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不明白,那些巫文究竟有什麼重要的!”範劍南咬牙道,“能讓你這樣的人,甚至不惜用一些孩子的生命作爲威脅!”
“幸虧你不明白。.me”張堅揚起嘴角,略帶嘲諷地道,“要是你明白了,可能和我們一樣,對那些東西再也不肯放手。我敢打賭,要是巫長青明白這些古代巫文究竟是什麼,他甚至不會向我們妥協。不就是幾十個孩子麼?”
範劍南的眼中透出了一陣懾人的寒芒,“不過是幾十個孩子?在你的眼中,生命就是這麼輕賤麼?”
“你錯,我尊重生命。”張堅微微一笑道,“我甚至是個素食主義者。但是我認爲這個世界上有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比如信仰,比如神。”
“我倒忘了,你除了是個素食主義者,還是一個有神論者。”範劍南冷冷地道。
“我之所以這麼說,是據說神創造了人。而信仰,古代的美洲土著,甚至會一次屠殺上千人用於祭祀。”張堅淡淡地道,“我雖然不認同這兩種做法,但是這也說明了確實有某些東西高於生命的存在。”
“我沒有興趣聽你的高論,把巫長青交給我,我要帶他走!”範劍南沉聲喝道。
“我說過,他還在休息。等到藥效過了,他自己就能走。”張堅緩緩地道,“不過範劍南,我想趁這個機會和你談談。”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範劍南冷冷地道,“我範劍南再怎麼犯賤,也不可能和你有這樣的人有什麼共同語言。”
張堅一笑道,“看來你的怨氣很大。不過,你有沒有想過,我做的事雖然有些過分,但是我並沒有真正傷害過巫家的人。當然,對於巫長青,我確實是有些冒犯。主要是因爲他太強大了,又不肯配合。否則的話,他甚至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我不管你要做什麼,現在你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範劍南冷冷地道,“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張堅看着他道,“我沒有什麼不滿足。我只是想問你,範劍南,你有沒有感覺到,我對你似乎一直都很重視。自從知道你是一個血裂者之後,我就儘量對你很客氣。我把羅四海還給你們,又設法救了他。甚至在巫長青這件事上,我也儘量照顧你的感受。你有沒有覺得有些奇怪?”
“什麼意思?”範劍南冷冷地道。
“因爲在聖章兄弟會之中有着關於你的故事。”張堅淡淡地道。
“什麼叫關於我的故事?”範劍南有些愕然道。
張堅平靜地道,“嚴格來說,不算是故事,而是預言。早在聖章兄弟會成立之初,就有高明的卦術師寫下了關於後世的預言。這個人在歐洲人眼中被稱爲先知,不過在術者雲集的兄弟會之中,這倒也並不是什麼很稀奇的事情。但是,我從沒有想到,我會親自見到你這個人。”
“你知道關於我的什麼?”範劍南皺眉道。
“很多支離破碎的預言,幾乎都和你有關。我們從來不知道你竟然是一個如此重要的人物,很多年以來那些預言都被看做是一些荒唐可笑,甚至是幼稚的東西。直到預言逐漸被一點點實現。所有人才突然意識到,也許這些東西都會實現。”張堅平靜地道。
“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範劍南皺眉道。
張堅平靜地道,“遙遠東方的嬰兒尚在襁褓中,但他的母親便將死於山嶽。嬰兒的臉上被刻下聖痕,古代的骨盤,將引領他走向聖壇。熾烈的血液和赤紅的雙眼,他將在世界的屋脊上高舉聖瓶,末日天啓在他的手中。”
範劍南心中一震道,“這是什麼?”
“聖章兄弟會關於末日天啓的一段預言。”張堅看着他道,“是不是覺得有些熟悉?我本來也不知道就是指你,而是在上次救烏鴉的時候,發現了你竟然是一個血裂者。所以我才動用了一些渠道,調查你的一切。而這一切都令人感到震驚。”
範劍南看着張堅道,“你是說這個預言說的就是我?”
“難道還有別人麼?”張堅淡淡地道,“我徹底地調查了你的背景。你的母親死的時候,你確實還很小,而且她是死於一個叫做魏如山的人手下。你從小就被更改了命數,你又從龍甲神章古盤之中學到了全部的遁甲演化。在岡底斯山,你弄碎了那隻瓶子,開啓了天數。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一個人,那就是你。”
範劍南冷冷地道,“那又怎麼樣?”
“那又怎麼樣?”張堅大笑着道,“你知不知道那些破碎的預言,是從哪裡來的?”
“不過是一些歐洲巫術者的胡言亂語。”範劍南冷笑道。
張堅聳聳肩道,“如果是在歐洲的黑暗中世紀,就憑你這句話,就足夠讓你上火刑柱了。你大概還沒有想到過,這段古老的預言就是啓示錄的原始版本之一。不過出於一些原因,後來這段預言已經被改得面目全非了。但是有一點並沒有變,天數必將開啓。而你是關鍵人物。”
範劍南平靜地看着張堅道,“你對我說這些有什麼意義?我並不關心什麼天數,也不關心你們那些什麼狗屁先知,寫的亂七八糟的預言。”
“但是我們關心。”張堅一字一字地道,“天數事件會毀了所有的術者,就像是聖經啓示錄中的末日審判,無人能夠倖免。天數雖然不可避免的開啓了,但是它所造成的影響和後果必須挽回。而我們聖章兄弟會,便是因此而存在。並且被這些預言指引着延續了無數代人。”
範劍南有些無語地看着這個人,沉默了。
“我告訴你這些,是因爲我相信,你是可以終結天數影響的那個人。一切從你開始,也必將從你結束。”張堅咬着牙道。“現在,你或許還不明白。這沒有關係,因爲即便是聖章兄弟會也沒有人完全能夠明白這些預言的含義。但是,你就是那個孩子。總有一天,當你面對一切的時候,就會明白一切。這就是我說的,現在還沒有到時候。”
看着張堅年輕得有些過分的臉,範劍南突然覺得一陣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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