄,我也很愛惜自己的生命。關於這一點,你不用懷疑。”範劍南緩緩地道。
德拉修斯搖頭道,“還是不行,開啓天數的祭祀需要血祭。我不能把這些人牲放了。”
範劍南微微一笑道,“別忘了,我還在。範家特殊的血脈,使得我的血比任何人的都管用。”、德拉修斯冷笑道,“你一個人的血?你在開玩笑吧?”
範劍南搖搖頭道,“我並沒有開玩笑。剛纔你也看到了,我父親的術力爆發之所以這麼強大,正是因爲他和我一樣。範家人的體內都遺傳着血裂症。一種罕見的血液遺傳病,這種病使我們終生痛苦,但也賦予了我們遠超所有人的強大術力。在溼婆神廟裡有一個和這裡一樣的小型血祭壇,當時開啓它的時候,你伯父用了三名嚮導的血。而我開啓它,只是用了很少的一點。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劍南,你瘋了麼?”範堅強厲聲喝道。
“我沒有瘋。我只是在儘量挽救所有人。”範劍南苦笑道,“我現在才終於明白。第一理事一直認爲將由我開啓天數。當時我一直表示不信,想不到事情的結果竟然是這樣的。也許冥冥之中真有天命。”
他擡頭看了德拉修斯一眼,低聲道,“你最好快點做決定,一直拿着瓶子,我的手很累。它隨時將會滑落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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