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又不知道我在哪裡?怎麼可能會在三十分鐘之內趕到?”範劍南無奈地道。
龍歌的聲音似乎有點緊張而急躁,“我知道你們都在林鐘秀那裡,我也不怕告訴你,關於這件事情,我知道一個大概。而且相信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會知道了。”
“但是你之前跟林鐘秀說的,卻似乎不一樣。”範劍南皺眉道。
“因爲這件事牽涉到其他人,我纔不得不這麼說。”龍歌低聲道,“我現在說話並不方便,等我們見面再談。”說完他竟然就這樣掛了電話。
“喂喂,你先別……”範劍南的話還沒說完,但是龍歌已經掛電話了。範劍南也只能苦笑着道,“龍歌就是這個脾氣。我估計他又喝多了。”
“怎麼了?”林鐘秀低聲道。
範劍南看了看她,“龍歌大概半個多小時之後就到。我的推測沒錯,他確實知道些什麼。而且他這次來得這麼匆忙,我覺得他應該是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們。而且他在電話裡不肯說,說明事情相當嚴重。”
“和我師傅的失蹤有關麼?”林鐘秀微微動容道,“他是不是有什麼消息。”
“我猜是這樣。”範劍南點頭道,“阿秀,你坐下休息一下吧,你似乎有點太過緊張了。”
“已經第四天了。我師傅那裡還是沒有消息,我哪裡坐得下來?”林鐘秀嘆息道。
等人的時間變得非常難熬,這半個小時的時間似乎像是一整天那樣漫長。龍歌還是來了,他推門進來。看了看他們,低聲道。“你們都在這裡?我還以爲就範劍南和龍大膽。”
龍歌坐在了沙發上,看着林鐘秀道,“阿秀,有件事我必須向你說明。上次我並沒有告訴你真相。因爲這件事太離奇了,離奇到你們甚至很難相信。”
“你是指我師傅的事情?”範劍南皺眉道。
“是的。”龍歌緩緩地道,“我知道那兩句話的含義。”
“什麼含義?”範劍南連忙追問道。
龍歌搖頭道,“烏鵲南飛月自明。恨通銀河水盈盈。其實是指一個人。”
範劍南莫名其妙地道,“什麼人。牛郎織女?”
龍歌卻像是根本沒有在意他的玩笑,搖搖頭道,“這個人的名字,其實就隱藏在這詩句的第一句中。他叫烏南明。”
“烏南明?”範劍南皺眉道,“什麼人?”
“沒有人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龍歌搖頭道,“我能夠告訴你的是。這個人第一次被人提及,是在明代。而且和寫下這篇詩的明代學者高啓交情莫逆。後來高啓被朱元璋所殺。烏南明也受到了牽連。但是關於他的官方消息就此結束了。沒有人知道這個人是死了,還是坐了牢。”
“這個人有什麼特殊麼?”馮瑗皺眉道。
“別急,我要說的離奇的事纔剛剛開始。”龍歌苦笑道,“據說到了明末清初,這個人經常被發現在烏鵲橋邊,給人算卦。當時的人都以爲這人是神卦。因爲他算的卦精準無比。”
“等等,高啓是明初四傑之一。烏南明和他認識,說明他們都是元末明初的人。”範劍南皺眉道,“而到明朝末年。歷經十二世。共十六位皇帝,國祚二百七十六年。難道這個人一直活了這麼久?”
“我就知道你會不信。當時很多人也都不信,紛紛懷疑這個烏南明已經得道成仙了。而他每逢七月初七在烏鵲橋上幫人算卦,其實是在點化他人。”龍歌嘆了一口氣道。“這個事情一直持續了很久。當時有一個人,家就住在蘇州烏鵲橋邊。他從穿着開襠褲的孩童時代,就看到烏南明每年都在特定的時間給人算卦。一直到七老八十兒孫滿堂,烏南明還是這個樣子。外表上根本就沒有什麼變化。”
“這怎麼可能?”龍大膽吃驚地道。
“很多人認爲不可能,但這卻絕不是的我危言聳聽。”龍歌緩緩地道,“林若谷、範堅強、還有羅四海。他們三個人也都見過他。地點就是在蘇州烏鵲橋。”
“這麼說,這個烏南明有可能是一個長生者?”範劍南眼色一動道。
蒼雲嘯失聲道,“你是說……這個人可能是和張堅一樣。是由於某巫術些副作用,使他變得非常長壽。”
“我沒有見過這個人。所以也無從判斷。就目前而言,如果這個人真的和龍歌所說的一樣,那麼極有可能就是另一個長生者。”範劍南嘆息道,“我一直以爲張堅是唯一才長生者,想不到在中國竟然也有。這倒是證明了我的一個猜想。”
“什麼?”馮瑗在他身邊低聲道。“你猜到了什麼?”
“長生之秘並不是一個固定的傳承,而是由古代巫術融合了道家術法之後,得到的一個綜合性的巫術。”範劍南緩緩地道。“而且可能並不具備普遍性,類似於某種後果不確定的巫術變化。”
“你爲什麼這麼想?”蒼雲嘯皺眉道。
“你想啊。烏南明長期在每一年的固定時刻給人算卦,他的目的是什麼?”範劍南緩緩地道。
蒼雲嘯皺眉道,“這我怎麼會知道。”
範劍南嘆了一口氣道,“我懷疑他是在找人。”
“找人?”蒼雲嘯皺眉道,“找什麼樣的人?”
“自然是找五術人!”龍歌接過話頭道,“烏南明雖然是個長生者,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對玄學術法所知甚少。也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學到長生之秘的。很顯然他所得到的長生之秘也不夠完善。他企圖用這種方式爲他吸引一些真正的高人過來,以便向他們學習。”
“後來呢?”範劍南皺眉道,“他還見過我老爸和林若谷,這豈不是說,他一直活到幾年前?”
“不但是幾年前,他現在也還活着。這兩句詩,和七月初七都說明了這種情況。烏南明想再見到他們,至於具體的原因,就沒有人知道了。”龍歌嘆了一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