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肯定,但是那很有可能是和傳統的道教有關。”林鐘秀皺眉道。
“爲什麼這麼說?”範劍南奇怪地道,“你甚至沒有看到過那件東西。”
林鐘秀點點頭道,“我確實沒有看到過,但是卻能夠根據風水學斷定,那個位置有些特殊。”
“你是說水下的那件東西的位置?”範劍南愕然道,“我倒是沒有看出有什麼稀奇的。”
“水下也有水下的地形,這個東西所在的位置,正好合乎一個風水古局,叫做伏牛局。”林鐘秀很嚴肅地道,她瘦弱的身軀單薄而顫抖,臉上彷彿氣色很差。”
範劍南想了想道,“那麼這個所謂的伏牛局又是什麼?能對人產生什麼影響?”範劍南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叫做伏牛局的風水格局。
林鐘秀卻搖頭道,“這個風水古局不是爲了某一個人而使用。在是用於某種古老儀式。這種儀式一般在道家之中流傳,據說可以加快修行用以磨礪心性。”
“這麼說來,這東西和真正的河圖沒有關係?”範劍南想了想道。
“這我不太肯定。你知道,如果不是剛纔在下午一點半的時候,我走出去了一會兒,根本就不會發生這樣的大變動。”林鐘秀低聲道,“而且我還懷疑,這是有人故意佈下的局中局。他們要的顯然就僅是阻止別人窺視一切。”
“怎麼講?他們利用了風水局的規律,在水下布成了一個伏牛局,似乎是刻意在掩蓋些什麼。而那個白色的東西,我覺得像是一種花錢。”林鐘秀想了想道。
“花錢?”範劍南愕然道,“花什麼錢,花多少?”
林鐘秀無奈地搖搖頭道,“你不懂,我說的花錢是一種銅錢。這種花錢源於漢代,花錢在早期使用的時候主要是民間自娛自樂的一種玩錢,這種錢幣由於不是流通錢。因此它的材質大都比較粗糙,民間把這種錢俗稱爲花錢。花錢雖然具有錢幣的形態,但不作流通使用。”
範劍南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但馬上又搖頭道,“不對,根據探測的結果,這東西至少有一米直徑。哪有那麼大的錢幣?”
“我跟你說了,那是一種非流通的東西。都是民間私鑄的。考慮到這麼大的尺寸,我懷疑這是一枚鎮河錢。”林鐘秀想了想道。
“我倒是聽說過壓歲錢,這鎮河錢又是什麼?”範劍南有些撓頭道。
“古代黃河經常氾濫,所以古人認爲河中住着水神河伯,主管黃河水域。爲了討好它,使得風調雨順,黃河不至於氾濫。經常進行一些祭祀活動。而道家也經常在房子的門口設置鎮宅錢。其意思也差不多。”林鐘秀道。
“這麼說來,還是和我們要找的東西毫無關係。”範劍南無奈地道,“我們要的可是河圖。可不是什麼鎮河錢。”
馮瑗低聲道,“那麼這個鎮河錢會不會是某種線索?否則你的卦術又怎麼會指向那裡?也許這是找到河圖的畢竟之路。”
範劍南一陣無奈道,“也許這件事能夠辦好的話,我們能夠順着摸到點線索。而且我也覺得怪異,如果只是一枚鎮河錢的話,或許不會引起那麼大的動靜。”
林鐘秀皺眉道,“你們沒有發現其他什麼奇怪的地方麼?”
“還有什麼?”範劍南想不通道。
“那枚鎮河錢。好吧,其實現在還不能肯定就是鎮河錢。但是在那個點周圍的水流,你感覺到了什麼沒有?範劍南,你對雲術力的敏感程度很高。你應該感覺到了什麼。”林鐘秀低聲道。
範劍南想了半天,喃喃地道,“我感覺出來了。那個區域簡直連魚都沒有。水下涌動着暗流。即便是魚也不會遊過那個位置。照你這麼說倒是真有可能是某種鎮河作用的物品。”
儘管他們是推測也驚醒了某種警惕感。範劍南想了想道,“算了,即便要找現在也不可能了,因爲受到的術力和水道運力的雙重影響,決定了這東西的出現,有着某種精密絕倫的週期性。不到週期是找不到的。”範劍南無奈地道。
“也許,我可以用風水術加速這種狀態。”林鐘秀低聲道。
“怎麼做?設局。製造出術力流經的假象。強行打開水底的伏牛局。讓他們把東西撈上來。”林鐘秀道。
林鐘秀用手中的一副撲克牌,像是接龍遊戲一樣擺出了一條牌龍。她所擺的是風水局,以紙牌爲山石。雖然只是徒具其形,但此地的風水局勢依然受到了影響。範劍南的臉色微微一變。桌上的牌局環襯如山巒,一條栩栩如生的山川龍脈走勢已然成型。範劍南雖然不懂風水龍脈,但依然感覺到這條巨龍渾然天成,極具氣勢。
林鐘秀的臉上始終保持着冷靜。古代“風水術”首推“地理五訣”,就是龍、穴、砂、水、向。相應的活動是“覓龍、察砂、觀水、點穴、立向”。龍就是山的脈絡,土是龍的肉、石是龍的骨、草木是龍的毛髮。
而她所擺出的這一條則是中國的崑崙山走向。崑崙是天下龍脈之始祖,大龍脈左右的是天下大勢。雖然微縮成牌局的形態,放置在一張桌上,但依然如龍般妖嬌翔,飄忽隘顯。龍脈所帶來的山川術力蔓延而上,隱隱有了一種龍氣。
無論是古代的遁甲軍陣還是風水堪輿,在易學上來講都是同源同理。巍巍崑崙龍脈天成,本就佔據了絕對的地利,林鐘秀相信自己完全能夠此地的風水局勢。但令她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龍脈陣明明術力洶涌,但卻總是難以真正改變此地的風水。
似乎隱隱之中有這一種莫名的力量在和她對抗,林鐘秀大爲驚訝,她是風水術宗師級的人物,竟然在這黃河水脈上佈局,卻影響不了此地風水,這對她簡直就是一個打擊。她這個人又素來要強,根本不肯服氣,強催術力,桌上紙牌如真龍般遊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